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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慕輓歌微笑應聲。

  秦胥安慰道,“你將毒封在了自個兒身上,這毒不會影響到孩子,對你的身子卻加重了損耗,不可久拖,每日皆需修為高之人為你運功逼毒,為父來了,你莫要怕,安心養著便是。”

  “多謝父親。”慕輓歌真誠道謝,她不覺得有何不妥,秦胥聽這話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父女之間還這樣生疏。

  “你好生歇著,我放心不下,今夜便在府衙歇下。”

  言罷,秦胥狠下心不再看她,轉身離去,多瞧一眼,他便壓抑不住怒意,克制不住的話,便要狠狠揍洛辰脩一頓,到時便瞞不住了。

  秦胥離去後,洛辰脩走了進來,興許是秦胥說了什麼,洛辰脩安心了不少,擔憂稍減。

  翌日,洛辰脩收到了自狄國王城傳來的密信,信雖不是老狄王寫的,但卻是赫連希親筆。

  赫連溟被奪權軟禁,靳郁風舊疾復發不省人事,而狄國遞上了議和書。

  洛辰脩將一切事宜交由陳大人處理,命慕征率慕家軍暫時在雲水城駐守,而他則帶著慕輓歌即刻啟程回京。

  起初洛辰脩也只是半信半疑,他也懷疑慕輓歌為了讓他安心會說謊騙他,一早醒來,慕輓歌不見好轉,反而更加虛弱了,甚至連說話的力氣也沒了。

  慕輓歌睜著眼時多半只靜靜看著他,若非必要,不會開口,可一開口便氣喘吁吁的,洛辰脩看得心疼不已,但並未戳穿她,私底下去向秦胥求證,秦胥並未多言,只叫他趕緊帶慕輓歌去清源山。

  從秦胥著急擔憂的語氣中,洛辰脩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慕輓歌果真是為讓他安心說了謊。

  洛辰脩的怒氣皆宣洩在了赫連溟及靳郁風身上,他書信一封叫人送到赫連希手上,意圖很明顯,老狄王若對赫連溟心慈手軟,他便率慕家軍踏破狄國王城,他說到做到。

  而後洛辰脩將議和一事交給陳大人全權負責,又單獨與慕征交代了一些事後便抱著已陷入昏睡的慕輓歌出了府衙,上了秦家的馬車,抄近道去禹州,在從禹州走水路去清源山。

  如此可提前七八日趕到清源山。

  雲水城到禹州,行了五日,一路上,慕輓歌的情況越來越差,醒著的時間越來越少,秦胥醫術不及慕輓歌,對此也是束手無策,抵達禹州當夜洛辰脩與慕輓歌在秦家落腳。

  女兒生龍活虎離開,回來時成了這副模樣,秦夫人急壞了,花重金請了三位名醫來秦府,可仍無濟於事,後半夜慕輓歌嘔了血,而後便昏了過去。

  也是此時,洛辰脩才從大夫口中得知她已有兩個月身孕之事,且大夫告知他,慕輓歌將毒控制在母體,胎兒被保護得很好,但這樣做極為損耗母體,是以才會如此之快有毒發的跡象。

  這個消息便如晴天霹靂在洛辰脩頭頂炸響,一瞬間,仿佛噩夢重演,令他絕望的一幕幕在腦中浮現。

  失去她的恐懼感在他蔓延開來。

  此時一同在屋裡守著的秦慕琤是除秦胥外唯一一個算得上冷靜的,瞧母親哭倒在父親懷裡,姐夫又因大夫的話而嚇得白了臉,挺拔的身軀止不住的顫抖,屋子裡陷入悲戚的氛圍。

  秦慕琤上前,輕輕扯了扯洛辰脩的袖子。

  “姐夫,姐姐早已知曉她懷有身孕了,她最先想的護住肚裡的孩子,即便是為了孩子,她也會堅持住的,我們帶她去清源山,師父定能救姐姐的。”

  一個十歲的小少年卻是在場之人中最理智的。

  秦慕琤的話終是給了洛辰脩希望,天還未亮便啟程了,此番是秦夫人與秦慕琤與他們一同前往清源山,秦胥落後一日,安排好秦家的一切事務,他也著急忙慌趕往清源山。

  清源山離京城不遠,自禹州前往走水路最快,秦家的大船早已安排妥帖。

  白日裡,慕輓歌醒來了,睜眼便瞧見了守在榻前的母親與弟弟。

  “姐姐,你醒了!”秦慕琤最先發現她醒來,歡喜不已,撲到榻前抓住她的手。

  秦夫人頓時紅了眼眶,也急忙上前,“女兒……”

  哽咽喚了一聲後秦夫人便說不出話了,只望著榻上虛弱的女兒一直抹淚。

  洛辰脩端著湯藥方回到艙門外便聽到了秦慕琤歡喜的呼喊聲,抬起要去推門的手頓了頓,隨即輕輕開了門,隨著他進去,船艙里一股濃濃的藥味兒瀰漫開。

  秦夫人拿著帕子再抹了抹眼角,拉著秦慕琤離開了,將空間留給洛辰脩。

  洛辰脩來到榻前,藥碗隨手放在榻前的小凳上,先將慕輓歌扶起靠在他身上才餵她喝藥。

  “阿挽,這藥我嘗了,有些苦澀,你且忍忍。”他再嘗了一個,溫熱正合適,他才一勺一勺餵給她。

  慕輓歌確實連抬手的力氣也沒有了,渾身的血液像被凍住了一般,徹骨的寒意,她渾身無力,只能倚靠著他。

  餵她喝完藥,洛辰脩運功為她壓製毒性,半個時辰過去,兩人的額頭皆布滿了細汗。

  洛辰脩收手,短暫調息後,欲將她扶了躺下,慕輓歌恢復了些許力氣,抬手覆上他的手腕。

  “我不想睡,與我說說話……”

  冰涼的觸感令洛辰脩微怔,俊眉輕蹙,下意識便反握住她的手,包裹在掌心,將下滑的被子拉起,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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