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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衍墨看了看身邊的人,臉色有點不自然。

  万俟向遠無聲笑笑,手也不松,直接開口詢問:“唐公子可要留下用晚飯?”

  “不、不了。”唐亦昀驚覺自己盯著二人相疊手掌猛瞧的舉動有些失禮,趕緊把臉偏個方向,結巴道:“明日……明日早上,我、我把永荊山里地圖與各種消息整理好,給你們送來。”說完尷尬地笑笑,道了句“告辭”就溜走了。

  第103章 君是自可留95

  唐亦昀前腳剛一走,衍墨就把手給抽了回去。側首看往一點都不覺自己所做奇怪的人,心中大是無奈:“當今世道,還是男女相愛為正常,主人這般莫要驚到了旁人……”

  “滿口儘是青樓、小倌的人,還能被驚倒?”被如此正經勸說的樣子弄得有點好笑,万俟向遠再次伸過手去,讓兩人手掌重疊到一起。

  “衍墨,你平時如何喚他?”

  如何喚他?衍墨擰眉想了想,把統共沒用過幾回的稱呼說出來:“唐兄。”

  万俟向遠收緊了手指,用指腹在掌中握著的手背上來回磨蹭,“朝廷打的是寶藏主意,也已做好派兵前來永荊尋找的準備。如此大事,怎會一直不命人前來探查?永荊自前朝寶藏事情傳出,迎來的儘是武林人士。江湖中人之間爭奪是尋常,但若是摻進了朝廷的人,那些武林人士無疑會聯合起來一致與朝廷相對抗。”

  衍墨聽後琢磨片刻,搖頭:“屬下不明。”

  無聲笑了笑,万俟向遠續道:“也沒什麼。只是皇帝就算傻,也不會傻到要官府去人當活靶子給人磨刀磨劍。自事起,慶問與鍾修就開始留意,卻始終未發現有朝廷派遣的人手。唐亦昀既然能差遣得動官府中仵作,身份就可以確定了。”

  “主人是如何想到的……?”衍墨一直以為自己腦子算靈活的,但聽身邊人講完後,不禁覺得自己還欠缺了點什麼。先前唐亦昀把仵作一事說出來時,他著實懷疑了一陣,之後各個方面想了不少,可最終仍未能將前後事情給聯繫到一起。

  逗弄似的用指甲颳了刮衍墨掌心,万俟向遠目光柔和地看過去,笑著問道:“那人可是一直未停,然後你便追他出了城?”

  “是。”衍墨點點頭,心道何止出城,是一直追著連臨城都出了。

  万俟向遠瞧著身邊人始終轉不過彎的樣子越加喜歡,不禁傾過身去吻了口。

  “寧遠王為了所作交易,從未將前朝寶藏不在永荊的事告訴皇帝。寧遠王重視裴然不假,但從狩獵一事就可看出他並不是個做事沒有分寸的人。為根本不存在的寶藏興師動眾從京城調兵前往永荊?絕無可能。近年來,南方小國挑釁不斷,朝廷為了避免戰事,特意調遣了十數萬兵馬駐地鎮壓。也正因此,才會看似盲目地打起寶藏注意。寶藏真的存在固然好;若不存在,便只是兵將一眾穿越幾城到永荊山里勞力些時日而已,不會有多少實際損失。”將事情全部分析了一遍,万俟向遠鬆開手,從椅子上站起來:“那灰衣男子是從唐亦昀院子出去的,你一路朝南追出城也正常。出永荊往南穿過兩城,就是邊關駐兵之地了。”

  “飯菜涼了,我去叫小二換熱的來。”万俟向遠走到門邊,說了句話推門離開。每個人都有自己生存的手段,屋裡的人在東閣中需狠毒,他在遲水殿中則要日日夜夜去算計與揣摩。

  心情複雜地看向桌上飯菜,衍墨呼了口氣站起來,整理好路被風吹亂地衣衫,等待離去的人回來。

  待到吃飯時,衍墨才想起忘了問這些與把兩人關係暗示給唐亦昀有什麼關係。

  然後被問的人拿出一副“你怎麼還沒轉過彎”的表情看著他,解釋道:事關朝廷,關皇帝,關自己身家性命。如此,唐亦昀還是不問詳因就把所知一切告知於你。衍墨你瞞他、利用他,心裡定也好過不了。先讓他知道這些,其餘的慢慢都好說了。

  再然後,衍墨覺得自己腦子確實不怎麼會轉彎,心裡一翻騰,就把自己送上門去了。

  ——深夜,亥時末。

  有些受不住地跨坐在万俟向遠身上,衍墨喘著粗氣隨身下越發用力的穿刺泄出許許呻吟。

  “主人……嗯……屬下累了。”

  “‘那個’是哪個?說了便放你休息。”眼底顏色又深下幾分,万俟向遠伸出雙手扶住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人,挺腰狠狠向上頂弄。

  “唔——!”渾然間,衍墨全身緊繃起來,後穴更是猛烈地收縮了一陣。稍後,身前腫脹到極限的精身顫了顫,射出些許白濁。本來他是不會妥協的,可看見朝自己下身伸來的手指,終於咽了咽,順從地鬆口:“讓人……不舉的藥。”

  這回,万俟向遠不動了,連伸到半途的手都滯住。

  至於到底是在擔心“讓人不舉的藥”明日會用在自己身上?還是好心想讓人歇息一會兒?

  無人知曉……

  ——子時正。

  “叩、叩、叩——”

  “進來。”

  微弱燈火的籠罩著整間屋子,敲門的鐘修還沒走進,身後心急非常的人就推了他一把。

  “向遠哥哥!”

  青蘭嘻嘻一笑,往前幾步站到万俟向遠跟前。

  “嗯。”不冷不熱應了聲,万俟向遠借勢退開,坐到桌子邊的位置,隨後又伸手在身旁圓木凳上點點,抬頭看往站在身後的男人。

  曾幾何時,他見到屋裡這丫頭也是會念起自己妹妹的。但現在,好似只能想起他害身後之人喝了沸水,燙傷喉嚨的事。

  自問不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可有些事卻始終無法當沒發生一樣不心疼,不惱火。

  前一刻還高興著的青蘭臉色明顯有變,不過很快就給掩飾住下去。

  鍾修倒還好,看著,聽著,一直沒說話,真正做個聰明人。

  如此是何種心意,衍墨當然明了,心裡也隱隱藏著點高興。但幾人如此一邊倒地欺負個女子……

  默默裝作沒有看到,衍墨邁前一步去拿茶壺。

  哪知,手還沒觸到桌邊,就被人不著痕跡地在屁股上掐了把。驚慌是自然,懵神一瞬,那不達目的不肯罷休的手掌竟移上後腰,強勢地送入許些內力。與此同時,他便軟了身子,沉沉跌坐在木凳上。

  青蘭站在正對面,被桌子一擋什麼也看不見;鍾修,就很不幸地看到了一點。後果是什麼,還真不好說。

  被這一鬧,屋裡安靜下去,万俟向遠見此引出個話頭,省得嘰嘰喳喳的青蘭再見fèng插針地多嘴:“鍾修,近日情勢如何了?”

  被叫到名字的,如夢方醒般打了個冷戰,趕緊上前回報:“回稟少閣主,根據屬下多日觀察,少林寺一行人已經亂成一盤散沙,正是利用的最佳時機。永荊周圍山脈眾多,少林寺一行來的雖都是各派得意弟子,卻始終人數有限。是以安慈大師為早日尋到寒煙教所在,把各派人手分成數組。不過這般尋找沒幾日,就有門派因意見不合動起手,再後來甚至開始互相猜疑。”

  有了下午那圈查探,万俟向遠對此並不驚訝。稍一作想,復問道:“安慈大師可有對策?”

  “回少閣主,安慈大師有心阻止卻分身乏術,只得將常起爭執起的幾個組裡安插上少林弟子,略為約束。不過,效果甚微。”鍾修趁万俟向遠思量工夫把屋裡另兩人打量一遍圈,心裡對“爭寵”勝負結果瞭然於心。

  一個神色不動地考慮著事情,一個還在為進門那會兒的事情賭氣。問人會喜歡哪個?答案這不顯而易見麼……

  “鍾侍衛。”衍墨思索良久,還是決定插話:“可能知曉安慈大師具體何種安排?什麼人與什麼人一組,何處尋找,在何範圍內尋找?”

  鍾修請示般看向万俟向遠,見人未有不悅,便答了:“這幾日我已派人查清,並在地圖上做好標記,衍侍衛如果需要,稍後我可以給你送來。”

  “有勞。”衍墨點點頭,以示謝意。

  “無禮……”屋裡,一個聲如蚊吶的聲音念叨出兩字。

  万俟向遠第一個皺起眉,不過還未等他訓斥,身邊坐著的人又說話了。

  輕手翻過個茶盞,衍墨將之滿上往需要喝茶降火的人跟前推去:“屬下明日同主人去山裡,殺幾個人。”

  万俟向遠明白,與個女子計較有失身份。可偏偏……他就是護短得緊!氣悶之下竟伸手將為自己送茶水的手按在桌子上,然後十分孩子氣地故意給青蘭難堪:“腦子裡又在想什麼?”

  衍墨聽著明顯不適宜地問話方式,條件反射一樣想往回抽手,可試了幾次都沒能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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