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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曉賢拒絕說話,強硬地將頭低下垂看桌面。透過擦拭乾淨的桌子,張曉賢可以清晰看到劉建明與女警無奈相視一眼。

  “劉星游,你這樣消極的不配合態度對你自己是沒有好處的。講清楚原因,法庭會因為你的態度酌情判案的。”女警的態度逐漸強硬起來。

  張曉賢這才抬起頭來看她一眼,輕輕說道:“我又沒有偷東西。”

  “非法入室就夠你判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了,劉星游,你是真的不打算坦白嗎?”

  劉建明這才開口說道:“好了,好了,先喝口水吧啊。作為警。察,在這裡同我們這般消磨時間真的不是一個明智的舉動。所有劉星游,我建議你還是說實話。”

  呵,好一個□□臉一個唱白臉。張曉賢閉上眼睛偷偷翻了個白眼。等到再次睜開的時候,她努力用一種不太愉快的表情說道:“你們不懂。”

  廢話,都是穿過兩個世界的人了,還能讓你們這群嘍囉輕易看透嗎?

  望著張曉賢一臉便秘,哦不,是一臉情傷的模樣,劉建明和女。警不解地相互看了一眼,“你先說吧。”他們還是公事公辦地回答。

  “我與李心兒是因為我的好朋友黃蕊卿有過偶然的一次見面,當然只是我對她一見鍾情。”

  正在做筆錄的女。警。手抖了抖,張曉賢停下來問道:“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劉建明微笑道:“沒什麼,愛情是平等的。接著說吧。”

  張曉賢仿佛被劉建明那句話打動了般,半晌沒有說話,最後獨自念念道:“的確,愛情的確是平等的。可我知道她喜歡男人,也不想自己給她造成困擾。所以就乾脆藏了那份心思。但我瞞得住她,可始終瞞不過自己。我知道喜歡她是一個很荒唐的念頭,在知道自己對她心動的第一天我就勒令自己拋棄那些對她的雜念。可這些雜念就像怪獸,我知道我丟掉了它,但它已經熟悉了該來的路,總有一天會親自找上門來的。”

  張曉賢悠悠地嘆了口氣,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話說那麼多,她的嘴巴的確是有些幹了。頓了半晌,她這才重新開口,“然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習慣了跟蹤她,窺視她,當然這些她都不知道。漸漸地,我對於這種單調的跟蹤已經很不滿足,我想要知道關於她生活的更多方面。所以今天才……你們都知道的。”她撐起嘴巴笑著,儘量化解自己的尷尬。

  等到女。警。抬起頭的時候,張曉賢發現她的眼眶已經紅了一圈。唉,她嘆了口氣,都怪她,老是使女孩子感動落淚,故事講得好都怪她。

  綠綠:“請問能打洗這個湊不要臉的嗎?”

  劉建明也很難得沉默了許久,就在張曉賢的耐心快要被消磨差不多的時候,他這才淡淡開口道:“那就先這樣吧,過會就會通知你準備罰款和拘留時間。”

  張曉賢:“……”擦,白瞎她那麼辛苦了。

  那個晚上張曉賢因為這個原因被拘留了一個晚上,同時考慮到她的工作身份也做出了相應的處罰。

  第二天,張曉賢從警廳門口出來,不期然碰到了正好上班的劉建明。

  “你好。”劉建明看到她先打了個招呼。

  說實話,張曉賢是不想理他,雖然他是自己筆下的主人公,可在深情也掩蓋不了他的罪行累累。更何況,昨天他肯定是故意蹲點守自己的!太過分了!

  如果是作者,張曉賢早就把他領出來間不停息罵上個三百遍;但現在,她只是一個徘徊在食物鏈底端的小蝦米,所以她十分沒骨氣地說道:“早上好。”這樣就算了,為了表現自己對這件事情毫不在意,知錯就改,好好做人的態度她還要在補一句,“昨天那麼晚回去還真是辛苦你了。”

  “沒什麼。”他淡淡回道,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明顯不打算現在就跟張曉賢這麼匆匆別過,“不過我跟好奇的是劉警。官,聽我那個生活在你們那一帶的朋友說,你們最近在忙一個叫偉仔人的案子……”

  “哦?”張曉賢下意識挑眉,“您朋友消息很靈通啊,畢竟我們才昨天才接手到這個案子。”

  劉建明臉上的表情明顯一滯,但很快他又恢復到了常態,“他跟偉仔早些年是朋友,有時候也會保持聯繫。可能昨天想去找他,無意間看到了你們和一群鄰居圍在那邊,所以猜到的吧。”

  “嗯~”張曉賢點了點頭,“不過你跟你朋友的關係挺好的,隔著那麼遠的距離三天兩頭就往那跑。”

  這個早上,陽光明媚,行人匆忙,空氣帶有露水覆蓋在泥間的清新味道。張曉賢被關了一個晚上,原本扎著的頭髮早就被她散下來披著,亂糟糟地窩在肩膀處,身上的衣服早就皺巴在一起;而劉建明卻一手拿著公務報一手握著咖啡,西裝穿著妥帖,黑色皮鞋沉默地展現奢華。

  就是這麼一個精緻的人,被張曉賢每一個看似無心隨意詢問的問題上面打得措手不及,甚至看起來比她更是狼狽。他原本是想套張曉賢話的,但誰知道自己差點被他套出來話來。當下劉建明覺得說多是錯,留給心眼總比給人落下把柄強。再次灌了口咖啡,他將杯子隨手扔到垃圾桶裡面說道:“我先去上班了,就不聊了。再見。”

  張曉賢:“好的,再見。”再見啊!小樣兒!

  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手,張曉賢忍不住笑了出來,原來給自己男主角挖坑是一件那麼愉快的事情。這個早上,讓她臉上的鬱悶減淡了不少。張曉賢轉身,望著太陽升起的方向,蹦蹦噠噠地離開警廳。

  只不過她不知道,在她走以後,一輛黑色汽車的車窗被人緩緩按下來,露出了黃蕊卿的臉,若有所思地盯著她。

  鑑於今天上班也不太可能,張曉賢回到家後果斷以生病為藉口請了個假。關於偉仔的案子,最後也是有警廳派人調查,他們當地警。局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閒著也是閒著,她還不如在家裡閒著。

  昨晚她壓根就沒有睡好久,所以回到家中簡單洗了個澡就躺在床上睡到天昏地暗。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地間是一片暗色。她只能透過玻璃看到街上隱約閃爍的燈光。

  好久都沒有睡那麼香了,她心滿意足伸了個懶腰,兩隻腳垂在地上尋找拖鞋。晚飯也是隨便解決,她學著黃蕊卿給自己做了份炒泡麵。

  黃蕊卿……想到這個名字張曉賢再次停下自己手中的動作。她倒是無所謂李心兒會怎麼想自己,反正在警廳里說的那些話都是她瞎掰的。可黃蕊卿……唉,張曉賢嘆了口氣,她應該也只是一笑了之吧。

  這個認知反而讓張曉賢感到更加落寞,鍋里的面已經出鍋。張曉賢嘗了一口,卻沒有感受到之前的味道。

  一段飯在胡思亂想中吃完。

  門鈴忽然尖銳響起,張曉賢內心感到有些惶恐不安。這裡本來就只有她一個人住,而且地界也不是特別安全。這麼晚了,狂按門鈴的能是好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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