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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廷安慌忙去了。

  沒等他回來,白側妃的父親懷國公趕了過來。

  “殿下。”懷國公避開了人,解釋道:“你不要錯怪了白側妃,事情與她不相干,都是微臣一時腦子發熱。因為聽說白側妃有了身孕,所以就……,就想除掉雪裡。”他急急道:“可是微臣派去滄都的人,在半路就已經被人截殺了啊。”

  昭懷太子先是惱火不已,聽到後面,眉頭忽然一跳,“你再說一遍?!”

  懷國公重複道:“微臣派去滄都的人,在半路就已經被人截殺,根本沒有抵達滄都。”

  “你沒有撒謊?!”昭懷太子目光冷厲,“現在可不是撒謊的時候!就算你要害雪裡,孤也不可能殺了你,給孤說實話!”

  “真的,微臣說的都是真的。”

  昭懷太子臉色一跨,“那如果不是你的人刺殺雪裡,會是誰呢?難道是楚王?不不,雪裡活著至少還是他手裡的一個砝碼,雪裡死了,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他要殺雪裡,也應該是先殺了孤以後,再動手才對。”

  “雪裡……”懷國公遲疑了下,“現在怎樣?”

  “說是太子妃和雪裡返回京城的路上,侍衛有人叛亂刺殺他們,雖然沒有得手,但是卻讓雪裡受了驚嚇,一直啼哭不肯好好吃奶,像是被嚇壞了。”

  “殿下。”懷國公思量了下,“你不覺得奇怪嗎?不管是微臣下手,還是別人下手,既然都從侍衛裡面內亂了,怎麼還殺不了太子妃和雪裡?就算有人護著,太子妃或許可以僥倖活命,但是雪裡一個幼兒,只需要往馬屁股上戳一劍,讓馬受驚狂奔,也就足以把雪裡顛簸驚嚇送了命了。”

  昭懷太子也是皺了皺眉,揉著額頭,“的確有點古怪。”不是相信懷國公,而是懷國公下手弄死雪裡很容易,不會先現在這樣只是輕微驚嚇。

  如果不是楚王,還有誰會在暗中動手算計?又是誰,算計的這麼精準?讓自己因為雪裡遇險,盛怒之下氣得吐了血,又並沒有真正的傷害雪裡,背後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悄悄撥弄局面。

  魏廷安取了硃砂回來,太醫檢驗,“沒有問題。”

  昭懷太子本來就被雪裡的事迷惑,眼下更是迷惑,不由心中又起一把怒火,----是誰這麼神神秘秘,不留蛛絲馬跡?!他豁然起身,“孤不信,一定有不乾淨的東西在皇宮,孤要親自進宮查找。”卻是腳下一軟,又無力眩暈的坐了回去。

  “太子殿下!!”

  昭懷太子說不出話來,心頭血液翻湧,“哇!”的一聲又是鮮血吐出。

  太醫急道:“殿下,你不要再上火動怒了。”

  昭懷太子忽然心中靈光一閃,這……,不正是母后用來毒害父皇的手段嗎?是父皇,是父皇對自己下手了嗎?父皇啊,虎毒還不食子呢。

  難道真的要圖窮匕首見?就不能順順噹噹的讓自己繼承皇位嗎?他緊緊握拳。

  可是現在,因為自己已經坐鎮監國,楚王又去了滄都就藩,從前準備逼宮叛亂的布置已經撤銷。假如再度起事,就要再度重新部署謀劃。

  “太子殿下……”

  昭懷太子擺了擺手,“孤沒事。”讓人找了一套乾淨衣服,重新換上,叮囑道:“不要把孤病重的消息傳出去,否則會大亂。”然後吩咐,“魏廷安,叫幕僚們都過來。”

  魏廷安剛推開門,就有一個宮人驚慌失措闖了進來。

  “殿下,不好了!白側妃落水溺斃了。”

  “什麼?!”昭懷太子大驚失色。

  “不!”懷國公更是一聲驚呼,沖了出去。

  昭懷太子眼睛一閉,既然白側妃已經死了,一屍兩命,現在衝出去也沒有意義了。心裡大概清楚,因為白家的人對太子妃和雪裡動手,被父皇得知,於是便用白側妃的死給白家一個警告,讓白家的人別輕舉妄動。

  雖然許家也可能這麼做,但是許家的手伸不到東宮裡面來。

  不過眼下,昭懷太子已經沒多少心情去管白側妃了。他摸了摸嘴角的血跡,輕笑道:“父皇啊,你是想讓兒臣累死在御案前嗎?呵呵,這還真是您一貫的手段。”

  即便要殺汾國長公主,也要等她謀反自找死路。

  即便要殺自己這個太子,也大大方方賜予坐鎮監國的權力,讓自己批閱奏摺,累死在御案前面,並且查不出任何用毒的痕跡。父皇他,是不願意背負一個弒子罪名的。他故意讓滄都的消息傳來,讓自己誤會白側妃動怒吐血,就是……,在等著自己謀反吧。

  此時起兵,已經沒有多少勝算了。

  昭懷太子笑了笑,“父皇別急,兒子還有其他幾步棋沒有走呢。”

  ******

  雪裡因為受了驚嚇,回到滄都。之後雖然沒有什麼大毛病,但是時不時的吐奶,也讓太子妃嚇得不輕。許玠亦道:“雪裡本來就年幼,經不起車馬勞頓的顛簸,之前從京城來滄都就夠折騰的了,再被驚嚇,如何還能再長途跋涉一回?暫且調養罷。”

  太子妃雖然不願意做楚王手裡的棋子,可是作為母親,絕不可能拿孩子的性命去賭,因而只能暫且留下。而且說實話,她本身並不想回到京城,更不想見到太子,不想見到那個冷血無情的人。

  而長孫曦雖然已經甦醒,但是身體虛弱,又躺在床上調養了好一段時間。

  一大早,殷少昊去軍營裡面忙活了。他手上領著八萬精兵,都是原先跟著去背面打過仗帶出來的,到了滄都,又接管了四萬,一共是十二萬兵馬。現如今就算拋開皇子身份,那也是坐鎮一方、手握重權的大將軍。

  等忙完了軍營里的事回來,第一件事,當然是去看望長孫曦,進門笑道:“你悶不悶?今兒外頭天氣特別好,風和日麗的,我帶你出去逛一逛吧。”

  眼下已經二月,早春氣息灑得處處嫩黃新綠,一片人間美景。

  長孫曦問道:“去哪兒?”

  殷少昊大放豪言,“你想去哪兒都行啊。”一副地頭蛇的霸氣模樣。

  長孫曦被他逗笑了,“乾脆讓皇上封你滄都王算了。”她簡單的挽了一個墮馬髻,別了珍珠發箍,耳朵上墜著一對貓兒眼寶石。輕輕晃動之際,光芒四射,映得她膚色白皙如玉,好似二月里剛綻放的白玉蘭。

  殷少昊看得愛不釋手,湊過來問道:“你最近身上還是懶懶的嗎?小日子准不?”她昏迷過後,不知怎地月事有點不調,所以一直讓她休養身體。眼下見她氣色紅潤,又實在是素了好幾個月,太久了,便有點忍不住,“不如……,咱們把房圓了吧?”

  長孫曦臉色微紅,啐道:“淨想一些下.流的事兒。”

  “夫妻敦倫乃是天經地義,怎麼叫下.流呢?”殷少昊不樂意了,又使出耍賴的手段纏了上去,“問你呢,是不是覺得好了?哎……”忽地眼前一亮,“對了,咱們之前的婚禮沒有好好辦,不如在滄都熱熱鬧鬧的辦一場吧。”

  到時候,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圓房了。

  長孫曦斜睨著他,那餓狼的眼神掩都掩不住,不免氣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你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

  “你知道就好。”殷少昊笑嘻嘻的,上前抱住她香了一口,“好嬌嬌,你要是依了我,我以後保證什麼都聽你的。”

  “行了,行了。”長孫曦實在被他肉麻的受不了,推開他,“走罷,我們出去逛逛。”也不是矯情的成了婚不讓圓房,就是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來,至少……,不能是白天吧。

  殷少昊和她想到一塊兒去了。原本見她嬌羞可人,想要親親,又怕她白天放不開,轉而思量不如出去逛逛,哄她開心了,晚上再說那件事兒。因而收起一腔情思,說道:“正好咱們去挑挑婚禮用的東西。這一次,一定要辦得熱熱鬧鬧的……”

  兩人說著話,然人找來馬車出了門。

  長孫曦說道:“婚禮還是暫時別辦了。眼下時局不是太穩定,婚禮上又熱鬧,我怕出亂子,等回頭平定下來再說。”

  殷少昊點頭,“也好。”不過轉而又笑,“但是咱們可以先挑東西,你喜歡什麼,就買什麼,都先囤好了,回頭不至於手忙腳亂的。”其實這些根本就不用他操心,無非是想哄長孫曦開心,晚上……,好滿足了他的心思。

  長孫曦被他攬在懷裡,看不到他的表情,頷首道:“也好,順道給雪裡買點小東西,免得他悶著了。”又是嘆氣,“現在這樣,我見了表姐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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