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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或許……,還有第四個方法。

  長孫曦心頭掠過一抹靈光。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江陵王在旁邊急得不行,連連跺腳,“什麼哥哥?到底在說什麼啊?”因為楚王虛弱無比,只能去拉扯長孫曦搖晃她,“你說話啊。”

  長孫曦看了他一眼,罷了,先把這位小祖宗給哄住罷。

  到時候,自己能成事則不與任何男人相干,免得他總覺得自己愛上了楚王,移情別戀拋棄了他,大家一了百了。因而收回心思,緩和口氣,徐徐道:“這件事,涉及到皇室里的一些秘辛,容我慢慢說……”

  故作鄭重其事,其實就是把皇帝編的那個局說了一遍。

  江陵王聽得一愣一愣的。

  殷少昊沒有插話,一則是力氣不濟昏昏欲睡,二則是怕多說多錯。他冷眼看著情緒漸漸平靜的長孫曦,覺得不是什麼好兆頭。因為她不可能平靜的接受做自己的女人,而自己臨時圓謊,她也不見得就會相信。

  長孫曦細細說完了,然後道:“殿下若是不信,可以去妃陵看看素妃娘娘的畫像,等殿下見了,自然就會相信我所言不虛。”

  江陵王被“皇帝搶奪臣妻,強占為妃”所震驚,呆了好半晌,方才回過神來。心下難以相信,可是時間倉促,她不可能和楚王事先串通,憑空編造這麼一個故事!而且她還說的斬釘截鐵,讓自己去妃陵看素妃的畫像啊。

  長孫曦見暫時鎮住了他,不再多說。

  江陵王站起身來,斷然道:“我現在就去!”

  “殿下。”長孫曦叫住他,“汾國長公主才剛叛亂動盪,外面肯定不安生,你不要在這個時候添亂了。”又道:“妃陵是什麼地方?不是什麼人想進就進的,便是進了,也肯定會有記載,你且等等罷。”

  江陵王想了想,雖然也有道理但還是不放心,“那我要住在這兒!”

  長孫曦隨便他愛住不住的,反正妃陵里的素妃畫像掛在那兒,自己又不做手腳,楚王也做不了手腳,隨便他盯著自己和楚王好了。他去看了,只會很當初的楚王一樣,被皇帝的騙局給迷惑進去。

  呵呵……,翻雲覆雨等閒間,唯有帝王。

  ******

  因為汾國長公主謀逆一案,對此事憤怒斥罵的,指責汾國長公主多年惡行的,要求將她的封號削掉的,各種摺子好像雪花片一樣,紛紛上奏。皇帝這幾天看摺子都看得眼花,找了幾個心腹大臣,幫著分類,然後細細商議怎麼處置。

  很快,京城裡也開始議論這件驚天大事。

  雖然對皇帝而言,汾國長公主謀逆造反只是一場鬧劇,但是百姓如何得知?都先是一陣驚嚇恐慌,繼而知道沒有變天又是一陣歡喜。議論汾國長公主,不免又牽扯出她私養面首的風流韻事。反正汾國長公主參與謀逆已經定罪,不再是從前不敢說的尊貴長公主,因而大家討論得十分熱烈,成了茶餘飯後的上等消遣談資。

  外面一片鬧哄哄、亂糟糟的。

  皇子居所里,卻是對比分別的格外安靜。

  殷少昊撐了一陣撐不住,昏昏睡去,醒來喝了點粥,接著又是一場昏睡。長孫曦在外間隨便找了個榻,江陵王不放心他們,特別擔心他們去妃陵做手腳,便宿在隔壁。殷少昊是沒力氣說話,長孫曦是一句都不想多說,江陵王是不知道說點什麼是好,因而特別安靜,安靜的都有點詭異了。

  一夜過去,江陵王不知道是因為被皇室秘辛刺激的,還是提著心弦,早起竟然顯得多了幾分精神。吃早飯的時候,更是大口大口的連著要了兩碗。心下暗暗發誓,多吃點,把身體養好了,免得她嫌棄自己單薄瘦弱!

  然而等著中午宮中戒備禁令一撤除,就坐著肩輿去了妃陵,然後歡天喜地的回來了。

  “真的!”江陵王滿目高興道:“我見了,素妃的畫像和你差不多一樣。”

  長孫曦“嗯”了一聲,繼續走神。

  眼下皇帝忙著處理汾國長公主的後續之事,顧不上自己和楚王,等皇帝騰出空來,自己就把那個想法告訴他,希望他能再順著自己最後一次。想到今後的道路,不免想到神神秘秘的皇貴妃,----她應該不是原主的母親吧?不然的話,怎麼會一點都不關心女兒的婚事。

  江陵王的眼睛裡裝滿了星星,激動道:“你怎麼不早說?害我誤會了那麼久,要是早知道你們……”看了看周圍,“早知道,我就不會對你發脾氣了。”

  長孫曦才不在乎他的那點小性子,倒是奇怪,他的精神看起來還不錯,比之前病歪歪的樣子好多了。難道說,自己和楚王是同母異父兄妹的消息,對他鼓勵這麼大?簡直都成靈丹妙藥了。

  如此風平浪靜過了十來天,江陵王的氣色越來越好,長孫曦心中的怪異越來越重,總覺得有點詭異,----心情好還能改善體質治病不成?仔細回想,除了這種心理暗示的可能,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之前之後,唯一的變化是小銀球給楚王毀了。

  難道那小銀球里有不乾淨的東西?!長孫曦想到這層不由臉色大變,可是……,完全沒有道理啊!不管皇貴妃是不是江陵王的生母,都沒道理害他啊。

  不敢對人說,只是悄悄找來梵音吩咐,“去問問,上次被楚王殿下踩壞的小銀球,誰拿走了?”因是銀子做的,宮人們應該不會扔掉而是留下,當做銀子花也是好的,“昨兒誰揀了那兩個小球,只要拿出來,就賞二十兩銀子。”

  梵音領命去了,片刻後,回來搖頭道:“都說不知道去哪兒了。”

  長孫曦皺眉,“不是讓說賞銀子嗎?”

  “說了。”梵音為難道:“不知道哪個眼皮子淺的揀了,估計怕被罵,所以就裝作不知道了。”問了一句,“要緊嗎?不然我帶著金針、銀針,一個個審問……”

  “不必了。”長孫曦擺擺手,“這是先擱著罷。”自己若是大動干戈,難保不會傳到皇貴妃的耳朵里。若是她沒有對江陵王使壞心眼兒,頂多怪自己多事。若是她真的黑了心,指不定連自己一塊滅口了。

  可是有一個問題始終不解。

  皇帝當初叫自己給皇貴妃快報平安,是怎麼回事?明顯在暗示皇貴妃是自己生母啊。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是自己多心?還是皇貴妃有什麼問題?長孫曦想不明白,但是本能的覺得皇貴妃是個大危險,不要招惹,躲得遠遠的才好。

  反正現在江陵王身體好了,不是壞事。

  再者江陵王跟自己既談不上恩情,也沒有感情,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異父兄弟,自己都不可能為了他去豁出命的,就這樣假裝不知道吧。只要回頭皇帝肯放自己出宮,楚王也罷,江陵王也好,再也不想跟這些皇子們有瓜葛了。

  然而長孫曦的期盼還沒有實現,又生變故,叫她措手不及。

  “長孫司籍!!”梵音臉色驚駭的跑了進來,“不好了。”她的聲音微微發抖,“有人彈劾太子殿下參與謀逆一案……”

  “啊?!”長孫曦吃驚道:“有人彈劾太子殿下參與謀逆?”

  原本坐在連廊上的江陵王,趕緊跳下來,“誰啊?誰這麼大膽?!”

  殷少昊躺在藤椅里曬太陽的,聞言抬起眼皮,輕笑道:“這有什麼一驚一乍的?出了謀逆這種大案,別說汾國長公主是太子殿下的岳母,便不是也要扯點瓜葛上去。”然後勾了勾嘴角,“別看我,我最近可是在你們眼皮子底下。”

  “不是這個!”梵音焦急道:“不僅有人彈劾太子殿下參與謀逆,而且說長孫司籍是汾國長公主的外甥女,是她……,裡應外合做了內jian。”

  “簡直荒唐!!”殷少昊聞言勃然大怒。

  江陵王也是替長孫曦叫屈,斥道:“長孫司籍怎麼會是內jian?胡說八道!”

  長孫曦聽得啼笑皆非,“意思是,我就是那個裡應外合的關鍵叛黨了?”又是惱火,又是憤怒,“汾國長公主帶著那麼多人追殺我,害得楚王差點沒命,大家眼睛都看著的,還能不能瞎編點像話的了?呵呵,他們該不是要說汾國長公主殺人滅口,好消滅罪證的吧。”

  梵音低下頭應道:“正是。”

  長孫曦揮了揮手,“知道了,下去。”

  “長孫司籍,這事……”

  “別怕。”長孫曦淡淡道:“聖心自會明鑑。”除非皇帝要自己死了,否則這種莫須有的罪名根本沒有!不過話說回來,皇帝會不會……,因為自己“拒絕他而愛上楚王”,一怒之下,藉機賜死自己呢?呵呵,聽天由命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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