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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玠怔了怔,一陣思量。

  要說楚王,絕對不是什麼良配。

  即便現在許嬙和霍如玉死了,可他生性風流,後宅里侍妾美姬一大群,靈犀就算嫁過去做王妃也是糟心。再說了,楚王現如今看外甥女年輕貌美,所以痴纏不休。等到將來靈犀老了,或者他膩了,不定就隨手丟到腦後去了。

  可是,外甥女清白已經毀在他的身上。

  若是嫁給別人,不說楚王不會善罷甘休,就是萬一這段醜聞傳出來,靈犀在婆家也別想做人了,豈不是逼死了她?竟然只有嫁給他一條路可以走了。

  可是皇帝從前不是看上靈犀了嗎?許玠有些遲疑之色,“殿下,你覺得……,皇上那邊會放人嗎?我擔心……”父子同爭一個女人的話,真是羞於啟齒。

  說到這個,殷少昊的興奮之情稍稍涼了幾分。

  大家都是男人,父皇對長孫曦的眷戀不難看出來。可奇怪的是,父皇之前故意誤導自己,讓自己以為長孫曦是異父妹妹,現如今又怎麼撒手了?在行宮的那段日子,父皇分明有意把長孫曦扔給自己。

  不然的話,他肯定會擔心自己做點手腳的。

  難道是父皇老了,嚼不動了?所以打算放手賞給自己?這個暫且不解。

  另外一層更是有點不解。

  雖然眼下通過許玠確認長孫曦不是妹妹,但……,當初生母素妃的那張畫像,的確很像長孫曦啊。而且即便畫像能作假,自己的記憶卻是不會作假的。自己在第一次看到長孫曦痛哭的時候,不由自主想起了母親,想起了那張似曾相識的臉龐。

  這又是怎麼回事呢?難道皇帝得不到心上人許氏,就找了一個替身?而母親,和長孫曦模樣有幾分相似,僅僅只是一個替代品。

  是了,這樣解釋似乎更通順一些。

  可這世上誰願意做別人的替代品呢?殷少昊越想越是滋味兒複雜,替母親感到不值。

  忽然又是靈光一閃。

  既然自己和長孫曦沒有血緣關係,母親也不是那個許氏,那麼會不會另有其人呢?養母霍貴妃年紀對不上,相貌也對不上,而且雖然她號稱寵妃,實際上也只是執掌六宮之權,得到的寵愛並不是特別多。現如今,因為她和霍如玉的那個陰謀,父皇讓她稱病,連執掌六宮之權都暫時交給尹嬪了。

  這完全不像是一個令父皇傾慕的寵妃待遇。

  要說真的盛寵,皇貴妃……,不論年紀還是寵愛反倒更像一些。而且皇貴妃一直神神秘秘的,自己作為皇子,竟然連這位母妃的面容都不知道!越想越是心驚,莫非……,那層綃紗之下,藏了和長孫曦一抹一樣的面容!

  要是有機會,看看皇貴妃的真面目就好了。

  對了,父皇一直不忌諱長孫曦和江陵王來往,是因為他們是姐弟吧?之前都是自誤了。

  “楚王殿下?”許玠喊道。

  殷少昊收回心思,“嗯,我們說到哪兒了?”

  許玠皺眉,“皇上那邊到底會不會放走靈犀?這事兒,你有把握嗎?”

  “哦。”殷少昊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凝定心神,“應該問題不大。”把皇帝之前的態度說了說,“或許父皇最近上了年歲,想通了,不想再耽誤靈犀了。不然的話,狩獵大會怎麼會留靈犀照顧本王?孤男寡女的相處,難道父皇不知道這樣會讓人誤會嗎?”

  “當真?!”許玠心下搖擺不定。

  難怪狩獵大會期間,靈犀一直都在行宮照顧楚王,原來如此。

  要說楚王不是外甥女的良人,皇帝更不是啊!不說皇帝的年紀可以做靈犀祖父,也不說他後宮裡面有多少嬪妃,多少皇子、公主,單說皇帝最近幾年面相老得很快,就知道身體不太好。本朝皇帝又一向少有高壽,萬一靈犀剛做嬪妃,皇帝就駕崩,豈不是讓靈犀一輩子守寡?那是多麼淒涼的一生啊。

  再者楚王這邊,生米煮得半熟又要怎麼解決?皇帝知道,也不會對外甥女一如從前了。

  沒有哪個男人喜歡用二手貨。

  或許皇帝真的是想放手了吧?正如楚王猜測,皇帝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仔細想想,靈犀若是能給楚王做王妃嫡妻,還是比跟了皇帝要強。即便楚王生性風流是一個浪蕩子,只要靈犀生下一兒半女,將來也就後半生有靠。到時候,只要昭懷太子順順利利登了基,做了新帝,靈犀可就是皇后娘娘的表妹。

  有自己和瓊華護著她,即便楚王冷落,也肯定不會叫她吃虧的。

  許玠終於說服自己,不情不願的認下這個未來外甥女婿。但還是留了一個心眼兒,此刻只是聽楚王這麼說,誰知道真相是如何?這件事,還得想法子問問外甥女才行。

  因此和楚王敷衍應付了幾句,便將他送了出去。

  等人走遠,自己找來馬兒準備去東宮一趟。哪知道騎上馬,還沒出門,就有許家的小廝跑來傳話,“駙馬爺,老太爺讓你回去一趟。”

  許玠當即回了一趟輔國公府。

  他的父母早就已經過世,現如今的輔國公是他的胞兄。許玠和許姒乃是繼室所出,加之他做了駙馬,一直都不在輔國公府住,故而和幾位兄長感情比較生疏。

  一進門,就聽輔國公劈頭蓋臉罵道:“整個許家的臉都要被丟光了!!”

  許玠低了頭,不是怕嫡出的長兄,而是因為汾國長公主的醜事羞愧無顏。

  輔國公指著外面,“現在京城的茶樓酒館裡,都議論遍了。都在說……”不敢直接罵汾國長公主,拐彎兒罵道:“都在說許嬙是個野種!還是面首養的!你讓我們跟著丟老臉也就罷了。可是底下的侄兒侄女們,都還沒說親,你讓他們怎麼辦?”

  許玠羞愧道:“是我連累了大家。”

  輔國公雖然有萬分惱火在胸,可面前的人是太子妃之父,強忍了怒氣,說道:“今天叫你回來,是跟你商量一件大事的。”

  “大事?”許玠抬頭,“兄長請講。”

  ******

  泛秀宮內,長孫曦服侍著江陵王喝了一碗粥。

  對於江陵王來說,楚王走了,正好,再也不要糾纏她才更好呢。眼下趁著楚王不在,撒嬌道:“長孫司籍,你就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長孫曦實在沒法答應他這個要求,但是不能說不喜歡泛秀宮,也不能說覺得皇貴妃有點怪怪的,----指不定皇貴妃還是原主的生母,說什麼都是錯。因而只能另找藉口,“你是知道的,無憂公主和我一向有些不對付。獵場上,她騎了我的馬兒摔斷了胳膊,摔斷了腿,肯定會遷怒到我身上的。我實在不想見到她,更不想給自己惹上麻煩。”

  “那怎麼能怪你?”江陵王分辯道:“原是大姑母的錯,大姑母想害你害錯了人,無憂要怪也該怪大姑母,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長孫曦聞言苦笑,“殿下,你覺得無憂公主像是講理的人嗎?”

  江陵王頓時沒話反駁了。

  “長孫司籍……”梵音在外面喊道。

  “我怎麼不講理了?”一聲冷笑,從珠簾後面清脆透了過來。來人正是無憂公主,她如今手上和腿上的傷都沒有好,走不得路,讓人抬著肩輿進來的。因為臉上還有半塊巴掌大的淤青痕跡,顯得微微猙獰,“賤.婢!你居然有膽子中傷本公主!”

  長孫曦先是吃了一驚,繼而又覺得古怪,怎麼江陵王身邊的人是死人嗎?無憂公主過來都不通報一聲?環顧了一圈兒,也難怪江陵王說自己孤孤單單,生母不親近,貼心的宮人也沒有一個,真是一個小可憐兒。

  至於方才說話得罪了無憂公主,隨意吧,反正她一直都想殺了自己。

  江陵王原本虛弱的躺在床上,見無憂公主發作,掙扎著坐了起來,“無憂,你別不乾不淨的罵人。你……”因為情緒激動,不免有點氣喘吁吁,“出去,我要安靜歇會兒。”

  “歇會兒?!”無憂公主一聲冷笑,“依我看……”打量著長孫曦和江陵王,“你們孤男寡女的同處一室,是想做點苟且之事吧?”

  “你胡說!!”江陵王氣得要下床,身子一軟,反倒摔了回去。

  “殿下,別動氣。”長孫曦扶著江陵王躺下,勸了幾句,然後轉身說道:“公主殿下,所謂非禮勿言。江陵王殿下是你的兄長,你怎麼能平白無故的污衊於他?做妹妹的,連兄長也不敬了嗎?這可不是皇室公主應有的禮數。”

  無憂公主被她駁得無言發對,氣急敗壞,“你算什麼狗東西?敢來指責本公主!”

  長孫曦微笑道:“妾身不敢指責,只是按照禮數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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