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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陵王頓時急了,“哐當”扔了劍,追了上去喊道:“你說好的,陪我……”想挽留她又難以啟齒,轉口道:“陪、陪我的那兩隻兔子。你走了,它們要怎麼辦啊?沒人管,回頭肯定會餓壞了。”

  長孫曦剛才只是一時氣血上涌,怒氣過去,當然知道不能就這麼賭氣走掉。

  江陵王是脾氣好、不計較,換個厲害點兒,現在罵自己一聲狗奴才,打自己一頓也是平常。再說楚王還在跟前,自己若是就這麼出了泛秀宮,鬼知道他會追上來發什麼瘋?因而忍了忍火氣,轉頭哄道:“那你先回去,好不好?我跟楚王殿下說幾句話就回來。”

  “我回去了,你還走不走?”

  “不走,一會兒說完就回去。”

  江陵王雖然心裡不情願,到底不想惹她生氣,嘟噥道:“好吧,我回去等你。”他一步三回頭的看看長孫曦,又瞪了楚王幾眼,這才折身進了泛秀宮的大殿。

  殷少昊在旁邊看得不是滋味兒,“你倒是會哄人,把老九哄得圍著你團團轉。”

  長孫曦白了他一眼,“哥哥,你別發病了行嗎?”

  殷少昊臉色難堪,像是被一粒湯圓卡住嗓子眼兒。雖然他猜測長孫曦是自家妹子,而且有了七、八分篤定,心裡也試著拿她當妹妹看待。可還是被這一句突如其來的“哥哥”,給噎得說不出話來。

  其實,長孫曦才沒空管他說的那些兄妹狗血。不管是他誤會了什麼,還是他在撒謊騙自己,那都沒什麼大不了的。退一萬步說,自己真是他同母異父的妹妹,那更好啊,省得他往後再糾纏自己了。

  現在擔心的是太子妃那邊,有人要害她!如此惡毒之人,卻不知道誰,而且很有可能還會再對太子妃下手!不行,一定要把這個人揪出來。

  長孫曦命令自己一點點冷靜下來,命令自己思考。

  在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朝他問道:“當初在清雅小築,我既然中了迷藥,你又……”又一貫的風流好色,怎麼沒有對自己下手?再說,那種情況是個男人都忍不住吧?因而不解問道:“你怎麼沒辦我給那個啥了?”

  畢竟女官們入選都是要檢查身體的,這具身體肯定清白無礙,還是處子。

  “那個啥?”殷少昊一向陰鶩俊美的臉上,居然有點泛紅,表情怪異道:“你一個大姑娘家,張嘴就說這些不斯文的,也不害臊!”

  長孫曦奇怪的打量他,這位是……?臉紅什麼?他還真的自動進入哥哥的角色啊?不是有病,就是演技太好了。

  殷少昊臉上尷尬著,但是還是說了,“那天本王喝得有點多,現在回想,應該就是那幾個混帳有心勸酒。反正……,就是說進去歇歇。”這是常有的事,酒足飯飽,自然要找個女人消遣消遣,但如何能當著妹妹細說?因而含混道:“一進去,就見你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顯見得中了迷藥。本王原是……”

  長孫曦眼裡閃過一些不屑,“該不會你原本是一個禽獸,後來醉了,就不行了吧。”

  “什麼叫不行了?!”殷少昊沉黑幽邃的眼睛火苗跳躍,想要發火,看在妹妹的份上又忍住了,“我一進去就聞著那種催情香的味道,覺得不太對勁兒。因想著,不定有人把什麼奇怪的女子弄來,又想塞到楚王府,就乾脆從側門溜出去走掉了。”

  當時想著,那群小雜碎裡面不定誰存了歹心,自己才不上那個當呢。

  “你就這麼走了?”長孫曦目光明顯不相信。

  殷少昊胸悶道:“在你眼裡本王就是色中餓鬼,沒有見過女人?”府里不知道多少,用得著去沾惹外面的麻煩嗎?只是這話不好說,打住話題道:“反正你人是清清白白的,別瞎想,根本就沒有別的事兒。”

  虧得當初沒有對妹妹下手,不然的話,豈不是成了禽獸不如的畜生?萬幸,萬幸。

  長孫曦低垂眼眸,想了想,雖然不知道他的話是真是假,又省略了什麼,但應該大致上是差不多的。畢竟原主能夠通過宮中檢查,當了女官,他應該沒有做過什麼。不過,這種事現代人想得開,原主一個古代女子可就想不開了吧。

  ----名節大於天。

  哪怕沒有真的失身,也不清白了,所以原主回宮以後就上吊自殺了。

  這個解釋通了。但……,按理說汾國長公主絕不可能在那幾天,把自己送走的,那會是誰呢?而且還是從汾國長公主送出去,再經過密道,最後才到了清雅小築。難道說,那個幕後黑手本來就是公主府的人?

  汾國長公主不可能,汾國駙馬和太子妃也不可能,----莫非是許嬙?!可是她,一直養在皇宮裡面,有那麼大的手段,收買公主府的下人做出這樁驚天秘案嗎?而且,即便事情真的成功了,太子妃失貞,整個許家的名聲都敗壞了啊。

  許嬙同樣落不到好處的。

  這麼一想,不免連她一起給排除了。

  既然不是汾國長公主府的幾個主子下手,那會是誰?下人們被人收買?這一路線索思量下去,到後面根本就沒有任何頭緒。

  鬼知道,到底是誰收買了公主府的下人做手腳?問誰去啊。

  殷少昊見她發呆許久,以為不信,“本王剛才說得都是真的,可以對天發誓!”

  長孫曦收回心思看向他,眉頭一挑,嗤笑道:“你已經發過一次誓,再發,當心回頭真的做不了男人。”心下實在是懶得理他,轉身就走。

  “你這丫頭!”殷少昊在後面惱道。

  丫頭?妹妹?長孫曦轉身,一雙波光盈盈的杏眼看向他,帶了三分冷笑,“你要真的是我的哥哥,那往後就少來找我,少給我添麻煩,我就謝天謝地燒高香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殷少昊臉色陰晴不定,站了一會兒,最終心中鬱悶不已的離去。

  長孫曦回了寢閣。

  暫時想不出什麼頭緒,況且那個院子到底是不是汾國長公主府,楚王有沒有說謊,還得確認了才能作準。雖然十分擔心太子妃,但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的,回頭看怎麼找個機會見見太子妃,不……,還是跟昭懷太子商量更好。

  一則,太子妃心思比較單純,二則她還懷著孕呢。

  而且這個天大陰謀,多半不會只是內宅爭鬥這麼簡單。太子妃若是身敗名裂,昭懷太子一樣要跟著丟人,甚至……,楚王也落不著好處。這麼看起來,倒更像是皇子們奪嫡所用的陰謀詭計。

  江陵王麼,怎麼看都不可能。

  難道是越王?他設計了太子妃,毀了她,同時毀了楚王,再給昭懷太子戴一頂綠油油的帽子。等等,有點不對。楚王走了以後,清雅小築的事情並沒有鬧開啊。不管是越王在背後算計,還是別人,這麼驚天動地的折騰這麼一回,總得圖點什麼吧。

  怎麼就好像打了一個啞炮似的,後面居然不響了?多奇怪啊。

  “長孫司籍。”有個小太監急匆匆跑了進來,“你快到後面去看看吧。殿下一直在砍木樁子,砍了好久,腦門兒上都出汗了。奴才們勸他,他不聽,回頭要是把殿下累壞了。”聲音帶出哭腔,“奴才們的小命可就難保了。”

  這位小祖宗又發什麼瘋?長孫曦真是覺得頭疼,又不能不管,趕緊去了後面。

  江陵王身量纖細、修長、偏於單薄,穿了一襲月白重錦長袍,上面繡著銀線紋路,襯得他透出幾分清雅高貴。可是原本白皙如玉的臉上,泛出潮紅,額頭上也是汗水,手上的劍正在一下下砍著木樁,“說我不會用劍!我會,我會!!”

  長孫曦也不勸他,而是道:“把劍借我用用。”

  江陵王聞聲回頭一愕。

  長孫曦趁機上前抓住劍柄,奪了劍,然後遞給旁邊那劍鞘的小太監,轉而說道:“我給兔子們想好了兩個名字,你要不要聽聽?”不等他搭話,轉身便走,“不聽算了。”

  江陵王當即忘了要奪劍這回事,追了上去,“你說,你說。”

  長孫曦腳步不停,邊走邊說,“我想了,起得太複雜不好記得。”故意絮絮叨叨,說了許多不著邊際的理由,“剛好它們眼圈兒大小不一,又是一個胖些,一個瘦些,所以就一隻大圈兒,一隻叫小圈兒……”

  “不錯。”江陵王不知不覺的跟著她走,上了連廊,自然而然就回了內殿。等到回過神來想起自己的劍,方才悟過來,她是在哄自己回來的。雖然明白,也不好意思開口再說了。況且不知怎地消了火氣,心裡還挺高興的。

  長孫曦吩咐宮人去打溫水,服侍他洗了臉,又讓人給他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然後問道:“兔子的名字怎麼樣?還使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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