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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太子妃,呵呵……,別的人都打算要自己的命!楚王要殺了自己,汾國長公主想掐死自己,就連看似溫潤如玉的昭懷太子和救過自己的傅禎,都是各有各的目的,需要弄死自己的時候毫不手軟!

  更何況,自己這個換了芯的太容易出錯,不如失憶省心省力。

  既然自己什麼都忘記了,當然就不記得跟楚王的恩恩怨怨,不記得昭懷太子和傅禎的居心叵測,----即便他們看穿自己是裝的,也算是有了一塊遮羞布。

  往後見面,還可以客客氣氣的說話。

  在這九重禁宮裡,哪一位不是帶著面具做人?只剩下,眼前這位天真爛漫卻又固執、護短的太子妃,一心一意對表妹好了。

  “中午想吃什麼?”太子妃含笑問道。

  長孫曦抬眼看向她,今兒穿了一身藕荷色的上衣,桂色襦裙,因為沒出門,只斜斜挽了一個簡單的墮馬髻,顯得格外溫柔似水。忍不住挽了她的胳膊,帶了幾分撒嬌,“表姐想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太子妃聽了,不免笑得眉眼彎彎的,“知道,做你愛吃的。”然後扭頭吩咐梔香,說了一長串的各色菜名,“趕緊讓廚房去做。”

  長孫曦在心裡一一記下。

  唔……,這些都是“自己”愛吃的,以後不能搞錯。

  正在反覆默記,梔香忽地掀了珠簾進來,臉色略有幾分緊張,“太子妃,無憂公主和四小姐過來了。”

  四小姐?應該就是許四小姐,許嬙。

  太子妃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汾國長公主膝下有兩個女兒,長女許瓊華,便是眼前的太子妃。次女許嬙,因為早年過世的白皇后喜歡她,自幼養在宮裡長大,故而許嬙和長姐太子妃並不熟絡。反倒和昭懷太子的胞妹無憂公主要好,兩人走得十分親近。

  也因如此,太子妃和表妹更像親姐妹一些。

  那今日,許嬙過來做什麼?還有無憂公主,這些天潢貴胄沒一個好惹的,動不動就要人性命!長孫曦本能的蹙起眉頭,不想見,可是又不好開口拒絕。

  “沒事,是嬙兒她們。”太子妃安撫她道:“你是病人,只管躺在床上便是,我出去看看她們有什麼事?想來不過是說幾句閒話,你等等我便好。”

  珠簾晃動,太子妃起身翩翩然出去了。

  片刻後,外面傳來清脆的少女聲音,“見過太子妃。”語氣並不怎麼恭謹,接著又道:“聽說你為了靈犀的事,不惜和娘頂嘴,把娘都給氣壞了。”

  長孫曦不由皺眉。

  雖然隱約知道太子妃和許嬙感情疏遠,但沒想到,姐妹關係竟然差到如此地步!許嬙的口氣,分明就是過來興師問罪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有關女官的自稱,用“妾身”大家覺得違和嗎?要是沒意見,就這麼用了哈~~

  喜歡“妾身”的舉左手,喜歡“奴婢”的舉右手,無所謂的舉雙手~~(⊙o⊙)啊!

  ☆、第15章劫持

  前廳里,站著兩名豆蔻年紀的宮裝華服少女。

  身量高挑的那位,端莊秀麗、明眸皓齒,眉目與太子妃有三分相似,只不過五官比太子妃更精緻一些。她的脊背挺得筆直如松,下巴微微挑起,流露出高人一等的自信驕傲,透出矜貴之意。

  太子妃蹙眉看著她,“嬙兒,娘真的病了?”

  許嬙撇嘴道:“難道我還撒謊啊?”看了看身側的矜貴少女,“剛才無憂公主和我一道去了長公主府,給娘請安。”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娘的氣色很不好,也沒胃口,嘴角都長燎泡了。”

  “就是,就是。”無憂公主接了話,“我親眼所見的。”

  許嬙又道:“太子妃,你怎麼能為了靈犀跟娘頂嘴呢?”她和太子妃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卻一口一個太子妃,看似恭謹,實則疏遠。神態更是散漫不屑,“這世上,哪有做女兒的跟娘頂嘴的道理?更不用說,還是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

  “什麼叫不相干的人?”太子妃不滿反問:“靈犀難道不是你的表妹?她的娘,難道不是你的姑姑?你說話還有沒有一點分寸?”

  “瞧瞧。”許嬙柳眉微挑,“我才說了幾句,你就為了靈犀而訓斥我。可見昨兒你和娘頂嘴的事,是真的了。娘的身子不是,都是被你這個好女兒給氣的!”

  一頂“不孝”的大帽子給姐姐扣下。

  無憂公主幫腔道:“太子妃,雖然你是我的嫂嫂,可也不能不孝啊。”故意嘆氣,“旁的不說,便是只為太子哥哥的名聲著想,你也不能這麼著啊。”

  又扣了一頂“不賢惠”的大帽子。

  許嬙接著道:“說起來,娘可是尊貴無比的長公主,就連皇上都要敬讓三分的長姐,結果呢?都一大把年紀了,反倒還要受女兒的氣,受外人的氣。”

  “是啊。”

  “哎,娘也是可憐。”

  “沒錯,大姑母真是可憐啊。”

  她們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配合的天衣無fèng。

  太子妃不是能言善辯的人,氣懵了,“你、你們……”

  “嬙表妹,你這話好生沒有道理。”長孫曦撥開珠簾走了出來,脆生生道:“若是舅母抱恙在身,我和表姐不知道也罷了。你既然已經知道,卻不說留在舅母身邊仔細侍疾,還有心思出來閒逛。”拉長聲調,“豈非……,真正的大不孝之人?”

  許嬙原本見姐姐還不上口,正在快意,不料劈頭一盆冷水潑了下來!

  不由勃然大怒,“你說誰不孝?!”

  長孫曦因在病中,頭上只梳了一個簡單的篆兒,斜插珍珠簪,襯得她眉目乾淨、膚白勝雪,頗有幾分清水出芙蓉的味道。她神色溫溫柔柔的,清淺一笑,“嬙表妹,想來你方才說的那些只是開玩笑,嚇唬表姐玩兒的,我也只是開玩笑罷了。”

  太子妃緊緊握住了她的手,神色欣慰,“靈犀。”

  許嬙卻氣得銀牙微咬,待要爭吵,又是不便爭吵,----的確是自己剛才思量不周,言語有漏洞,弄得被人倒打一釘耙!若是再堅持說母親被姐姐氣病了,自己卻出了門,反倒顯得真不孝了。

  因而冷哼道:“沒看出來,你的嘴還真是越發伶俐了。”

  長孫曦沒有對嘴,有些事要適可而止。

  ----再激怒對方不是明智之舉。

  然而許嬙忍耐不發,無憂公主卻是吃不下這個癟,當即譏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那個滿門被抄,族人死光,只剩下一個孤魂野鬼的破落戶啊。”

  若是原主在此,勾起傷心事,多半要被這話氣出一口血來。

  可惜現在的長孫曦根本不在乎,更不至於跟兩個小丫頭去慪氣。因而只做沒有聽見對方的擠兌,轉頭對太子妃道:“不知道,舅母的嘴角是不是真的長燎泡了?便是長了,想來也是天乾物燥,飲食上火所致。表姐,快找幾樣清心降火的藥材送去罷。”

  太子妃原本聽無憂公主挖苦表妹十分惱火,當即就要對嘴的,可是想了想,----自己倒是不在乎跟無憂公主鬧翻,但表妹經不起,何必給她專門結下仇人呢?要出這口惡氣,也得等表妹不在場的時候再說。

  於是強忍了心頭怒火,笑道:“走罷,我們一起去看看藥材。”

  長孫曦挽了太子妃的胳膊,笑道:“好呀。”還不忘禮數,轉身對著無憂公主和許嬙福了福,“公主、嬙表妹,我們先走了。”

  太子妃冷淡道:“去去就來。”然後挽著表妹徑直走了。

  無憂公主氣得倒嗆,惱道:“這是什麼人嘛?破落戶!無賴!上不高台面的……,煩人東西!”她受尊貴身份的教養所限,不知道髒話,罵起人來翻來覆去並不順溜,倒把自己氣得臉紅紫漲的。

  許嬙替她撫了撫背,柔聲勸道:“好了,別跟小人一般見識。”不著痕跡架橋撥火,“長孫曦今日對你不敬,當著太子妃算是暫時便宜了她,該天你再收拾便是了。”

  ----倒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

  無憂公主年紀略小,今年不過才得十二歲,帶著孩子氣,加上性子有點炮仗,當即跺了跺腳,“我等不了了!現在就讓太子哥哥攆她走!”狠狠啐了一口,“呸!她憑什麼賴在東宮住著?不要臉!”

  說著,已經一陣風沖了出去。

  許嬙嘴角微翹,提著裙子快步追了出去,“公主,你等等我。”

  兩人去了昭懷太子的書房。

  無憂公主飛快告狀,“那個長孫曦,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說話目中無人,就連我都不放在眼裡,實在是太可惡了。”上前拉扯昭懷太子的袖子,“太子哥哥,你趕緊把她攆走好不好?要是能再替我打她一頓,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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