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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賤婢也是一樣!竟然裝糊塗,故意喊自己太子殿下。

  “楚王殿下。”一個小太監在門口小心打探,請示道:“幾位夫人在後花園設了花宴,擺了瓜果,排了舞曲,想請殿下移步過去一賞。

  殷少昊頭也不回,寒聲道:“滾!”

  小太監嚇得一哆嗦,不敢再說,躡手躡腳的無聲退了出去。

  殷少昊臉色陰晴不定。

  等等,不對,長孫曦還是太子妃的表妹。

  那會不會事情真的和太子殿下無關,而是和太子妃、汾國長公主有礙?但不論如何,現在情況變得複雜麻煩起來。即便要除掉長孫曦,也得先查清楚她的陰謀詭計,以及幕後之人,才能安排下手了。

  殷少昊往東宮殿宇方向看去,俊美臉上,迅速籠罩上一層冰冷的寒霜之色。

  賤婢真是張狂!以為有太子和太子妃護著她,自己就拿她沒有辦法了?呵呵……,有本事爬了太子的床,一輩子都別走出東宮大門!

  否則,早晚叫她死在自己手裡。

  ?

  ☆、秘密

  ?東宮,內院裡。

  太子妃去換了一身乾淨衣裳,茜紅色的團花襖兒,淺粉色的煙籠梅花百褶儒裙,莊重中透出幾分溫婉氣韻。她在椅子裡坐下,挑眉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從頭到尾,你仔細說一遍。”

  傅禎斟酌了下,回道:“今兒妾身和長孫女史一道過來,給太子殿下送曲譜。碰巧在東宮門口,遇到楚王……”把當時情形說了一遍,“後來妾身和太子殿下離開,並不知道湖心亭那邊的情況。正在說著曲譜,就見長孫女史從湖裡遊了過來……”

  “游?”太子妃眉頭一挑,“靈犀幾時學會鳧水的?我怎地不知道。”

  傅禎微露驚詫,----她們表姐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還有不知道的事?因擔心這對表姐妹有些恩怨情仇,當即抿了嘴。

  太子妃很快發覺自己失言,不僅沒再追問,反而自我解釋,“唔,或許是她進公主府之前學的,再不就是進宮後跟別人學的。”

  傅禎微笑,“想來是了。”

  太子妃撫了撫鬢角髮絲,似在鎮定情緒,然後又問:“那便是靈犀落了水,怎麼驚動的太子殿下親自救人?奴才們都死了不成?”

  傅禎知道自己的麻煩來了。

  今兒的事實在是如此不湊巧,弄得瓜田李下的。

  可是又不能迴避,擔心遲遲不答更惹對方疑心猜忌,只能回道:“因為商量曲譜,太子殿下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讓奴才們都迴避了。”

  太子妃目光閃爍不定,嘴角微翹,“……原來如此。”

  傅禎情知對方心裡不痛快,賠著十分小心,“畢竟長孫女史是太子妃的表妹,太子殿下便是看在太子妃的面子上,也不能讓長孫女史出事。”

  太子妃只是輕輕一笑,不予評論。

  傅禎實在是沒法再做解釋,只得起身賠罪,“說起來,今兒的事也怪我。當時應該把長孫女史一起叫走,可是……”她臉上露出幾分為難之色,不著痕跡轉移話題,“楚王殿下非要留下長孫女史,說是想彈奏一曲給她聽。”

  不僅把太子妃的視線往楚王身上引,又暗示楚王對長孫曦起了色心,----不然孤男寡女的,緣何單獨彈奏一曲?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長孫曦因為不堪忍受楚王調戲,所以才會拼死跳了湖。

  果不其然,太子妃一聽便動了怒,“楚王非要留下靈犀?他簡直是……”似乎想要唾罵幾句,咬了咬唇,最終還是忍住了。

  傅禎低了頭,不言語。

  對長孫曦之前自盡的事和羊脂玉佩,一個字都不提。

  除了昭懷太子的交待以外,還有一則,是鬧不清長孫曦的自殺原因。長孫曦自殺的時間太過湊巧,誰知和這位“天真無邪、關懷表妹”的太子妃,有沒有關係?要是其中有一段恩怨情仇,多言多語,豈不是自找麻煩?千言不如一默。

  屋內氣氛微有幾分凝滯。

  傅禎正在煎熬之際,一抬頭,發現長孫曦沐浴完畢出來。

  ----頓時如釋重負。

  “太子妃、傅司樂。”長孫曦瞧著屋裡氣氛不對,沒有多言。

  因為熱水氣霧的蒸騰,她白皙的臉頰上翻出淡淡紅暈,一頭青絲散落,只在發梢用淡青色的帕子裹了。身上穿了一襲粉紅色的抹胸儒裙,束淺綠色腰帶,原本極為挑人的顏色,在她身上卻透出嬌媚動人。

  傅禎眼裡閃過一抹驚艷,又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淡淡失落。

  所謂我見猶憐,大抵便是如此模樣罷。

  “靈犀。”太子妃親親熱熱的迎了上去,笑著拉了她,“先進去,到火盆邊再讓人揉頭髮,當心別再凍著了。我讓人給你熬了濃濃的薑湯……”將傅禎撇到一旁,好似她根本就不存在似的,徑直便往裡走。

  以太子妃的身份,這樣做固然有點不夠端莊大方,但畢竟尊卑所在,也說得過去。

  長孫曦卻是不好得罪上司,忙道:“傅司樂,我……”

  話沒說完,太子妃就扯了她道:“囉唣什麼?頭髮還沒幹呢。”竟然將她推進門,表姐妹兩個一道進了內室,只留下水晶珠簾微微晃動。

  傅禎在外面搖了搖頭。

  這位太子妃,行事如此隨性恣意,看來還真的有幾分赤誠天真了。也難怪,聽說她和白側妃每每較勁的時候,經常都吃了憋。若非她有汾國長公主和輔國公府許家撐腰,太子殿下有意壓著白側妃,如此隨性恣意的東宮主母,只怕未必吃得開。

  繼而不免失笑。

  好好兒的,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做什麼?都與自己無關。

  倒是想起湖心亭的亂子來,想起楚王,----他是因為長孫曦喊錯人惱怒呢?還是真的看上長孫曦調戲不成,逼得人跳了湖?又或者,另有別的緣故?一時之間難以料定。

  偏生太子殿下還讓照顧長孫曦,真是叫人頭疼。

  “傅司樂。”太子妃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卻不見人影,“靈犀落水受了驚嚇,不宜挪動,今兒就留在東宮不回去了。”

  傅禎豈能反對?當即應道:“是,妾身先行告退。”

  反正長孫曦一個小小的新進女史,又沒有進司樂司任職,太子妃想告假就告假罷。最好讓長孫曦永遠都留在東宮,再也不回司樂司,自己還省一份心了呢。

  ******

  寢閣里,碧紗櫥內。

  長孫曦小心賠著不是,“今兒都是我的錯,為著救我,害得太子殿下也跌了一跤。只怪我當時在湖裡劃了半晌,都冷僵了,所以站不穩……”

  “不消說這個。”太子妃像是並不介意這件事,反而道:“嫂溺叔援,事有從權。難道還能讓太子殿下看著你淹死不成?便是你讓太子殿下摔倒了,也不是有心的。”

  長孫曦目光閃爍不定。

  她這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還是隱忍不發。

  “我倒是奇怪。”太子妃目光清明似水望向她,問道:“靈犀,你是什麼時候學會鳧水的?我怎地不知道?我聽傅司樂說,你是自個兒從湖裡游過來的。”

  原主不會游泳?長孫曦聞言怔住。

  是了,古代的閨閣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會游泳?自己只顧逃命,倒是忘了還要解釋這一茬了。因而飛快在肚子裡斟酌說詞,撒謊道:“是我在宮裡閒著無事,看了一本雜書,上面寫了如何鳧水的姿勢,我覺得有趣便記下了。”

  太子妃半信半疑,“……雜書?”

  “是啊。”長孫曦赧然一笑,故作不好意思,“雖然我游的樣子不是太好,總歸救了我一命,今兒算是剛好派上用場了。”反正只能這麼和稀泥的解釋,太子妃即便要查,也是無處查證,至於信不信那就隨她了。

  太子妃有點懷疑的樣子,但是沒有深究這個話題,轉而問道:“之前人多,我實在不方便好細問你。今兒在湖心亭的時候,是不是因為楚王不規矩,所以才嚇得你落了水?你跟我說實話。”

  實話?長孫曦遲疑了下。

  若說自己落水跟楚王無關,太子妃必然不信;可若是說楚王有意謀害自己,又沒有任何證據。斟酌片刻。將楚王打碎杯子支走小太監的事說了,然後委婉道:“楚王說水邊的琴音才好聽,就去了亭子外面。我正聽著,他突然靠近過來……”語氣略頓,“我嚇了一跳,沒站好就掉湖裡了。”

  話里深意,有耳朵的人都會聽得出來的。

  太子妃的臉色變了幾變,惱道:“楚王那人素來輕浮好色,略平頭正面的他都未必放過,更別說你這張臉了。”銀牙微咬,“簡直就是一個登徒浪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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