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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歡端著小瓷碟,將自己選好的小糕點推到張揚路面前,一臉討好的模樣。

  “這幾個都是我很喜歡吃的,你嘗嘗,可好吃了!”

  張揚路皺了下眉頭,”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顏歡不依,”你就吃一口嘛,就一口。”說著,叉起一塊糕點送到他嘴邊,哄小孩似的,”來,吃一塊。”

  張揚路原本不想張嘴,看到她一臉的期待,不忍心拒絕,便張了嘴,小咬了一口。

  顏歡興奮,”怎麼樣?好吃吧!”

  張揚路點點頭,”還行。”

  夏季不想看到她深陷泥潭,就故意找了藉口將她的注意力轉移,假裝驚訝地說:”哎呀,顏歡,你這裙子蹭到哪兒了?怎麼開了個小口子?你坐好,我給你看看。”

  顏歡對她這份小心思了如指掌,嘆氣:”嫂子,那是原本就有的。”

  夏季聽到她這聲嫂子,仿佛喝了酒似的,醉醺醺,特別乖巧地對她的撩漢子行為視而不見。

  楊妮妮拿了杯紅酒,問夏季:”你要嗎?“

  夏季搖頭,”我一會兒喝點飲料就行了。”

  楊妮妮使喚顧子亮,”去拿點水果回來,順便拿杯飲料。”

  顧子亮回來看到顏歡還纏在張揚路身邊,覺得奇怪:”顏歡,你爺爺準備出來了,剛才一堆人在找你。”

  “啊!時間到啦?”顏歡有些失望,放下點心,”那我先過去,一會兒我再過來找你。”

  顏歡剛起身,一個清冷的女人聲音飄了過來。

  “顏歡,你怎麼還在這裡?”

  夏季順著聲音看去,那是一個保養的很好的女人,她穿著一套白色的裙子套裝,雖是面無表情,可夏季卻從她平靜的面容中瞧出一絲隱藏的厭惡與憤怒。

  夏季莫名心驚。

  女士似乎察覺到夏季的探視,目光清淡地瞟了她一眼,又毫不在意地移開。

  張揚路看到了顏歡有些顫抖的手指,方才停留在她身上的活潑少女突然沉睡過去,她默默地跟在女士身後。

  楊妮妮看出夏季的疑惑,解釋:”那是顏歡的媽媽。”

  夏季瞭然。會想起顏家的過往,剛才的那份心驚似乎越來越大了。

  過了一會兒,隨著音樂聲響起,主持人拿著話筒在說話。

  眾人的掌聲響起,龔俊跟在顏子衍身後從樓上下來。

  顏家的其他旁支親戚站在人群面前,雖有不悅卻也沒敢出聲。

  老爺子兩腳下了大廳,顏歡才歡歡喜喜地跑過來。

  “爺爺!”

  顏子顏憐愛地輕拍了下她的小腦袋,假裝呵斥:”

  偷偷跑去哪兒玩了?找了那麼久都沒找著你。”

  顏歡笑嘻嘻:”我跟幾個朋友聊天去啦!”

  顏子衍:”調皮。”

  顏歡的媽媽站在一邊,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顏子衍看了她一眼,說:”陳靜,這幾天就讓顏歡在顏宅陪陪我吧。”

  陳靜想也沒想就說:”爸爸,這孩子實在是鬧騰,我怕她在你這兒會吵著您。”

  顏子衍笑:”吵說明有力氣有精神,我還怕她不吵呢。”

  陳靜沉默不語,顏歡突然出聲:”爺爺,我還是跟媽媽一起住吧,不過我答應會經常來看你的。”

  “你們兩個長大了,都不喜歡跟爺爺一起了,就讓爺爺一個人孤零零地呆在這大房子裡。”

  俯瞰一切的王者,如今在兒女面前,也只是個孤單寂寞的老人而已。

  幸福的氣氛此時被凝結。

  顏朗走過來挽著顏子衍的手走到主持台,打破這個小插曲:”嫂子,就讓顏歡過來陪爸爸一段時間,爸爸年紀大了,就讓他多高興吧。”

  陳靜如冰封的面容終於有了一絲皸裂,”好的。”

  壽星公剛上主持台,台下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顏子衍說了幾句場面話,就將龔俊叫到了身邊。

  “這個是我的外孫,龔俊。”

  他這一聲簡短的介紹簡潔明了,卻包含了無數信息,所有按耐不住的看客們就像一群狼,仿佛嗅到了一絲飄散在空中的肉味,都興奮了起來。

  顏子衍又隨意說了幾句話,便下了台。

  剛下台,顏家的幾位老朋友就依次過來祝福。

  來的最後一個人的是剛才入門時,詢問夏季的貴婦人。

  她是龔俊表姑婆,雖然也住在海城,可走動較少。

  她樂呵呵地走過來,”顏哥,祝你身體健康,兒孫滿堂,長命百歲!”

  顏子衍也笑:”一家人不說這客氣話,孫兒們沒來嗎?”

  表姑婆指了指大廳一角跟幾位男女交談的男士女士,”諾,在那邊呢。”

  顏子衍:”衛安也不小了,也談對象了吧?”

  表姑婆哎了一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別說了,一整天跑出去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姑娘玩兒,你說這現在的小姑娘小小年紀就跟男人玩兒,能是什麼好家庭教出來的嗎?真是氣死我了!這不,剛好給他介紹了個世交的女兒,希望能收斂一點。”

  “不像俊兒,一表人才不說,還聰明過人,年紀輕輕就靠自己的能力在外面闖出了名堂。”

  表姑婆看著龔俊是越看越喜歡。”顏哥,我有個朋友有個女兒年紀跟俊兒相仿,有個時間讓他們認識一下你看怎麼樣?”

  一群人都從她話中讀懂了另一層含義,龔俊正在擔憂外公會答應時,顏子衍突然開口,”這年輕人交朋友的事情,我老了,我管不了了。現在我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只要他不殺人放火不違背法律,其他的我也只能認了。”

  表姑婆訕訕開口:”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嚴重,這走在同一層次的孩子,共同話題也比較多,以後對他總是會有幫助的,咱們做家長的,不都是為了孩子嘛!”

  顏子衍笑而不答。

  半響,看龔俊:”你覺得怎麼樣?”

  龔俊立在身後,一臉真誠:”表姑婆,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

  表姑婆原先料想著,龔俊跟那女孩子估計也就玩玩而已,而且經過顏歡爸爸的事件後,顏子衍必定不會任由龔俊作主,如今看來卻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表姑婆卻還不死心,”我聽說那姑娘是學畫畫的吧,要不就現在給顏哥你畫一幅,給你助助興?”

  “不鬧騰這個了,今天是值得高興的日子,又不是耍雜給人看的。”

  表姑婆接連被拒絕老臉早就掛不住了,尷尬聊了一會兒後就走開了。

  顏子衍看了眼一臉竊喜的龔俊,嘴角一勾,”龔俊啊,別高興太早了,剛才外公會這麼說,是不想合著外人一起欺負自家人。可是你要跟那個女孩子在一起我是不滿意的。”

  “外公……”

  顏子衍抬手,止住他接下去的話。”今天是外公的壽宴,不說這些不高興的事情了。你去問你媽,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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