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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四弟清白無辜,御審司查不到證據也是理所當然。你自己做下的事情,自己心裡不清楚麼又來耍什麼花樣”

  當初成王陳博衍被人指證私藏龍袍,私自打造兵器,有謀反之嫌,便是清和道士那所謂卦象所顯,更甚至於連這些物件兒藏於何處,都算了出來。

  那時,皇帝對這道士奉若神靈,他的卦象更是信任有加,便下旨令御審司前往搜查。

  如今,陳恆遠既供認出清和道士是他同黨,那此事必然也是他同清和道士密謀所為。

  陳恆遠怔了怔,正想說些什麼,身後卻傳來一道清朗嗓音“皇上,臣已審問明白,清和盡都招了。”

  陳恆遠回頭,只見陳博衍一襲甲冑,長身玉立,步履生風,大步走上殿來。

  作者有話要說 馬上就完結了

  第102章 終章

  陳博衍走上殿來,向著皇帝行禮已畢,言道“皇上,清和道士已盡皆招供,與太子合謀犯上及構陷等事,供認不諱。”

  皇帝卻有幾分糊塗了,不由道“朕,並未叫你捉拿清和。”

  陳博衍回道“是,然則太子謀反,同黨自該一併捉拿,提防其逃竄。再則,這清和同太子勾連已有時日,御審司亦查到了些許證據。今日太子謀反,臣恐清和逃竄,便先行捉拿。”

  皇帝默然,他看著殿下一跪一立的兩個兒子,只覺得一陣暈眩。

  他到底是為君多年的人,這裡面的勾連曲折,大概也猜到了七八分。這是為人父,為人君者,最不願意看見的局面。

  他本以為自己於局勢平衡拿捏的甚好,誰知還是到了今日這般地步。

  皇帝忽覺頭疼欲裂,胸口亦如有千鈞巨石壓著,不由大叫了一聲,捂著頭自龍椅上滑了下來。

  殿中一片慌亂,陳博衍喚了宮人將皇帝抬入後殿,又招太醫前往侍奉。

  於是這殿裡,眨眼就只餘下他與陳恆遠兩人。

  陳博衍走到了陳恆遠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他目光森冷輕蔑,看著地下跪著的太子,彷如在看一隻卑微渺小的螻蟻。

  兩世了,陳恆遠依然是他的手下敗將,這一點從未有所更改。

  陳恆遠抬頭瞪視著他,兩隻眼睛裡血絲滿布,他切齒“我明白了,父皇並沒有下旨捉拿清和。是你,是你你假傳聖旨,派御前侍衛去往皇宮擒拿清和,便是要激反我”他吼著,神色癲狂。

  陳博衍睨著他,淡淡說道“你眼下想明白了,又能如何橫豎,謀反大罪你已是犯下了。你,是個反賊。”

  陳恆遠不斷扎掙,如一頭髮狂的困獸,想要撲上去咬斷陳博衍的喉嚨。奈何那繩索捆綁的甚是結實,他無論怎麼扭動都無法掙脫,只是越發的狼狽。

  他喘著粗氣,狠狠道“我是叫清和算卦對父皇說你有謀反之嫌,但你私藏龍袍、私造兵刃是確有其事,不算我誣陷”

  陳博衍沒有答話,只是滿眼鄙夷,似是在看一個十足的蠢貨。

  陳恆遠醒悟過來“你是故意叫我知道的”他拼盡所有的力氣,自地下一躍而起,卻連陳博衍的衣角都尚未沾到,便摔在了地下。

  陳博衍那冰冷的嗓音自上頭飄來“總還不算太過愚蠢,但這事後諸葛,卻是毫無用處了。你敗局已定,我勸你省省力氣。”

  陳博衍萎在地下,又哭又叫起來“一切都怪你,全都是你害我,如果沒有你,沒有你的話”

  陳博衍面色如水,淡淡言道“陳恆遠,你這麼個人,從來就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他仰頭,看著樑上雕刻繁複的雲紋,同那在雲中探出爪來的金龍,“的確我是設了套,然而卻是你自己心甘情願鑽進去的。”

  翌日,太子陳恆遠舉兵謀反,震驚朝野。

  御審司更查證,陳恆遠夥同妖道清和,以迷藥等物,惑亂君心,蒙蔽聖聽,毒害龍體,誣陷忠良。

  皇帝之前那所謂噩夢纏身,日見亡靈,皆是因那道士的藥物所致。藥既是他們下的,皇帝依了他們的言語行事,他們私下再停了藥,那便是所謂的國師手段靈驗了。

  然而皇帝身處大內禁地,日常飲食無不精細謹慎,怎會這等容易被陳恆遠下手這些事,這些關竅,無人過問,也無可過問。

  陳恆遠謀逆鐵證如山,如此就夠了。

  又五日,御前降下聖旨。

  陳恆遠密謀犯上,弒父弒君,大逆不道,酌廢為庶人,驅逐出京,無招永世不得再入京城。

  儲君被廢,東宮無主,朝中群臣上奏,議立成王。

  適時,民間又傳頌起成王仁義的名聲來,文心書肆聚攏的文人群筆齊下,文章飛的漫天都是。

  甚而,西北軍亦送來摺子,奏請皇帝改立成王。

  皇帝經此一場劫難,元氣大傷,已沒了精神再去爭衡計較什麼,又看眾望所歸,也就罷了。

  周朝順德十三年臘月初二,上立成王陳博衍為儲。

  這些消息,如臘月里的雪片一般,紛紛揚揚的灑進了南安寺之中。

  蕭月白披著大紅羽緞斗篷,立在一株梅樹下頭,看著枝頭那艷艷紅梅,兀自出神。

  雪花一片片的落下,粘在她細密的睫毛之上,又化成水珠,清澈的眸子裡滿是淡然。

  她在這裡,已經住了三月有餘,而朝里那些驚天動地的消息,也陸續經人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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