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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國公府里,自從陳博衍那日過府之後,便再沒來過。

  外頭再怎麼動盪,內宅卻還是風平浪靜。

  蕭月白和蕭柔,閒暇無事便日日湊在一處,商議周楓那件官司如何了結。

  然而兩個內宅女子,說來說去,總沒個行之有效的好法子。

  這日,蕭柔又來閒月閣,看蕭月白正在桌前全神貫注的寫著什麼,躡手躡腳的上前,拍了她一下“丫頭寫什麼呢”

  蕭月白嚇了一跳,回頭嗔道“柔姐姐,你唬死我好了。”說著,又問道“打發去侯府的人回來了,伯母還好”

  蕭柔點了點頭,說道“今兒知道了一件好事,伯母精神頭倒起來些了。”

  自從周楓出事,蕭柔擔心他母親無人照料,自己又不能親自過去,便每日打發人過府探望,送些點心吃食。

  武安侯在世時,同蕭覃也有些交情,兩家有這些往來,倒也不算什麼。

  蕭月白心裡奇怪,問道“什麼好事”

  蕭柔湊在她耳邊,低低道了一句“四爺派人打探出來,那胡府的小公子,其實是因花柳病死的。”

  蕭月白聽著,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第67章

  花柳病,那是髒病。

  蕭家姊妹長於深閨,原是不該知道的,然而蕭家族內曾有個遠房的族叔,為人不檢點,酷愛飄風戲月,不多久便得了一件怪病,渾身浮腫潰爛,病到末期,惡臭熏天,人不能近前。這族叔死後,也沒入土,而是拉到化人場燒了。國公府中,對這件事諱莫如深,蕭月白還是聽下人說起,方才知曉有這樣的病。

  胡府的小少爺,那也是王孫公子,竟然能得上這樣的病,那也真算醜聞一樁了。

  蕭月白皺了皺鼻子,滿臉嫌惡,說道“他得這樣的病死了,竟然還能賴給周大哥,這一家人真可謂是無恥至極了。”

  蕭柔卻是一臉興奮“他是得病死的,自是不關那蠻子的事了,官司是必定能打贏的。”

  蕭月白卻緩緩搖頭“柔姐姐,我覺的事情沒這麼輕巧。”

  蕭柔一怔“怎麼”

  蕭月白使婢女端了一張凳子過來,請她坐下,說道“柔姐姐,你且想,咱們都能料到的事情,胡家能想不到麼官府里都有醫官仵作,胡少爺是得髒病死的,一驗便知。他們既然敢告,想必是早已安排好了。”

  蕭柔乍聞此訊,只道周楓就此無事,欣喜之下也就不曾細想,聽了蕭月白這番話,心道有理,不由再度愁雲滿面,說道“你說的很是,如此卻要怎麼好呢”說著,不由喪氣起來“咱們天天蹲在這後宅里,二門都不能邁出去一步,什麼事也做不得,真真是要悶殺人了”

  蕭柔本是個極有主意的姑娘,但她眼下還只是個被關在後宅里的小姐,未經雨雪風霜,那見識較上一世,也相去甚遠,遇上這樣的事也想不出什麼法子來。

  蕭月白細思了一陣,又提起筆,在適才她寫的字紙上又添了幾筆,便拿給蕭柔看“柔姐姐,你瞧瞧這個。”

  蕭柔接了過去,定睛一瞧,不由吃了一驚,抬眼看向蕭月白,疑道“月兒,你的意思是”說著,臉色微沉,又道“這不是鬧著玩的,弄不好,惹火燒身呢”

  原來,蕭月白編了一出小戲,講一個外族功臣之後,自幼喪父,飽受欺凌,後又被一紈絝公子當眾嘲弄奚落,繼而動手被人誣陷的故事。

  雖用的皆是化名,但相熟的一看就知,這寫的原型是誰。

  蕭月白自幼隨著母親念書識字,吟詩作賦,文采也甚好,一出小戲寫的短小精悍,詞句動人,周楓的憨直,胡公子的跋扈,胡府人的無恥無賴,無不刻畫的入木三分。至於周楓被誣陷入獄,被迫和母親分離,其悲歡離合,曲折婉轉,真真動人心魄。

  最令蕭柔意外的,這齣戲結局並不好,戲裡的周楓竟被官府判了充軍,發配到了邊關。這一幕,蕭月白多費了些筆墨渲染,慈母孝子因屈被迫分離的悽慘情狀,如在眼前,催人熱淚。

  蕭月白卻嘻嘻一笑,說道“柔姐姐,你說我寫的好不好”

  蕭柔看的眼眶發紅,揉了揉說道“你寫的當然好,但只是這東西如若傳開,明白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給咱們府上招禍麼”

  蕭月白狡黠一笑“怎麼就招禍呢我又沒寫明白是誰,胡府如若要鬧,那豈不是自認了仗勢欺人、誣陷訛詐再則說來,他胡府是多麼了不得的人家麼如今族裡一個在朝為官的都沒有,孝靖皇后連一子半女都沒留下,不過仗著女兒為妃,就得意起來。哪裡能夠管民間百姓們,看什麼故事不成”

  蕭柔仍舊覺得此舉過於大膽,猶豫不決。

  蕭月白又說道“再說,也不是要印上我的大名,打著咱們府里的旗號去印,總要交託給一可靠之人的。”

  蕭柔不語,停了一會兒,方才說道“我覺著,這樣大的事,我們還是不要擅作主張,還是同人商議商議的好。”

  蕭月白倒也有此打算,這雖是她的主意,但要拿到外頭去刊印發售再令其傳開,卻不是她一個深閨女子能做到的。

  當下,她便打發了個丫鬟去告知蕭逸安,讓他請陳博衍隔日過府一會。

  這邊,姊妹兩個又說了幾句話,便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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