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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甚至於,太后說不準還會攆了她們,進了掖庭局那地方,那還能有什麼好去處她們如今在壽康宮,別看不是太后近身服侍的人,但走出去臉上總有幾分光彩。這被壽康宮攆了出去,還有哪宮娘娘肯要她們,也就只能去浣衣局、針工局這樣下苦力的地兒了。再見了往日的姊妹,她們的臉要往哪兒放這蕭姑娘往日不是一向溫婉和順,從來就好說話的嗎怎麼如今變得這樣咄咄逼人起來

  她們倒是忘了,蕭月白的性子再如何的隨和,但她到底是安國公府的小姐,怎會任由宮女在背後議論蕭月白掃了這兩人一眼,面上掛著淺笑,轉身就要再踏進門內。

  其中一個圓臉宮人性格略急躁些,按捺不住,急忙跑上前去,跪了下來,哀求道“姑娘恕罪,奴婢只是一時口快,亂說的。奴婢求姑娘不要告訴太后娘娘,不然娘娘必定會將奴婢交到掖庭局去的。”

  蕭月白向下睨了她一眼,淡淡說道“既然曉得老祖宗知道了會重罰,卻還敢搬弄唇舌,可見你們平日裡並不將這宮廷法紀放在眼中。這件事,還是讓老祖宗知道為好。”

  那圓臉宮人嚇得手腳酸軟,咚咚的磕起頭來。

  蕭月白冷眼看著,她可不會因著一時的心軟,就點頭鬆口。

  想想上一世,她何曾傷害過別人,而那些人又何曾想到要放過她這但凡有意圖傷她,或者傷害她安國公府的人,她都不會容讓他們半分那宮人磕頭磕的頭暈眼花,眼見地下都已有了血漬,卻遲遲等不來上面那“起來吧”的言語,她心中不由嘀咕這蕭姑娘,往日總覺著她和善,今兒怎麼這樣狠厲刻薄起來她只覺得額頭劇痛,耳鳴眼花,蕭月白又始終沒說要她起來,這頭她是磕還是不磕了便在此時,一聲嬌斥響起“這是做什麼呢”

  蕭月白眸子微閃,看向來人。

  只見寶祿郡主姚軟兒,快步向這邊走來。

  今兒是年三十,她也打扮的十分艷麗喜慶,水紅色交領綢緞的夾襖,下面是一條翠藍色灑金馬面裙,上繡百蝶穿花的圖案,將她襯的極其艷麗。

  姚軟兒走上前來,見了這幅場景,微笑道“這是怎麼回事”

  磕頭的宮人一見她來,如同來了救星,慌忙自地下爬起,縮在了她身後,低聲啜泣道“奴婢言語不穩,衝撞了蕭姑娘,所以”

  姚軟兒瞭然,向蕭月白淺笑道“月白姐姐,儘管你同博衍哥早有婚約,但到底你還不是皇室中人。宮人犯了錯,也該告訴掌事的姑姑才是,怎麼自作主張處罰起來了再說,這大年下,團圓吉祥的日子,縱便有些什麼,也該放過去才是,不然驚動了老祖宗,豈不是令她煩心”

  蕭月白瞧著這兩人一唱一和的演戲,雖然不明白姚軟兒這段敵意從何而來,卻並沒打算就此忍了,她微微一笑,說道“郡主這話就錯了,並不是我罰了她呢。是她自覺有錯,自己跪在地下磕頭,我可一句話都沒有說呢。”言罷,還輕輕問了那宮人一句“我說的是麼”

  那宮人被她一瞧,不由打了個寒噤,當著她的面不敢撒謊,只好點頭。

  姚軟兒的臉,頓時就有些掛不住了。

  蕭月白又恍然道“不過妹妹說的也是,這等事不該瞞下不報,我這便進去告訴老祖宗。”說著,就要往裡去。

  姚軟兒其實並不知到底出了什麼事,只是為著陳博衍,她心底里在吃蕭月白的醋,也就越發看她不順眼起來。

  打從小時候,第一次見到她,得知了她就是博衍哥哥將來的新娘,她就在私下同蕭月白較著勁兒。

  知道蕭月白學了箏,她便也央著太后學琴。

  知道蕭月白書畫了得,她便也下足了功夫去練。

  知道蕭月白精善廚藝,她就也纏著宮中的御廚教她。

  但到頭來,陳博衍還是沒有多看她一眼,心中甚而來她一寸餘地也沒有。

  原本,陳博衍待蕭月白也十分淡漠,她尚且還好受些。可近段日子以來,她聽聞陳博衍不時便往安國公府去,還親眼瞧見了他把蕭月白一向佩戴的手釧隨身帶著,那以往還能平靜的心境便掀起了驚天駭浪。

  太后對她的警告,她還記在心上,但人誰不想為自己多掙一份呢所以,胡昭儀來找她時,她便答應了下來。如果胡昭儀說的都是真的,這蕭月白分明是一門心思的想跳高枝兒,想當皇后那既然如此,她還霸占著博衍哥做什麼讓給她,豈不好姚軟兒心裡想著,臉上忍不住的一陣扭曲。

  看著蕭月白那艷冠京城的絕色容顏,光華璀璨的雀裘金,緊裹著玲瓏有致的身段,華貴耀目,將她的身份與千金的氣質烘托的淋漓盡致。

  儘管自己的姿容與衣裝也不差,但在她面前,卻總有落了下風的感覺。

  姚軟兒縱然不甘,但心裡還明白輕重,她連忙拉住蕭月白的手腕,賠笑說道“我跟姐姐說笑話,姐姐竟當真了不成今兒是好日子,別叫老祖宗心煩啦,咱們去說話罷。”

  說著話,她忽然見蕭月白那白皙的手腕上,戴著一串油潤的黃瑪瑙手釧,赫然便是太后平素不離手的那串太后,竟然連這個都給了她麼

  蕭月白淡淡的將手抽了出來,正色道“郡主玩笑,我可沒有玩笑。那樣的話,能隨意亂說麼老祖宗素來治下嚴格,我倒是不知她們嘴裡那些野話都是哪裡來的。既然管她們的人管不好,不如早早告訴老祖宗,免得生出禍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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