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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博衍便道“皇上所言不錯,三十夜宴是宮廷團圓之日,缺了一角難免有不詳的意頭。”

  太后聽他這話,不合心思,皺了眉頭。

  只聽陳博衍又道“胡昭儀既是昭儀,便當分管宮中繡坊事務。如今已是年根,各處忙的不可開交。母親一時不能回來,即便回來,一時也難接手。這些日子,孫兒瞧著老祖宗為了這些事忙碌不堪,著實疲憊,與其叫她閉門思過落個清閒,不如令她出來做事。如若做得好了,也算戴罪立功。”

  太后不悅,尚未開口,皇帝已先說道“皇兒說的有理,就照此辦理胡昭儀關著閉門思過,其實全無意思,不如叫她出來做事。母后,你覺老四這主意如何”

  太后見這對父子都是一個意思,只得勉強說道“你們既然都覺得好,哀家也不好逆了眾人的意思,那便就這樣罷。只是,不要叫她到哀家這兒來,哀家嫌她礙眼”

  皇帝喜出望外,連忙說道“母后頤養天年,清靜要緊,朕自會叮囑欣兒不要來此攪擾母親”

  這心愿達成了,皇帝也不想再坐下去,略停留了片刻,便起身離去。

  看著皇帝遠去,太后只覺得分外疲憊,冷笑了一聲“心滿意足了,自然就走了,急不可待的去跟那妖孽報喜去。為了那麼個東西,連他的母親都可以撂下了。”

  陳博衍說道“老祖宗大可不必如此自傷。”

  太后斜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博衍今兒個倒是轉了性子,為胡氏說起話來了。”

  陳博衍莞爾“老祖宗錯了,孫兒並非為她說話,只是籌謀往後。”

  太后聽著,來了興致,正了正身子,問道“這話怎麼說你既不是為了她說話,怎麼適才又講了那麼一大篇道理,叫哀家放了她”

  陳博衍答道“回老祖宗,不管胡氏如何進的宮,如何當的昭儀,她如今總是昭儀了,昭儀有昭儀該承擔的職責,老祖宗關了她不要緊,她倒落個清閒,此為一則。二來,老祖宗一昧鎮壓,其實於事無補,皇帝越發可憐胡氏,便也越發的偏心於她,反倒令老祖宗和皇上失了和氣,孫兒以為不值。”

  太后消了氣,令他坐,又道“繼續講。”

  陳博衍說道“胡氏在宮中不穩,只因其來路不正,毫無一分的功績,不按宮規晉升。這道理,皇上必定心中也明白,所以不如老祖宗點頭讓胡氏出來做事,送皇上這個人情。而那胡氏的斤兩,老祖宗比誰都清楚。到時候,爛泥扶不上牆,便誰也說不出話來了。也免了,老祖宗再同皇上口角了。”

  太后是個心比玲瓏之人,頓時便明白過來,只是又沉吟道“然而畢竟年下了,怕她弄出亂子來。”

  陳博衍頗有深意的一笑“這個時候出了亂子,第一個惱怒的,便是皇上了。”

  太后心懷大暢,重新倚著軟枕,長出了口氣,笑道“不愧是淑妃教養出來的好兒子,好才幹。”說著,又笑盈盈問道“你同月丫頭的喜事,可提上日程了到時候,哀家還要送你們一份大禮。”

  陳博衍先謝過,又道“還不及備辦。”

  太后點頭道“過了年,也該著手了。哀家有日子不見月白那丫頭了,這次夜宴可要叫她來陪哀家說說話呢。打小,瞧著那孩子就覺得喜歡。”

  陳博衍又陪太后說了一會兒的話,見她面露倦容,便告辭離去。

  待陳博衍走後,姚軟兒方才進來,指使著宮人撤換茶水點心。

  太后正閉目養神,聽見動靜,也沒有睜眼,只忽然問道“丫頭,你適才在院裡,同博衍說些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初五招財,誰是第五個寶寶

  第42章

  姚軟兒心頭一震,轉而向太后甜甜一笑“老祖宗,我們沒說什麼呀。只是有日子不見博衍哥哥了,所以多說了幾句閒話。”說著,她略想了一下,又道“博衍哥哥戴了一條手釧,看著倒像姑娘家的東西。我瞧著好奇,便問了幾句。”

  太后不由問道“哦姑娘家的東西”

  姚軟兒點頭道“上面的碎金都刻著芙蓉桃花的樣式,博衍哥哥從來不戴這樣花哨的首飾。”

  太后笑了笑,說道“想必是月白給他的,他們是未婚夫妻,如此也是人之常情。”說著,她看了姚軟兒一眼,意有所指道“博衍這孩子,打小性子就沉悶,能如此,可見他是真的喜愛月白那丫頭了。哀家就望著,他們儘快成了親,好快些生個小重孫子來給哀家抱了。”

  姚軟兒聽著,心裡就像被刀扎了一般,她低著頭沒有言語。

  太后盯著她,語重心長道“丫頭,生在這樣的人家裡,既是天大的造化和福氣,卻也有著萬般不由人的苦衷。你是個聰明的好孩子,該能明白這裡面的道理。”

  姚軟兒心頭劇震,小聲說道“老祖宗說的,我都明白。我我就是把博衍哥哥當哥哥,沒有別的念頭。”

  太后滿意,點頭道“你能想通,那便是最好不過的了。”

  說話間,宮人送了一盤蜜酥上來,太后拈了一塊吃了,又拿手巾擦了手,方才又道“你們也都大了,這哥哥妹妹的稱呼,也還是都收起來為好。”

  姚軟兒木木的,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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