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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恆遠原本只是一名小宮妃所生,只因是長子,又被孝靖皇后收在了膝下,這方被立為太子。

  然而其因身世緣故,自幼便憤世嫉俗,這些年來,這性子竟是越發偏激,心中全無家國,只有他的太子之位是否穩固。如今年歲漸長,那性子卻越發偏激,輕狂暴躁,好大喜功,只要能討好皇帝,無事不做。

  這樣的人,如若做了君主,於國於民,只能是災難。

  如今的皇帝,已大不如前,對於朝政日漸怠惰,只想及時行樂,早不是當初登基之時的勤勉於政。上行下效,周朝的權貴階層,也瀰漫著奢靡浮華之風,整個朝廷已是百病叢生。如若下一任帝王,又是陳恆遠這般人物,那天下大亂也就近在咫尺了。

  七個皇子之中,唯獨陳博衍的資質最佳,於朝政頗有見地,目光長遠且寬闊,更為難得的是,他所思所想往往是為一國子民謀劃,而非一己私利。雖說之前性子有些鋒芒過盛,但少年人如此全不算毛病。何況,近來相處,只覺他沉穩老成了許多,許多想法謀劃,越發超然出眾。甚而有那麼幾次,連蕭覃這多年的老臣,都自愧不如。

  蕭覃在屋中轉了幾圈,心中不斷的琢磨著陳博衍信上所言。

  在於蕭覃,儲君人選,自然該是陳博衍這樣的人,但陳恆遠並無十分的過錯,也不能隨意上摺奏請撤換。無故儲君更迭,於朝廷穩定,並無好處。

  蕭覃所慮的,僅是國家朝廷的根基,他並非愚忠之人,所效忠的是國與民,而非那某一個人。

  他思忖沉吟了片時,便將陳博衍的書信連著封套一起丟在了火盆之中,看著紅旺的炭火將那幾張薄薄的紙頁,吞噬乾淨。

  蕭月白回了房,坐了一會兒,便覺得心中起伏不定,一時想著陳博衍的神態,一時想著他說過的話,胡思亂想了一陣,竟而又念起那夢裡兩人在南安寺纏綿的情景來。

  想了一陣,心裡越發燥了,她便起來,立在窗邊看著外頭院裡的積雪出神。

  一旁明珠見她發怔,揣摩著必然同陳博衍有關,有意替她開解,便說道“姑娘,橫豎呆著也沒事,不如出去轉轉”

  蕭月白說道“外頭天寒地凍的,地下又是雪又是泥,去哪裡呢”

  明珠笑道“不如找三姑娘說說話她那暖閣里倒是比別處更暖和些。”

  經她一說,蕭月白方才想起,昨日下午蕭柔拿了一個花樣過來問她,說上面的喜鵲翅子怎麼也繡不好,讓她幫忙看看。

  她便到針線簍子裡,把那繡活拿了出來,只見是一副繡了一半的喜鵲登枝,針黹細密,花樣也新鮮精巧,可見蕭柔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但那底下的料子,卻用的是一方藏青色的綢緞。這樣顏色的布料,多半都是男人使的。

  蕭月白心中微微一動,便將那花樣收了,說道“拿斗篷來我穿,我去找柔姐姐說說話。”

  明珠便趕忙取了大紅昭君套來,服侍著她穿了。

  正要出門,老太太房裡的喜鵲去忽然過來,傳話道“老太太打發我來請姑娘過去,商議年三十進宮赴宴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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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蕭月白聞言,不由一怔,問道“進宮赴宴之前怎麼沒聽說過這事”

  喜鵲說道“我也不知,是老太太說的,姑娘還是快去瞧瞧罷,大太太二太太連著三姑娘都已經過去了呢。”

  蕭月白無法,暫且放了那事,依言過去。

  出了屋子便見天色陰了下來,走到半途,果然又飄起了雪花。

  蕭月白穿著那大紅昭君套,懷裡捧著手爐,倒是一點也不覺得冷,只是心中暗道這天果然下起雪來了,地下又是雪又是泥又是冰,他騎馬回去不知會不會打滑。

  這念頭才起,便越發的懸心,為免人瞧出來笑話,便強裝作無事,只是那心卻好似跟著陳博衍跑了,隨著他騎馬一道去了皇宮。

  走到榮安堂,果然自己的母親林氏、二房的蔣氏、甚而三房的李氏也在,蕭柔亦坐在地下一張紅木春凳上,眾人眾星拱月一般的圍著甄母。

  蕭月白才踏入門內,屋中那笑語喧譁聲頓時一停,眾人的目光便都落在了她身上。

  蔣氏眼尖,一眼瞅見她肩上薄薄的積雪,立時便叫了起來“這四姑娘,外頭下了雪,進門也不曉得先撣一撣,這濕氣寒氣帶進來,也不怕凍著了老太太”

  林氏見她擠兌女兒,怎會容她,但還未張口,甄母已率先放話了“月兒,外頭又下起雪來了,可凍著了沒有快來祖母跟前兒,靠著火盆烘一烘衣裳,再讓丫頭倒盞薑糖茶來,給你搪搪雪氣。你那身子骨弱,大年下的別再病著了。”

  蕭月白笑著應了一聲,將外衣脫了交給明珠抱著。

  林氏聽了甄母的話,不由一笑,便不再開口。

  蔣氏馬屁拍在了馬蹄子上,白討了個沒趣兒,卻聽甄母又道“老二家的,這孩子冒著風雪進來,你不說先問問孩子有沒有凍著,先去抓她的錯兒,這算什麼毛病”

  蔣氏被婆母訓斥,臉上青一塊紅一塊,兀自辯解道“兒媳不是責怪她,只是想著老太太有了年紀,弟妹身子又才好,怕再被寒氣冰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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