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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蕭氏族中那些遠房的姊妹,早早訂過親的,跟她們的未來夫婿相處時,都是有說有笑的。

  因著陳博衍如此,她也不敢放任自己的心情,想起他時總是一時冷一時熱,她偶爾也曾想過這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會不會自己也只是因為從小就被長輩們撮合,才對他另眼看待。

  蕭月白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不敢去想,這或許便是世人常說的愛戀。她大概早已在不知不覺間,就戀上了陳博衍,才會在那場夢裡,在明知他要離開之時,義無反顧的投入他的懷抱。在他的歸來全是未知時,執意的想要留下他的骨血。

  蕭月白不敢去想,也不願去想。她可以賭上自己的一切,卻不能拿著自己的親人去做賭注。

  她本來都已經打算好了,可陳博衍這個時候,卻又一反常態的前來親熱,令她的心如吹皺了的春水,漣漪不斷。

  但,不論如何,她都不想也不敢令那夢中的情形成為真實。

  她垂下頭,斂去了所有旖旎心思,低低說了一句“我的病,這會兒已好了一多半了,勞煩四爺惦記著。今兒我爹爹已來接我了,往後四爺就不必多費功夫,往這裡來了。”

  她想著,陳博衍或許是聽說她又病了,礙於禮俗又恐淑妃囉嗦,方才過來看望。這對於陳博衍來講,大概是一種麻煩。往後,自己回了國公府,他就不必這樣麻煩了。

  陳博衍瞧著她,看著那小貓兒眼裡原本期望與欣喜的色彩,瞬間消失黯淡起來,濃密的劍眉不由微微一挑她是怎麼了他掀起衣擺,在桌邊坐了下來,問道“幾時走”

  蕭月白應了一聲,半晌才答道“興許今兒就回去。”他大約已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攆她回去,方才會這麼問罷。

  不想,卻聽陳博衍說道“你回府了,我明兒就到國公府去看你。”

  蕭月白有些訝然,他這是何必

  陳博衍頓了頓,似是覺得這話過於膩味了些,便又添了一句“有些政務,需得向國公爺討教。”

  蕭月白這方瞭然原來如此。

  她爹爹安國公,可並非如別的世家貴胄一般僅僅只是掛個虛職,蕭覃乃是內閣重臣,參議國政,連皇帝也十分看重於他。往常,陳博衍便時常跟著蕭覃習學討論政務。

  也正是因此,在父親被構陷與陳博衍一道謀國篡位時,皇帝才會如此震怒。

  想著,蕭月白只覺得心更往下沉了。

  陳博衍瞧著她,忽然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好,以往他跟她說的話實在太少了。

  但即便只是這樣看著她,他心裡也是歡喜快活的。自從上一世跟她分離之後,他們已經足足十七年沒有見過了。

  他已經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迎娶她過門,似乎一天也等不下去了。

  來之前,他特意去了一趟壽康宮,求了太后的首肯,適才又問過了母親淑妃,她們二位都沒什麼異議,只是說定要等孝靖皇后的孝期過去。

  琳琅拉著明珠,說道“姑娘吃的藥不曉得好了沒有,我去廚房催一催。適才淑妃娘娘不是說要你去取個什麼東西你還不快去”

  明珠會意,連聲道“啊呀,我險些忘了呢”說著,兩個丫頭抿嘴一笑,都出門去了。

  獨留下陳博衍與蕭月白兩個人,在屋裡坐著。

  蕭月白見只剩下他們兩人,忽然有些慌張起來,她幾乎不曾和陳博衍獨處過。

  陳博衍看著她,忽然伸手,粗糙的指腹在她唇邊刮過,將那些酥餅渣滓盡數抹去,而後遞入了自己口中。

  蕭月白的臉上頓時一陣燥熱,她眼看著那原本是在自己唇邊的碎末被送進了男人的口中,水紅的舌靈巧的翻卷著,把碎末盡數卷了進去。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了那夢裡陳博衍親吻她時的情形。他將她擁在懷裡,強健有力的臂膀像鐵箍一樣,讓她動彈不得。他的唇緊密的貼著她的,舌也如這會兒一般靈巧的挑逗著她。

  蕭月白只覺得心跳如鼓,身體之中仿佛有一團烈火在燒灼著自己。

  她慌忙將那念頭壓了下去,也不明白陳博衍為何突然做出這樣曖昧的舉動。

  她沒敢去想,夢裡的事情若然都是真的,陳博衍或許也是喜歡她的。

  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過於熾熱,烤的她不敢抬頭。

  只聽陳博衍說道“之前送來的糕,可吃了沒有合口味麼”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帶著一絲乾澀,仿佛在壓抑著什麼。

  蕭月白抿了抿嘴,垂著頭微微頷首,沒敢去看他。

  陳博衍望著那紅潤的雙唇輕輕囁嚅著,細微的水澤令小巧的唇瓣顯得更加飽滿香軟,誘惑著人去一嘗芬芳。

  有什麼不可以呢他們自幼便定下了親事,她遲早都會是他的人。

  這念頭方一起來,陳博衍便覺得一陣口乾舌燥,而他也從來不是個拖拉磨蹭的男人。

  他長臂一攬,握住了蕭月白修長的藕臂,微一發力,便將她拖進了自己懷中。

  那輕柔綿軟的身子一入懷中,陳博衍便立時覺到一陣梅花甜香鋪面而來。她向來愛用梅花香餅熏衣,久了行動坐臥都會有淡淡的梅花香氣,如今將她擁在懷中,更覺得梅香沁骨,這美人仿佛是梅花做成的一般。

  蕭月白猝不及防,微微一驚,頓時羞赧不已,玉雕也似的小臉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緋色,她伸手去推陳博衍的胸襟,低低說道“四爺,這樣、這樣不好怕人來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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