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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她,他也很喜歡。不管如何,她是他將來的妻子,這是不會變的。
陳博衍原以為,一切都會水到渠成,蕭月白會順理成章的嫁給他。
然而沒有想到,一場宮闈驚變,將他們生生拆開了。
他還記得逃離京城之前的那個夜晚,也是在這南安寺之中,她把自己給了他。
那天夜裡,她在他懷中,綻放的熱烈絢爛,宛如撲火的飛蛾,燃燒盡了光華。她甜美柔嫩的身體,白皙絲滑的肌膚,紅暈欲染的臉頰,及至那入骨的芬芳,都讓他迷醉。
兩人纏綿了半宿,蕭月白枕著他的胳膊,汗濕的小臉上漾著一抹甜蜜的笑意,亮晶晶的眸中映著他的影子,她抬手輕撫著他的面頰,告訴他不論多久,她都會等著他回來,她是他的妻子,一世都是。
那一夜,成了兩人的訣別。除了夢中,直至臨終,他都沒有再見她一面。
她死了,同那傳言中沒能出世的孩子,一起死去了。他終身未娶,只因他的妻子,只能是她,一世都不會有所更改。
或許是蒼天可憐,讓他重生了回來,來接續這段上一世未了的情分。
然而直到了眼下,直到重新見到她,他才有了實感,他是真真切切的重活回來了。
想起前世的事情,他眸中閃過一抹血色,一股壓抑不住的恨意在胸中沸騰,雙手不由自主的緊握成拳。他果然,還是太過便宜了那些人!
蕭月白敏感的察覺到了陳博衍上的戾氣,她抬起頭帶著幾分疑問看向了他,那原本柔和下來的眉眼再度冷峻起來,眸中的殘暴更是令人戰慄。
她不明白陳博衍在想什麼,只是直覺的十分懼怕面前這個男人,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往後挪了挪身體。
這輕微的動作,惹起了陳博衍的注意,他眉眼微抬,目光重新落在了她身上。
眼前的女人,比起他記憶之中,要更稚嫩些。這倒不錯,畢竟和那時候相比,如今的她還小了一歲有餘。安國公府尚且安好,她也還是備受呵護的國公府小姐。
這樣就很好,她不該去遭受那些磨折□□。這一世,他會好好的守著她的。
陳博衍想著,將這份心思藏在了心底。蕭月白的反應,令他疑惑之外,又有幾分忍俊不禁,仿佛林中受驚的兔子,瑟瑟發抖,卻又無處可逃,他有這麼怕人麼?
這般想著,他欺身上前,單膝壓在了床畔,湊到她面前,低聲問道:“你怕我?”
蕭月白茫然無措,陳博衍靠的太近,她甚而能感受到他濕熱的吐息,她慌亂又不知如何是好,抬眼看他,他眼中的熱切令她心驚。
半晌,她低聲說道:“四爺,這樣不好……”
她是鐵了心,要這樣叫他麼?
陳博衍有些不快,他問道:“怎麼個不好?”
蕭月白囁嚅了一下,她想說男女授受不親,但適才陳博衍替她擦藥時,早已“親”過了,現下說這個實在有些矯情。
陳博衍今天實在有些奇怪,他以往從來不會和她多說一句話的,更遑論同她說笑玩鬧了,今日他到底為何要逗她?
然而,這些話,她問不出口。
沒有等來她的回話,陳博衍又掃了她兩眼,她眼眸低垂,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下面的眸子,令人不知她心中作何想法,櫻紅軟嫩的唇囁嚅著,令人想要一親芳澤。
被她的艷色所誘,陳博衍低聲呢喃著:“月白……”
蕭月白香肩微顫,男人低沉的話音輕輕撓著她的心口,她抬眼正對上了他的。
“月兒……”
陳博衍念著她的小名,嘆息了一聲,俯下了頭去。
陳博衍起身,撣了撣衣裳,壓著想要將她抱入懷中的衝動,道了一句:“你且歇著,宋大夫待會兒就到。”便轉身往外去了。
蕭月白坐在床上,傻愣愣的望著男人的背影,腦海中一片空白。她忍不住抬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唇瓣。
他竟然親了她?!
雖然,僅僅只是輕輕的碰觸,卻也燎的她周身滾燙起來。
陳博衍走到了堂上,滿面陰沉,如烏雲蓋頂。
那些丫鬟還在地下跪著,沒有吩咐誰也不敢起身。
陳博衍打量著堂下跪著的人,鋒利的目光在她們身上一一掃過。半晌,他沉沉開口:“爾等身為侍從,能令姑娘在園中跌倒無人救扶,僅憑這失職之罪,便該杖殺!”
這一聲落下,眾人頓時面無血色,各自瑟瑟,抖如鵪鶉。
硬說起來,陳博衍根本不是她們的主子,沒發落她們的權力。但不知為何,她們竟從心底里覺得,陳博衍的話不能違抗。他身上,仿佛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氣勢與威嚴,令人無法抗拒。
站在這裡的四皇子,竟宛如一個君王。
明珠立在一旁,心中雖然詫異,卻不敢上前求情。
她頓了頓,走到堂中,同眾人跪在了一起。畢竟,論今日這件事,她是同罪。
陳博衍目光森冷,停了一會兒,方才又道:“念爾等此番是無心之過,暫且饒過,到廊下去跪上一個時辰,以觀後效!”
聽了這話,眾人竟有種死裡逃生的錯覺,各自磕頭謝恩,到廊上領罰去了。
明珠起身,亦要跟去,卻被陳博衍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