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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蓓蓓深粽色的眼睛瞬間染上幾分憂怨,不會吧,她又不是熱狗,怎麼被夾的總是她?
想了想,當沙甸魚的感覺並不好受,她看了眼坐在對面的盛景初,語帶撒嬌的意味,她的聲音本就軟細,加上此時刻意的討好,軟得入心:“你想夾東西,我給你買幾個人型娃娃如何?尺寸牌子都可以的,只要你喜歡就好。”你就放過我吧,我只是想好好睡個覺。
盛景初好整以暇地笑了笑:“我看我面前就有現成的,何必多此一舉?”
小姑娘的臉瞬間蔫巴巴的。
他指尖輕敲,勾了勾唇:“再給你一次機會,答應還是不答應?不答應的話,那就把面前的粥喝了,一滴不剩。”
小姑娘的臉色更加不好了。
那道散發著怪味的黑暗料理不是人吃的。
戚蓓蓓嫌棄地盯著那粥,放棄了掙扎,問:“你說的幾天,到底多少天?”
盛景初眯了眯眼,漫不經心地說:“三天,最近我睡得不好,你睡得像死豬,沾沾你的睡氣,挺好的。”
敢情搞了這半天,就是想沾她睡氣而已。
暗自放下心來,戚蓓蓓鬆了口氣:“行吧,就三天。”
盛景初垂眸看她,懶懶地笑了聲:“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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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景初洗過澡後,慢悠悠地擦著濕發,靠在浴室門邊,掀起眼皮子,漆黑深邃的眼睛盯著床上的某人。
小姑娘背對著他跪在床上,手裡不知道在拿著什麼,專心致志地倒騰著,很是歡樂的亞子。
他一撩額發,水珠沿著臉部線條滑落,喉尖微微滾動,低啞開口,嗓音還帶著剛沐浴過後的沙啞:“你在幹嘛?”
戚蓓蓓扭頭,她的眼睛很亮,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好像滿天星辰都揉進她的眼裡,眼睛飛快地眨巴兩下,軟軟糯糯的嗓子開口,興奮道:“我在幹大事!”
盛景初湊近了兩步,嘴角無聲地揚起,無所謂地問:“什麼大事?”
戚蓓蓓站了起來,高興地仰著頭,左手指著床,語氣輕快:“你瞧,我把這床分成兩半了!”
盛景初順著指尖方向看去,眉頭一抽,嘴角的弧度倏地消失。
床的中央多了條長長的軟尺,完美地把床分成兩邊,盛家的床都很大很寬,即便分成兩半,還是有許多位置睡覺。
戚蓓蓓得意洋洋地看他,一副求夸的模樣。
盛景初盯著她那樂上天的樣子,哼笑問道:“你分的?”
戚蓓蓓重重地點頭,“我乾的!”要多自豪有多自豪。
她對自己的小聰明感到十分驕傲。
“呵呵”兩聲,盛景初扭頭又往浴室走去,沒過幾秒,傳來使用吹風機的嘈吵聲。
戚蓓蓓狐疑地看了他幾眼後就沒理他,繼續整理著床鋪,眼角瞥到什麼,微微側頭,視線定在一旁微開的床頭柜上面,本想將它關上。
無意間,瞥到了一樣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的東西。
神差鬼使地拉開抽屜,裡面放了個黑色的禮盒。
目光在上面定格了好幾秒,拿了出來,打開。
裡面放著一雙婚戒,造型簡單,男款閃礫著銀光,雅正中帶著內斂,女款銀圈中間篏著一枚細小的鑽石,在燈光的映照下閃著淡淡的光。
她記得,這是結婚合約簽完的那天盛景初帶回來的。
忽然來了興致,戚蓓蓓將女款的戴在大姆指。
為什麼是大姆指,這就是因為當初的盛景初根本沒在意尺寸的問題,隨意訂的比他的小一號而已,但他又沒考慮過自己的手可是大得連籃球都能一手握住,因此這戒指寬得連她的大姆指戴上後,手一反就能掉在地上。
這戒指代表著兩個詞:“隨便”、“敷衍”。
甚至款式也不是她喜歡的。
和他們的婚姻很像——不是自己喜歡的,生活相處方式是“隨意”和“敷衍”。
“物似主人形”不是白說的。
那天她試戴了一次之後,就放回盒子裡面,這樣想來,這應該是她第二次看到它們。
她有點懷疑,這個尺寸還有偏男款的款式,是真的買來送給女生的嗎?
難不成是他有點特殊癖好,一直隱藏著沒有說出來,這戒指或者是他給別人準備的。
好像不小心窺探了別人的秘密一般,心情有點沉重。
吹好頭髮的盛景初邁著長腿朝她走去,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唇角勾起一抹寡冷的弧度:“在看什麼?”
她的發很軟,摸著又滑又蓬鬆,還有絲絲縷縷的清香溢出,聞著讓他心情莫名的好,指尖流連忘返。
視線微移,落在那雙婚戒之上。
她戴在了大姆指上面,而且還有寬鬆的空間,她低著頭,沒說話。
看著好像有點難過。
放在她頭上的手收回,他的眼裡莫名多了一點煩躁和不安,一把摘下她手裡的婚戒放回盒裡,淡聲道:“睡覺吧。”
戚蓓蓓“喔”了一聲,手腳麻利鑽進了床,躺在離床最遠的那側,雙手放在腰間交疊,闔上眼帘睫羽低垂,一副準備入睡的樣子。
耳邊聽到盛景初將燈關上,緊接著的是身邊的床下沉,黑暗間男人的氣息變得無比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