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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能互相扶持了。”

  “互相扶持?難道你不知道你哥有多恨姚家嗎?”

  “我當然知道,你爹確實可恨,可你沒罪。所以我才會特意跟我哥這麼說,期望他對你能留情吧。

  若姚家還有乾淨的人,那就只有你。”

  “你也別把話說的那麼絕啊,好像我們姚家各個都是從淤泥里鑽出來似的,我四哥也很乾淨啊。”

  “哈!”這話,讓蘇步高冷不丁地溢出一聲笑,“你那些個兄弟姐妹,也就仗著姚家的氣焰,為非

  作歹仗勢欺人罷了。可真正得你爹真傳的,非姚寅莫屬,這一輩裡頭,就他最不乾淨。”

  “呸……”能讓姚盪堅持的東西不多,除了對蘇步欽的喜歡,就是對姚寅的崇拜。基本上正常人都

  會受不了別人辱沒自己的崇拜,這一點上,姚盪很正常。

  “那你告訴我,商人有幾個乾淨的。如果他夠乾淨,會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地勾結均國救出姚家?

  我哥心思那麼縝密,都沒料到姚寅有這一招。還有,如果他行事夠磊落,我哥也不至於被他逼得騎虎難

  下,以至於兵行險招。”

  “慢點,慢點,這話得講清楚。什麼叫逼得他騎虎難下?”姚盪很快就在他的話中捕投到了重點。

  她隱約能感覺到,不該刨根究底問下去,結局不會是她想要的,結果還是沒能忍住。

  “這還用問嗎?姚寅是什麼頭腦,他會不清楚你爹開口說要定了我哥的罪之後,會是什麼結果?”

  “知道又怎樣?”這連她都能猜到。

  “不怎樣,只是與其等我哥做足準備再對姚家下手,不如他先行一步,這邊部署好了一切,那邊剛

  好事發。我哥忍了那麼久,差點就要把這仇恨壓下去了,你就不好奇他為什麼會幽禁的事兒還沒沏底鬧

  完,就迫不及待地參姚家?因為他若不參,那個沒腦子的太子就會先下手。到時候,就算他有三頭六

  臂、都保不了你。”

  這話說得過去,不是蘇步欽參的奏摺,他就沒權利干涉這件事,皇上也沒理由不把這交給太子辦。

  而事實上,太子也原本就打算這麼做了。

  但這也不能說明跟四哥有關,“太子又不聽命於四哥。”

  “那們爺的確不會聽命於任何人,可他衝動,經不起慫恿。只要有人告訴他,皇上不過是想借他人

  之手除了姚家,為了哄父皇開心,他就會按捺不住。”蘇步高說得很冷靜,對那們太子殿下,他是比雄

  都了解,那壓根兒就不是個做太子的料。

  “四哥怎麼會犯這個險,如果蘇步欽誅了姚家九族呢?皇上那麼想讓姚家死,又萬一他獨斷專行呢?那他就算部署得再精密,到時候也救不了。”

  “你難道就沒想過,姚寅當初連夜離開琉陽的時候,為什麼不能帶上你嗎?他不是對你最好嗎?況且,當初你又不在姚家,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著你連夜出城,不是難事吧?”

  “我當時在太子府,他根本找不到我。”她不信,仍舊想盡辦法替四哥找藉口。

  “別傻了,姚家四爺是什麼人,在琉陽城他就算找只媽蟻,說不定都能找到。留正像,我哥會心

  軟,就算父皇再堅持,他也總有辦法幫姚家鋪條活路出來。反之,一旦發觀你被帶走了,我哥會發瘋,

  他瘋起來會做出什麼事,連我都猜不到。”

  ——好個屁!你該不會是還在想只要姚寅沒事,就會回來救你?得了吧,他就算有這個能耐,救的

  也是姚家不是你。

  ——有什麼不同,我也是姚家人啊。

  ——你還真不愛計較。即便是被利用,你也無所謂?

  ——什麼意思?

  ——沒什麼,隨便感嘆下不行啊。

  姚盪猛然記起了臨出琉陽時,和又旦之間的交談。

  其實不是什麼隨便感嘆,他是意有所指,似乎所有人都看穿了姚寅的意圖,只有她,還在天真地以

  為四哥仍日是一心對她好。

  如今,就算知道了真相又怎樣,她有資格恨嗎?即便他真的是打馬而過順手把她一塊兒救了,她也

  無話可說。旁人眼裡,看得姚家的揮煌榮耀,看不到姚家的罪孽深重,都以為是她一場錯愛害得自己家

  破人亡。

  無論四哥怎麼做,她似乎理應配合,想來,當時的情境下,那或許是唯一能保證全家都平安的辦法,相比之下她被嚴刑逼供受點皮肉傷,又算得了什麼?

  這是三歲孩童都會計轉的得失,即使是最珍貴的金枝玉葉之軀,也比不過上百條人命。

  而她,不是四哥的血親,又憑什麼奢望他不計回報地付出?

  所以姚盪選擇一如既往地裝傻,沒有人提,她也不去問,真相如何早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將軍府突然將蘇步高列入拒絕往來戶,她沒有發言權,只能認了。

  可是他們對她的要求越來越不切實際,形同軟禁。要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安排了一堆課程,閒暇

  時間就只准待在園子裡練練字,繡繡花。講話要輕聲細語,走路不能帶風,坐個位子只能沾半張凳子,

  讀書再也不能拋頭露面去學堂,還要玩什麼一對一教學,簡直去他娘的!

  哦,對,“去他娘的”這種粗鄙髒話,也是堅決不准說的,據說在均國講髒話已經上升成為不知廉

  恥的罪行。

  “去他娘的!”突然,這一聲與良好涵養完令不搭調的咒罵,還是從姚盪腹腔中醞釀而出。

  她受夠了,為什麼非要過這種日子?

  想著,她把頂在頭上的碗拿下,用力摔在地上,任它碎了一地,請脆聲響驚醒了一旁手握戒尺正在

  打瞌膳的嬤嬤。

  打了個驚戰後,富態的嬤嬤猛地站起身,還沒搞明白狀況,眨著腥松的睡眼茫然地看了姚盪一會

  兒,中終於伙然大悟。頂碰上活像懷胎六月的肚子朝著姚盪走去,還沒等她站穩,手裡的那柄戒尺已經

  狠狠地揮向了姚盪的手肘。

  “痛痛痛!啊,我,我我我我警告你哦,我其實沒那麼好欺負,你再打,我就翻臉了!”

  “將軍大人和姚四爺都說了,你如果不服管教,我就能打。剛才我說什麼來著,不就是讓你項著碗

  站兩個時辰嗎?你還耍性子摔碗了?摔給推看哪。兩個時辰算什麼,想當年我待嫁崇禮仗的時候,一站

  就是一整天……”

  “誰有空陪你想當年啊,你愛站那你來站啊!”這些天的經歷讓姚盪明白,只要這嬤嬤一想當年,

  那就真的可以一整天不停休,必須趕緊幫她打住。

  “呸!你這是什麼話,我還需要站嗎?你瞧瞧我這身毆,這舉手投足間的姿態,連將軍大人都誇我

  仗態萬千。你要是不想讓將軍夫人她們看笑話,就給我好好學著點。將軍大人已經幫你辦好戶籍了,你

  就是真真正正的均國人了,過些天還要辦個認祖歸宗的慶典,到時候你要是丟了臉,那可怎麼行。”

  “我不要學了。將軍夫人關我什麼事,被她們笑話我又不會少塊肉。還有那個什麼莫名其妙的認祖歸宗,誰想認誰認去,姑奶奶不玩了!!”姚盪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多一批祖宗對她來說有多大的好處?犯得著把自己逼成這樣嗎?

  撂下話後,她粗暴的擼起袖子,丟開那一堆繁複冗雜的規矩,大步朝著門外走。

  然而,才跨了幾步,眼看著門檻就在面前,體形壯碩的嫉嫉忽然殺出,不僅攔住了她的去路,還肚

  子一挺,撞得姚盪措手不及跌倒在地。

  沒給她破口大罵的機會,嬤嬤倒是先橫起來了,“我可沒求著你學,教你這種朽木我還覺得浪費精

  力呢。你去打聽打聽,要不是將軍大人和姚四爺求著我來教,全城有推願意來教你啊。你不想學?可以

  啊,我還求之不得了,去找姚四爺說去。這要是沒有上頭的命令,我就只管完成自己答應的事。”

  “那你閃開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很巨大啊,擋在那兒,要我怎麼去找四哥?”她不甘處於下風,可

  又無奈於這身形力道的懸殊,只好爬起來,過過嘴癮。

  “不用找了。”這頭姚盪話音剛落,姚寅就以“說曹操曹操到”的姿態現身了。一道眼神去開了嬤嬤後,他蹙著眉,看著面前氣呼呼的姚盪,“又在胡鬧什麼?”

  “我哪有胡鬧,那些什麼規矩啊,刺繡啊,音律啊,詩詞啊……壓根兒就不適合我,我不想學。”

  “那什麼才適合你?”他不再像以前般一味縱容,反而正起臉色問。

  “我……”姚盪被問得語塞。她適合什麼?她適合的那些令部是尋常姑娘家羞於啟齒的。

  “像以前那樣三天兩頭在街上滋事?還是隔三差五去賭坊消遣?又或是打算在這兒也組個姐妹團,

  用來無事就跑去書生聚集的地方,調戲良家婦男?”就連去書院那種地方,都不能安分,在他猝不及防

  時,就領著蘇步欽進他的視線!

  “你也不用把我說得那麼不堪吧……”

  “你可以及駁,我並沒有把你的嘴堵上。”他借著身高的優勢,居高臨下地冷覷著她。垂在身側的

  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唯有如此,才能強忍住想將她拉進懷裡藏妥的念頭。

  壓仰得極深的心事,姚盪看不懂,她所看到的只有最近四哥所表觀出的冷漠。他把她送進將軍府,

  如同丟棄個沉重的包袱般,迫不及待地把她丟給別人,甚至很少會來探望她,仿佛她過得好也罷壞也罷,都已是與他無關的事了。偶爾遇見,他也沒什麼話同她說,就連敷衍寒暄都沒有。

  他們的關係會僵到觀在這樣的地步,姚盪並不覺得奇怪,也知道自己沒權利貪心地要求他像從前那

  樣,可至少他不該把話說得如此刻薄不留餘地,“對,你說的令是事實,我沒辦法及駁,滿意了嗎?”

  她倔犟地別過頭,輕哼,開始懷疑他今天心血來溯地突然出現,目的就是為了挫光她為數不多的銳

  氣。調勻了急促的呼吸後,姚盪中繼續開口,“可我原本就是這樣的人,胸無大志,不求讓任何人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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