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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熏認得那是朱軒軒的聲音,立即拔腿跑了過去,竟見朱軒軒倒在地上。旁邊站著一位蒙面大漢,手上舉著槍,指著谷熏:「谷總,請上車。」

  對方有槍,谷熏還能怎麼辦?只能聽話地坐上去,束手就擒。

  谷熏被收走了行動電話,手腳被捆住,以一個彆扭的姿態扔在后座上,嘴上還貼著封條。駕駛座的彪形大漢眼神非常銳利警惕,不時通過倒後鏡往後瞥。谷熏十分惶恐,心裡跳得跟打鼓似的,但卻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作深呼吸疏解壓力。他吸了吸鼻子,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股有點兒熟悉的香水味:「這是……這是什麼氣味?」

  車子一路開到了海邊。大概是夜深了,這兒空無一人,巨大的天空連接著巨大的海洋,在夜色中無比昏暗,渾然一體,如同巨獸。谷熏一下車,就聞到了空氣中的屬於海水的淡淡腥氣。冰冷的海風吹散了他腦里的酒意,他一個激靈,忽然想起了車輛里熟悉的香水味是哪兒來的了——那是嵩斐梵愛噴的古龍水味。

  谷熏吞了吞唾液,感到了深深的恐慌:嵩斐梵想做什麼?

  嵩斐梵……

  可是會殺人的啊!

  谷熏搖搖頭,讓自己冷靜一下:就算嵩斐梵會殺人,也不可能殺我啊!殺了嵩淑善和嵩峻宇,他還能搶到巨額財產。殺我他能有什麼好處?

  在大漢的脅迫下,谷熏走上了一艘輪船,併到達了底部的貨倉。

  貨倉自然是逼仄、不通風的,卻不想,大漢推開了一堵門,但見門裡另有乾坤,這個船艙里有通風口,還有一張床、沙發桌椅以及小小的一個洗手間。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嵩斐梵就坐在沙發上,眼神裡帶著慣有的笑意——就是那種看著溫暖但實質冰冷的笑意。

  「抱歉以這種方式讓你來到這兒。」嵩斐梵擺擺手,「阿彪,把槍收起來,不要嚇著小熏了。」

  這位名為「阿彪」的壯漢依言把槍收了起來。

  「替他鬆綁。」嵩斐梵說,「不要對他這麼粗魯。」

  阿彪剛剛看著那麼兇悍,但對嵩斐梵倒是言聽計從,為谷熏鬆綁了。谷熏嘴上的膠帶被撕下後,嘴唇十分疼痛,但還是一開口就問出了自己關心的問題:「阿彪大哥,我在停車場的那個同伴沒事吧?」

  谷熏指的是朱軒軒。

  阿彪皮笑肉不笑地說:「他?只是被打暈了,你還有閒心關心別人呢?」

  谷熏一下也愣住了。

  嵩斐梵指了指沙發:「先坐下再聊。」

  谷熏坐在沙發上,緊盯著嵩斐梵:「你是打算乘這艘船出國嗎?」

  嵩斐梵點頭:「你真聰明。」

  谷熏卻冷笑:「你這是違法偷渡出境啊!」

  「只要沒有人發現,那就不算是。」

  嵩斐梵的哲學一向如此:只要沒有被發現,就是沒有做過。

  為了讓春釵飛提供幫助保住DH集團,嵩斐梵是無論如何都要去一趟贊斯比亞的。然而,他正常出境的路子已經被南憑崖堵死了。他只好走不尋常的路子了。

  按照他的計劃,他會坐貨船偷渡出境,第二天就會到達附近某島國。他再從島國坐飛機到贊斯比亞找老友求援。返程的時候,他也會選擇一樣的路線。這樣一來一回不費一周時間,只要知道的人夠少,就不會被發現。

  谷熏悻悻然說:「你既然要出國,帶上我做什麼?」

  嵩斐梵笑道:「我想帶你去見見阿芙洛狄忒。」

  「阿芙洛狄忒?」谷熏困惑不已,「是那個愛與美的女神嗎?」

  嵩斐梵笑了:「是我養的寵物。」

  谷熏一聽,便問:「是獅子還是鱷魚?」

  嵩斐梵感到好笑:「你的思維可真敏捷,我不過說的是寵物,你就往猛獸的方向想了。」說著,嵩斐梵又說:「是老虎。」

  谷熏背脊一陣發寒:「真不愧是你啊。」

  「不愧是我?」嵩斐梵笑道,「看來,你比我想像中的更了解我。」

  「那倒不錯。」谷熏一雙眼裡冷冰冰的。

  若說從前,谷熏對嵩斐梵雖然拘謹疏遠但還透露著客氣,那麼現在,谷熏可是連這層薄薄的客氣都一氣兒撕破了,眼神里都是冷淡。

  從前他對嵩斐梵還是有點欣賞的,覺得他聰明優雅,現在知道了嵩斐梵的卑劣,便覺他面目可憎。

  嵩斐梵卻並沒撕破臉皮,仍溫柔地問道:「那你猜猜,我為什麼要將你帶走?」

  「該不會是用我來要挾南憑崖吧?」谷熏語氣尖刻,「你可真是什麼陰招都使得出來啊。」

  嵩斐梵嘖嘖笑道:「沒想到你還挺牙尖嘴利的。看來,你平常的斯文也是裝樣子。」

  「彼此彼此。」谷薰心想:我這就不夠斯文了?我還沒講髒話呢。

  嵩斐梵卻道:「我不打算拿你來要挾南憑崖。這樣沒意思。」

  「哦?」谷薰心里其實是不安的,但故作從容,「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是說了嗎?送你去見阿芙洛狄忒。」嵩斐梵托著腮,悠閒地說,「你該感到榮幸。我從不讓她吃有機牛肉以外的食物。」

  谷熏的心猛地漏了一拍,身體迅速地感到恐懼在發脹:「你要殺了我?」他似乎不敢相信,但又似乎十分相信。

  嵩斐梵臉上露出了痛苦的樣子:「我說過,我不會傷害你,因為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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