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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失聲:“這怎麼可能呢,他就是個賠錢貨?!”
這個是字面上的意思,剛開始的時候,她帶著烏修,就發現這個孩子經常生病。畢竟是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她就算覺得委屈,也不可能對他不管不顧。
花了自己存下的積蓄,這個孩子的身體漸漸好了起來。
但是隨著他的長大,她生了一場大病,差點就死掉。
然後李茹娘就碰到了一個特別厲害的雲遊道士,告訴她,這孩子乃是天煞孤星,克夫克母,甚至還損她的財運。
一開始李茹娘只是將信將疑,雖然這個孩子一出生,就導致她從烏家少夫人變成了棄婦。
但好歹在大宅院裡耳濡目染了一段時間,這事情原本的起因,就是因為那個女人看她不順眼,早就想把她從那個位置上趕下去。
而且她的丈夫也早早的變了心,在她生下女孩的時候,還沒有什麼威脅,生下了男孩,嫡子就要和烏金寶分家產。
對方視她為眼中釘,用這樣齷齪的方式算計她,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這麼多年,她也想明白了,自己的丈夫就是個薄情郎。要是她真的和他人有染,那烏修肯定早就在出生沒有多久,就被捂死了,對方哪裡會有這麼好心。
但漸漸的,她就意識到,雲遊道士說的可能是真的。
因為每次那邊送錢過來,只要她是帶著烏修過去的,這個錢就要丟,而且她帶他出門買東西,不是被小偷摸走了銀錢,就是被一些厚顏無恥的人訛上。
她不把他帶上,這事情就不會發生。
而且除了剛出生那會,烏修像個普通的小嬰兒一樣脆弱可憐,到後面,命都硬的很。
那道士說,因為烏修克她,導致她的生氣不斷被他攫取。
她把烏修關過幾日,這孩子餓了幾天,都順利活了下來。
她還曾經把烏修趕走,想讓他自生自滅,但這個孩子又找回來了,像一隻可憐的幼獸那樣,靜靜地看著她。
她能怎麼樣,就只能按照那個道長說的那樣,把道長給的法器戴在身上,然後當這個孩子不存在,給他口飯吃,不讓他喊娘,避免自己被克得厲害。
要不是有那位好心的道長,她可能人都要被剋死了。
她怎麼這麼倒霉,生了個災星出來。想到這裡,李茹娘不由得悲從心起,忍不住又抹了幾把眼淚。
烏青禾把那顆珍珠塞到了烏修手裡,烏修握著那顆珠子,呆呆的看著她發愣。
他不小心觸碰到烏青禾的手指,年輕女郎溫熱細膩的皮膚仿佛燙到了他一般,讓男孩往後退了幾步。
烏修並不是把烏青禾當成了髒東西,他只是有點害怕,害怕自己的晦氣會傳染給烏青禾。
看到他的舉動,烏青禾也沒有說話,只看向李茹娘。
“你脖子上掛著的東西,給我。”
李茹娘的抽泣聲戛然而止,她低頭看向自己的脖子,然後手指夾著細細的紅繩,把上面的玉石取了出來,這個是當時道長給她的保命符,用來壓住烏修的煞氣的。
“你說的是這個?”
她取出那個繫著玉石的吊墜之後,突然驚訝的發現,原本光潔的玉石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裂紋。
李茹娘差點害怕的暈厥過去,抄起放在角落裡的掃把就開始趕烏修:“走走走,滾出我的家。”
這孩子小時候就是天煞孤星,長大了殺傷力更是了得。
這才幾年啊,玉石就被他的煞氣搞得裂成這個樣子。
這要是玉石徹底裂了,她不是馬上要被這個孩子剋死。
她越想越害怕,很大力氣地把烏修推了出去,然後緊緊地關上了門。
烏青禾在一旁看著她動作,又看著李茹娘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突然想起來更重要的事情。
“對了,我差點忘了,道長說了,還有替換的。”
李茹娘念念叨叨的,她又從木床底下拖出來一個箱子,箱子裡靜靜地躺著幾塊和墜子上一模一樣的玉石。
李茹娘把裂口的玉石換下來,又重新戴上一塊好的。
箱子裡有夾層,烏青禾遠遠的看著,就能看著另外一個小夾層里躺著十幾塊已經用廢了的玉石。
李茹娘看不到,那些玉石上,都刻著陣法。
不過這個陣法並不是什麼壓制煞氣的陣法,而是竊取運道的陣。
烏青禾向前一步,突然抄起屋子裡之前拿來砸蚌殼的錘子,然後一錘把箱子裡一層玉石砸了個稀巴爛。
她的動作太突然,而且極其乾淨利落。李茹娘還沒有反應過來,這些玉石就碎了精光。
“你幹什麼?!”
李茹娘忙衝過去看那些玉石,下一秒,烏青禾又撿了個碎玉石,割斷了李茹娘脖子上的繩子。
繩子連帶著玉石往下掉,它重重地落到了地上,然而沒有半分損耗。
李茹娘反應過來,忙去撿地上最後一塊完好的玉石,一隻鞋子卻重重的踩在了上面,當著她的面,把玉石壓了個粉碎。
“啊,你瘋了!”
烏青禾確定自己沒瘋,倒是李茹娘,眼睛發紅,張牙舞爪,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都披散下來,面目猙獰的樣子像個瘋子。
烏青禾打開門,把門外的烏修拉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