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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如一顆重磅□□。
鍾瑾驚了不小驚,輕輕“啊?”了聲,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
有點感動,又有點說不清的情緒在胸口,她平復了一下心情,放下手裡的刀叉,“心心從來沒有告訴過我?班長對你說的?”
葉淮生搖了搖頭:“我發現的……林若白那個人……怎麼可能告訴我。”
鍾瑾托著下巴思忖半秒:“他們兩個……在一起應該會說吧……”她低頭點開放在一旁的手機,去翻許昕最近的朋友圈心情。
啥都沒有。
她設置了三天可見。
鍾瑾嘆口氣,又去翻林若白,朋友圈也是乾乾淨淨,最近的一張還是兩個月前,寥寥兩個字:【醉了】
所以這個醉是哪個醉?
“搞不懂他們兩個,”鍾瑾無奈搖頭,“絕配。”
葉淮生失笑:“你怎麼不問我怎麼發現的?”
鍾瑾仰頭朝他一笑:“不用問,我相信你的判斷力。”
葉淮生喝了一口酒,沉吟會兒,倒是自己開口了。
“上周他和許昕去草莓音樂節。”
鍾瑾愣了下,許昕和她提過,倒是沒說和誰一塊兒,鍾瑾以為許昕和同學一起去的,怎麼也沒想到是林若白。
“你怎麼不早說?”
葉淮生笑了笑:“他們想說會自己說,不想說,也有可能只是試一試,不想讓我們知道。”
鍾瑾點頭,葉淮生說的有道理,畢竟兩個人的朋友圈子都在一塊,萬一最後沒在一起,豈不是很尷尬嗎,而且以許昕和林若白的性格來看,確實說的過去。
既然他們不想讓別人知道,鍾瑾說:“我們也就當不知道,希望有一天能親耳聽心心承認。”
葉淮生不語,似乎帶著一腔心事,鍾瑾覺得他的目光比以前沉重,他想對她說的話,不是許昕和林若白,應該還有別的,比這更重要的事情。
想到這裡,鍾瑾心跳不自覺加快。
但她不想讓他看出她的心事,低下頭,繼續吃著。
“小瑾。”葉淮生溫聲叫她。
他很少這樣鄭重其事叫她。
鍾瑾手指驀地一收,攥緊手裡的銀勺,伴隨著心跳咚咚咚,遲緩地抬起頭看他,她想利用這慢動作拖延他講話的時間。
“嗯?”她努力扯起唇角,“怎麼突然這麼嚴肅,什麼事情。”
葉淮生放下手裡的刀叉。
看得出他斟酌思慮良久了。
看他的眼神,不需要說什麼了,鍾瑾已經猜到了:“是不是分配下來了?”
她說話的時候,舌尖習慣性去舔嘴唇,掩飾心裡的情緒。
葉淮生點點頭,第一次,不敢注視鍾瑾的眼睛,輕撫著裝著酒液的高腳杯。
靜了一瞬。
兩人異口同聲。
——“遠不遠?”
——“榮溪縣。”
“榮溪縣在哪?”鍾瑾問。
“c省。”
c省無論是離t市也好,還是離s市也好,都很遠,可說是偏遠地區也不為過,而榮溪縣在這之前鍾瑾連聽都沒聽說過。
早在之前,聽上面的學長說,國防生畢業分配問題,如果不走關係,極有可能被分到一些鳥不拉屎的地方去。
一旦選擇成為軍人,命都是國家的,自己的利益何足掛齒。
可是鍾瑾,她還沒有做好成為軍嫂的準備。
很慌也很亂,那餐飯吃的很悶,好好的心情因為這件事堵住了。
那天晚上,鍾瑾在寢室里睡的,早早地洗漱結束,爬上床,拉下床簾,卻是輾轉難眠。
床頭的手機一震,鍾瑾不想理,翻了個身,手控制不住地摸過去,點亮屏幕,葉淮生的信息跳進來:【睡了嗎?】
鍾瑾按亮床頭燈,夏綿她們出去玩還沒回來,寢室里靜悄悄的,能清晰地聽到她自己的呼吸聲,有點急促。
她給葉淮生回信息,指尖飛快:【沒有。】
很快,葉淮生回:【我能打電話麼?】
鍾瑾點開下面那個正號,在語音聊天上方頓了幾秒,呼了一口氣,她放棄,回他:【我想靜一靜,明天跟你說好嗎?】
葉淮生:【好,早點休息。】
這個晚上,鍾瑾徹底失眠,也不知道有沒有睡著,中途迷迷瞪瞪做了一場夢。
夢裡,下著大雨,好像是葉淮生要走了,她錯過了送他的時間。
他坐在車裡,沒看到她,任憑她怎麼叫怎麼跑,都追不到那輛車。
她扔了傘,全身上下被雨淋的濕透,在雨里狂奔,哭喊,車子消失在雨色中。她坐在地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哭的捶胸頓足,她哭醒過來,發現原來是一場夢,可是太真實了,情緒是真的,她的眼淚也是真的,夢裡,葉淮生不要她了,無論怎麼跑怎麼追都不肯停下來。
哭聲驚動了室友,夏綿腦袋從床簾里探出來,帶著睡意朦朧的語氣:“誰在哭?”
鍾瑾心緒難寧,躺在床上好半會兒在緩過來,她沒力氣回復夏綿。
夏綿見沒人回答就又躺回去了,沒片刻就睡著了。
鍾瑾睡不著覺,抹了抹眼角,探手拿起手機,給葉淮生發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