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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存了這樣的私心,其他方面自然也就顧不上了,結果卻鬧了這麼個沒臉,想著去青州大罵一通,卻被小七攔下。

  這門親事事關長安的將來,須得謹慎又謹慎,先不做聲張,找個可信的人把孫家上下都打聽清楚,若是外邊冤枉了他們,那就想法子把這流言蜚語解掉。若是外邊沒冤枉他們,那再談解親的事。解親又分兩種,一種是悄無聲息的了結,一種是大張旗鼓的了結,端看對方的態度。

  正好過幾日是大殮之期,李楚要趕回來,他是親舅舅,也得聽聽他的意見——李鴻若對這個弟弟是相當信任的,於是按下怒火等著弟弟回京。

  李楚是五月初六抵達的京師,進京便到宮裡匯報工作去了,也不知在宮裡聊了些什麼,一直到初七的五更頭才回家,簡單收拾一下身上,倒頭就睡。

  知道他這些日子辛苦,小七連恆哥兒都沒讓來正堂,怕吵著他睡覺。

  李鴻若一早來了兩趟,因見李楚睡著,也不敢去擾他,只在東廂陪小七坐了一陣兒就訕訕的去了。

  李楚這一覺就睡到了下午的未時初刻,醒來後,小七拿了身素色家居服讓他換上。

  穿上衣服後,他去院子裡舒展了下拳腳,又去隔壁瞧了瞧軒哥兒,飯桌上問了幾句恆哥兒的學業。

  小七就趁機把長安的親事跟他說了說,並把自己的想法也說給他聽。

  李楚覺得可行,這種事關女孩家名節的事還是要打聽清楚,低調行事為好,即便做不成親家,也儘量不要禍害了人家姑娘的名聲。

  “大姐一早來了兩趟,見你睡著,也沒敢喚你起身,現在要不要讓人去叫?”小七正在給他做抹額,趁著他抬頭的功夫,在他額上比劃一下。

  “晚上吃飯時再說吧,正好把長安一塊叫來。”李楚道。

  “你晚上能在家吃飯?”新奇中帶著點小小的興奮。

  她期待的眼神讓李楚感覺自己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在家吃頓飯都讓她這麼高興,於是感慨於自己在家的時間太少,“明日五更底入殮,今晚亥時初刻才進宮,趕得上。”

  小七樂滋滋的點頭,繼續手上的針線活。

  “昨晚——晉王找我談了一件事。”他想了好一陣兒,覺得還是要跟她說說,“西南嘉州一代近年頻頻有人作亂,讓朝廷甚是煩擾,晉王想讓我過去鎮守一段時間。”

  嘉州?“就是榆州西南,臨近南越的那個嘉州?”的確是極偏遠之地。

  “嗯。”看著她。

  “沒記錯的話,嘉州收復回來還不足二十年吧?”記得小時候元壬老是在她面前說什麼嘉州大戰,她也沒仔細聽。

  “先帝忙著北伐,嘉州一代顧及不到,以至於二十年來,時有亂民擾事,晉王打算好好整治一番。”派他去鎮守,就是看中了他一向手腕強硬,那地方正好又需要個強硬的人來震懾,算是他起復的最佳地點。

  “可你不是習慣在北地打仗麼?”她雖不懂戰事,但卻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法,他一直在北伐軍中,突然換去西南,會不會弄巧成拙?

  “……”想不到她還能注意到這些,“我的確在北伐軍中待了很長時間,可別忘了我的出身背景,我是從秦川家軍入伍的,秦川家軍最善什麼?”

  “……”隔行如隔山,若是問她秦川繡的針法,她到是能說上幾句,“秦川山多,是山地打法麼?”

  “山地打法……這話到總結的甚妙。”李楚覺得這說法很新穎。

  小七暗自在心裡對自己吐一下舌頭,心說貌似不小心又說了什麼超前的詞語,“你心裡有數就行,我是沒有意見的。你去哪兒,我就跟著去哪兒。”夫唱婦隨嘛,反正她是不願意一個人留在京城的,開玩笑,這裡才是龍潭虎穴!

  李楚本來還怕她不願到那麼偏遠的地方隨軍,準備了一大堆凜然大義的說詞,想不到竟這麼好說話……

  ******

  大殮之後便是停靈之期,這個時期維持多長時間要看天時地利人和,即天相、地氣,以及當下的國中情勢。

  根據太史局的占測,十一月初六下葬於國運大益,新任聖主便下詔——半年後下葬,喪期從權,以下葬後三十六日為限。

  緊接著便是晉王的登基大典——

  忙壞了京城的大小官員,簡直是輪軸轉。

  魏家老太爺沒能等到新主繼位,於五月底長辭於世,為表對魏家的尊敬,新主親往魏家祭拜。

  在魏家老太爺的靈前,新主與李家家主李鎮道,莫家家主莫丘申促膝長談至深夜,三日後,新主登基,改年號,大赦天下。

  紅拂在新主登基後的第六天產下一名男嬰,取名謝雲陸。

  因國喪期禁一切宴飲之事,謝濟堂也不敢大肆聲張,連紅雞蛋都不敢染,只讓人煮了兩鍋熟雞蛋贈給來看孩子的親朋好友。

  孩子滿月後,暑氣尤盛,小七便將母子倆接進後園——他們住的地方不通透,太憋悶。

  “這葡萄是樊姨娘剛遣人送來的,用冰塊鎮過,你剛出月子,怕吃了不好。”小七提示紅拂少吃些涼的,並伸手接過她懷裡的小嬰兒,抱在懷裡逗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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