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抓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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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寂寥,風月樓入夜之後極靜,卿歌向來睡得早,院中早就沒了光亮。

  靈一的房內,祭涯盤腿而坐,凝息打坐。靈一不打擾他,坐在桌子的一角雙手托腮打著瞌睡。

  不知過了多久,祭涯睜開眼,小心地走下床,來到靈一面前,坐下。靈一聽到聲響清醒過來。

  「你好點了嗎?」靈一問。

  祭涯點點頭,「放心吧,不會有事。」

  靈一拿出手帕遞給他,示意他擦擦額頭上的汗,祭涯卻眉梢一挑,輕浮地笑道,「靈一給我擦」

  「你為何自己不能擦?」靈一無奈。

  「我有內傷,一抬手就胸口疼」祭涯裝模作樣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看出祭涯在耍賴,靈一也沒有去和他較這個真,而且他也確實傷的不輕。他滿頭冷汗,俊逸的臉頰發著虛弱的蒼白,看得出他一直在強顏歡笑。

  靈一慢慢靠近他一些,抬起手腕替他擦拭冷汗。

  祭涯琥珀般明澈的雙眼一動不動地盯著靈一小巧的臉。她明眸善齒,眉眼秀麗中卻又帶有些許冷艷。

  「靈一,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了」祭涯將靈一的手裹入掌心,輕聲說道。

  靈一神色頓了頓,「回去療傷嗎?」

  「嗯,我不在的時候,你要每天想我」祭涯魅惑一笑,「如果真的很想很想我的話,記得握著手腕上的印記默念我的名字,我一定會出現。」

  靈一撇撇嘴「我才不會沒事去打擾你,你一定要好好療傷,我等你回來。」

  祭涯這次傷得不輕,如果他不趕緊調整好自己的身體狀況,若是被有心的人知道了,那他可能就麻煩大了。

  ……

  一道黑影躬著身子溜進風月樓庭院,他身形敏捷,看樣子修為不低。聽風察覺到動靜立馬翻身下床,一個飛身來到院中,他站定身子,手中剛運起靈力還未來得及出手,就被那黑影迎面撒了一臉藥粉。

  聽風雙眼刺痛,後退倆步,吃力地睜開眼看清黑影的位置甩手擊出一掌。那黑影挨了一掌,身形明顯地晃了晃。

  但他方才撒的藥粉是一味毒藥,毒性烈,發作快,聽風此時已經意識模糊起來,那黑影拔出一柄短刃,抬手準備刺向聽風。可惜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黑影還未得逞就被人當頭一棒。

  黑影吃痛收回手,聽風意識渙散,應聲倒下。

  長楓抱著一根大木棍站在黑影身後隱隱發抖。

  她有些害怕,聲音有些發顫,「你哪裡來的賊人……我告訴你……你要是還不走的話……我就要打暈你了……」

  黑影抹了一把後腦勺,手上一絲黏稠,他眯起陰狠地雙眼,拔刀刺向她。

  長楓已經被嚇傻了,呆在原地瞳孔猛地放大,完了完了,這個賊不怕她,她的小命要沒了。

  長楓緊張地閉上眼,抱緊木棍也不敢出手反抗。

  可是等了半天也沒等待刀子刺下來,反而傳來打鬥的聲音。長楓睜開眼,正瞧見邢七和那黑影廝打在一起。

  如此她膽子也大了起來,抄起棍子就沖了上去,她一邊揮著棍子一邊大喊著,「木頭腦袋,我來幫你!」

  「砰!」

  邢七的身子頓了頓,直挺挺地倒下昏倒在地。

  長楓傻了眼,這下,貌似……她又完了。

  那黑影看見這眼前一幕愣了神,長楓反應過來,一不做二不休,又是一棒子將他也掄倒在地。

  好傢夥,又暈倒一個。

  長楓瞬間覺得自己有點厲害,她撂下手中的棒子有些得意地一抹鼻,「嘖嘖嘖,跟我斗,看我打不暈你!」

  一陣竊喜之後,她才反應過來,看著院子中橫躺著的三個人,她神色極其複雜。怎麼處理他們?

  要不刨個坑把他們都活埋了?咦,她搖了搖頭,估計她坑還沒刨好他們就醒了。

  長楓先找來一根繩子把那賊人捆了起來,又把邢七和聽雨一一扛進屋裡。雖然她沒有修為,但她好歹也是一隻妖靈,扛個人啥的她還是做得到的。

  最先醒來的是邢七,他一睜開眼就看見長楓那張被放大的俏臉。他幽深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錯愕,但片刻之後又恢復深不見底的沉寂。

  「你醒了?」長楓歪著頭一臉興奮。

  邢七用一根手指頭抵著她的額頭推開她,動了動腿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腿竟然被壓在聽風的身下。他又動了動頭,腦袋上卻傳來一陣刺痛。

  「嘶……」他用手去摸自己的頭,這鼓鼓囊囊的是個什麼東西?

  「你受傷了,我替你包紮好了」長楓心虛地說道。

  邢七:「你打的?」

  長楓:「我……一時失手」

  邢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長楓聽後立馬不樂意了,「我好歹也救了你,你總不能恩將仇報吧?」

  邢七掙扎著起身,冷笑一聲,「你打暈的人,你不救誰救?難不成還要刨個坑把我埋了?」

  長楓驚訝,他怎麼知道自己一開始想埋他的?

  「他怎麼了?」邢七抽回自己的腳,看了眼昏迷不醒的聽風問長楓。

  長楓:「他中毒了」

  邢七:「那你怎麼還不替他解毒?」

  長楓沖他翻了個白眼,「我沒有解藥,哪裡解得開?」

  解藥。想到這邢七又問她,「剛才那人呢?他身上沒有解藥嗎?」

  「那個人被我綁在了院子中,我搜過了,他身上沒有解藥」

  「走,帶我去看看」

  長楓點點頭,倆人一前一後走到院內。

  院子裡只剩下一堆衣服,和一根被掙斷的繩子。那個賊人早就沒了蹤影。

  「人……好像跑了」長楓訕訕地笑道。

  「逃跑為何還要脫下衣服?」邢七不解。

  「噢,那衣服是我扒下來的。」

  「你把他衣服?」邢七的萬年冰山臉有了些變化。

  「那不是為了找解藥嘛,就只好把他衣服扒下來,我怕他藏的太深我找不到……」長楓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認真地對他解釋道。

  「那也不用扒衣服吧?你這蠢狐狸不知什麼叫做羞恥嗎?」邢七似乎有些發怒。

  「你這個木頭腦袋憑什麼說我不知羞恥,我本來就是狐狸精,扒他衣服怎麼了?我剛才還扒你衣服了呢!」

  邢七臉色一沉,連忙低頭查看自己的衣服,胸前的衣襟果然有些鬆散。

  「你扒我衣服做什麼?」他滿臉黑線。

  「找解藥啊」

  「我怎麼可能有解藥?!」

  「你暈了,也沒告訴我你身上有沒有解藥啊,再說了,我那還不是為了救人?」

  邢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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