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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長,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唐祁鎮搭了下他的額頭,有些燙,但應該是低熱。感受到撫摸,對方有了點動靜,低低唔了聲。

  唐祁鎮被他這樣弄得心疼,廢了好大的勁把他的身子搬正,去床尾把被子鋪開。

  「你妹打電話給我說你在戒藥,是精神類藥物嗎?現在感覺怎麼樣,需要去醫院嗎?」唐祁鎮把被子拉到他身上蓋住。顯然平躺的姿勢並不舒服,傅研生又艱難地翻了個身,下意識捂住後背,把頭埋進了枕頭裡。

  幾乎要把自己縮成一張紙片了。唐祁鎮把被子拉到他肩膀處,看到他脖子和額頭的汗,想去幫他打盆水。

  不料剛走出一步,衣服下擺就被人扯了下,身後悶悶地傳來了一句「別走」。

  他回頭一看,見傅研生抓著他的手還在抖,一雙渙散無神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盯著自己,就像只還沒斷奶的小老虎。

  他心瞬間化成水了,趕緊回頭蹲在他身邊:「我去給你弄點水,乖,等我一下。」

  可傅研生還是不肯鬆手,唐祁鎮只能把他硬塞進被子裡,還不忘隔著被子拍了拍他,隨後以最快的速度打開燒水器,又去衛生間裡接了盆溫水。

  傅研生已經被戒藥的反應折磨得疲憊不堪,任憑唐祁鎮把自己額頭的汗擦乾淨。溫熱的毛巾觸感很好,也稍許緩解了他腦中繃緊的神經。唐祁鎮又換臉盆水,打算幫他擦身上的汗,小心翼翼地探進衣服里,在後背處胡亂地抹了幾把。

  「噝…你輕點……」傅研生突然縮了下肩膀。唐祁鎮詫異地瞪大了眼:「怎麼回事,傷還沒好?」

  「不是……」他換了好幾口氣才憋出一句話,「戒藥反應,肌肉疼。」

  「你到底吃了什麼藥把自己弄成這樣!?」唐祁鎮急得吼出聲,又跑出去倒了盆燙水。回來時發現傅研生似乎有些不對勁,抱肩縮在被子裡,呼吸比之前急促很多。

  「怎麼了?」他趕緊打開屋頂的大燈,從熱水中顫巍巍地擰乾了毛巾,撩起衣服把毛巾捂了上去。傅研生挺了挺腰,唐祁鎮這才注意到,他背上居然有很多比膚色較淺的疤痕疙瘩。

  上次腦補畫面太旖旎沒仔細看,這次可算看清楚了。都是些很短的疤,大約一兩厘米,像是被鈍器劃開的。想起之前他斷斷續續提起的事,唐祁鎮一下就明白了他在怕什麼。

  「沒事的,這裡只有我們倆,你別去想以前的事了。」說著,他還攻氣十足地揉了揉學長的頭,一邊隔著熱毛巾,用從電視劇里學來的唐式推拿術瞎揉。

  掌心下局促不安的傢伙漸漸安靜下來。傅研生艱難地扭頭,低聲喚了句:「小唐……」

  「我在呢。」他乖巧地朝他眨了眨眼,「又把你弄疼了嗎?」

  傅研生長長地嘆了口,又極其疲倦地閉上眼:「把電腦搬過來,幫我處理幾份文件。」

  「你病還沒好,別想著幹活啊!」

  「來不及了……你幫我把每個部門的文件看一遍就好。」

  唐祁鎮沒辦法,只能去書桌上取電腦。打開筆記本一看,裡面還夾著一張紙。他好奇地看了眼,竟然是傅研生自己測的一些數據。

  體溫一直在38度左右徘徊,血壓也比正常值高。他又看了眼日期,從三號開始每天都有記錄,但最近兩天卻是空白的。

  也就是說,在他妹打電話給自己前,這傢伙已經持續發了一禮拜低燒?

  「臥槽!」唐祁鎮沖回床前,又搭了搭他那顆沉重的腦袋,「你病了這麼久,怎麼都不說啊!」

  「苯二氮卓類藥就是這樣,有成癮性……斷藥後三到十天特別難受,撐過去……就好了。」傅研生花了很大力氣才說出這一長串話,聲音輕得和絲一樣。

  唐祁鎮聽得揪心,眼前一下就模糊了,責備道:「我問過醫生了,你那是心理問題,幹什麼要吃精神類藥物?明知道有成癮性你還吃!」

  「我是為了你吃的,小唐……我怕傷害你。」傅研生強撐著從床里坐了起來,軟軟地靠在床墊上。

  唐祁鎮眨了眨眼,感覺眼眶更加濕了。

  「也是為你戒的……」他又補上後半句。

  「我知道了,別說了。」唐祁鎮把電腦搬來,甩掉拖鞋爬上了床,湊上去給了一個溫暖的擁抱,「你是最棒的。」

  傅研生的身子輕輕纏了下,費力地攬住他的後脖頸,把他往自己這兒挪,朝他耳朵里吹了口氣:「那你還會離開我嗎?」

  「不會,我陪在你身邊,哪兒都不去。」

  「包括出國留學的事?」

  這下輪到唐祁鎮愣住了,脫口而出:「這都是三年後的事了。」

  「正面回答我。」

  「有機會當然要去,這和照顧你不衝突…啊!」

  話音未落唐祁鎮就覺得自己的手腕被扣住了,傅研生不知從哪兒摸出了一個聽診器,費力捆住了他的手。

  但因為身體太過虛弱,他就是亂七八糟地纏了幾圈。唐祁鎮還沒反映過來,只見他軟軟地撲了上來,一手擦進了他的衣服里。

  「唔!」突然,胸口某處一陣冰涼。

  他居然用聽診器上的金屬片刺激他!唐祁鎮嚇得挺了挺身子,震驚地看向傅研生,有種不好的預感,慌張地夾緊了雙腿。

  不行,絕對不能那啥。學長現在還病著,怎麼能對病人幹這種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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