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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條新聞播報卻入了耳,似乎是A市早間新聞。電視裡端莊的女主持聲音流暢地播報著——

  “本台消息,由於來自蒙古西伯利亞的冷空氣突然南下,近幾日我市將面臨十年來少有的底溫,以及從未有過的暴風雪。請各位市民注意保暖,注意出行安全。”

  ……

  坐在沙發前愣了許久,陸晚才反應過來剛才那一條新聞究竟說了什麼。

  她倏忽想起來小時候讀的樂府——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古人似乎猶愛這般的誓語,《白蛇傳》中也說“除非西湖水干,雷峰塔倒。”

  陸晚從前只覺得這是文人美化詞句,寫下的虛無縹緲的誓言,呵,夏日裡如何會飄起雪,天地又何時才會又回歸創始之初的混沌?

  可是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卻突然發生了。

  A市地理位置並不如何靠北,算是半個南方。

  從來就算有雪,也只是薄薄一層。

  可是他們剛剛定了“雪化了就去辦離婚手續”,這雪卻愈下愈大。

  沒有停勢。

  這……天可憐見。

  只可說是一場可笑的巧合麼?

  陸晚不知道。

  正是愣著神這樣想著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一陣下樓的腳步聲。陸晚被這聲音驚醒,抬眼看過去,好巧不巧,可不正是傅澤以那個便宜三妹妹傅子然麼?

  這人與陸晚自打頭一回見面起便不對付,說來也是對方單方面的不對付,只是陸晚想來懶得去做一些無意義的社交。於是這時連招呼都懶得同她打了,只轉過頭,繼續看自己的電視。

  不過那傅子然卻並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瞧她的樣子,竟是向著她就來了。

  陸晚也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面的人,區區一個傅子然,她還不放在眼裡。便就隻眼睛看向電視的方向,靜靜地等著。

  等著看看這個傅子然究竟會搞個什麼名堂。

  腳步聲戛然而止。陸晚眼睛雖未看過去,憑藉著對剛剛腳步聲的估計,卻也知道傅子然此時至少停在了距離她不到五步的地方。

  她此時這副淡定,且不放在心上的樣子,似乎激怒了準備過來說話的傅子然。

  對方一開口,就是濃重的火.藥味:

  “前二嫂可真閒,一大早上就在這兒看電視,是不是怕以後離了婚,再也沒有機會來傅家了,準備先把我們傅家裡里外外都好好看一遍再走啊?”

  傅子然一向看不慣陸晚這副清清高高名媛大小姐的樣子,像是永遠高高在上,誰也不可及似的。

  恰巧陸家頗為敗落,如今只能依附著傅家的接濟過活。這陸大小姐委實成了個破落戶,如今又要跟她二哥離婚了,傅子然得了嘲諷的機會,更是嘴上丁點兒不留情面。

  陸晚原本沒打算搭理她,想著反正自己也要離婚了,以後再見不著這個狐假虎威的。準備將傅子然的話當做耳旁風,不搭理她的。

  只是沒想到傅子然這開口就這般難聽,陸晚哪裡是什麼好脾氣,當即懟了回去:

  “你們傅家?你確定麼?沒記錯的話,你爸爸姓顧,你媽媽姓宋,我這是怎麼看你也和傅家扯不上什麼關係呀。”

  她這句句話都是戳在傅子然心窩子肺管子上的。傅子然原本姓顧,她爸爸好賭,日子過得一直很艱難,宋欣被這事纏著,也無暇管教女兒,便叫傅子然養成個不好相與的性子。

  等到後來宋欣離婚,嫁到傅家來,便乾脆給女兒改了個姓,一心想把她培養成名媛淑女,卻十分艱難。

  是以,傅子然一直將自己姓傅這件事引以為傲,如今陡然被陸晚這樣提起來,氣得要原地爆炸。

  陸晚一大早上沒來由就被這人懟了一通,心裡也是憋著火,便根本沒給傅子然還嘴的機會,緊接著便說:

  “人啊,貴有自知,你這樣一口一個你們傅家,說出去只自己痛快了,旁人卻會笑話你。不說別的,你這一句前二嫂是個什麼意思?我看你也要好好想一想,一來,我現在還未離婚,還正正經經和傅澤以領了結婚證,是爺爺、爸爸都同意的傅家兒媳;二來你與傅澤以可沒有什麼血緣親緣關係,好端端喊什麼二哥套近乎呢?”

  她悠悠靠在沙發上,隨手抬起遙控器繼續隨意調著台,像是看不見旁邊站著的傅子然似的。

  傅子然哪裡是個沉得住氣的,聽了陸晚這麼一通挖苦數落,恨不得上去撕了她。想到自己原本是看陸晚馬上要離婚了,來嘲諷她的,沒想到卻反被她說了這麼一堆擠兌的話,傅子然登時惱了,張口卻是口不擇言:

  “呵,你這個女人跟我在這充什麼大尾巴狼呢?你以為我不知道,我二哥他壓根就沒看上你,他早在外頭養了個比你年輕漂亮的女人。我看你也挺可憐的,結婚這麼多日子,我二哥連碰都沒碰過你,你這跟守活寡有什麼區別?這種日子你也過得下去?”

  “哦?你怎麼知道,你趴我們家床底下了?”

  傅子然說完,陡然有人接口,沉聲說了這麼一句,聽得傅子然臉上黑一會兒白一會兒的。

  這說話的人卻不是坐在沙發上的陸晚,而是剛剛從一樓房間裡走出來的傅澤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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