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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被打開的是衣櫃。
他固執地想要伸手去翻衣櫃,不願意放棄任何一絲可能性。
打開衣櫃的一瞬間,他便敏銳地嗅到她慣有的發香。
男人滯了一滯。
就是因為這麼一滯,才在衣櫃被他翻亂之前,發現了不同。
這衣櫃原本是他一個人的。
因為她的到來,不得不分了一半給她,甚至她的那一半還占的位置更多些。
可今天一看,她的衣服少了好幾件,連衣櫃都空出來不少。
他皺著眉,驀地一低頭,倏然在衣柜上下的隔斷板上,發現了他的車鑰匙。
就是今天出門前給她的那一串。
男人站在衣櫃前,眉頭緊皺,正在思忖著她突然不見了人,收拾了行李離開,會去了哪裡。
他甚至開始暗恨,恨自己前些日子為什麼擔心查出來的結果讓他接受不了,不肯拿出她的手機號碼讓人去查。
正自己生著氣,突然,屋子裡的靜寂被一陣突兀的敲門聲打斷——
“咚咚咚……”
“咚咚咚……”
一陣又一陣。
傅澤以第一想法就以為是囡囡回來了,還沒等大腦作出進一步思考,人已然跑到了門口去。
“砰——”的一聲,門被打開了。
男人還沒看清來人,開口就已經出了一個音:
“囡……”
站在門外的趙齊頗為無奈,又十分擔憂。
他和以哥從小一起長大,從來沒有看到過他現在這般模樣。
他忍不住開口說道:
“以哥,是我。”
傅澤以雖然著急,但還是有理智,邏輯清晰的,看到趙齊,眉頭皺的更深了些,說道:
“你怎麼過來了?Banquet那邊還辦著生日會呢。”
他還記得今天是趙齊的生日,他把送他的車借出來,已經覺得是極致了。哪裡還肯再麻煩趙齊?
雖是至交好友,也斷斷沒有讓人家拋下一大堆的客人不理,過來管他的事情的。
沒想到他這樣一問,趙齊倒是急了,直說:
“少他媽廢話了,老子讓他們散了,你剛在電話里說怎麼著了,嫂子不見了?”
陡然聽見這樣的話,說不感動是假的。
傅澤以深深看了站在面前的趙齊一眼,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對方卻不耐煩地說:
“你倒是快點說,也好快點找啊。”
傅澤以這才讓開位置,讓趙齊進門,邊解釋:
“是,囡囡不見了。她剛剛從Banquet把我車開回來了,然後連人帶行李都不見了。”
趙齊一聽,下意識問:
“家裡東西少了沒?”
傅澤以聽懂了他的意思,想也沒想就搖頭否認:
“不可能,囡囡不是那麼俗的女人。”
對方一聽,恨鐵不成鋼地:
“你就那麼肯定?”
“你自己看。”
傅澤以說著,便指了指身後餐桌上放著的厚厚一沓現金。
他是從不用現金的,只是粗略一看厚度,就遠要比他這幾天花在她身上的錢多。
這回倒是趙齊愣住,頓了一頓才說:
“嫂子教養這麼好,是我小人之心了。”
“沒事。”
聽到趙齊言語上對囡囡的認可,傅澤以竟覺得心中有一絲絲微不可查的寬慰。
趙齊繼續問他:
“嫂子走之前有什麼異常嗎?你倆天天待在一起,你就沒有察覺到嫂子有什麼不一樣嗎?”
聽了這話,傅澤以認真地想了想,半晌才說:
“她最近好像一直憂心忡忡,還跟我說讓我省著花錢。”
“……”
兩個男人討論了半天,仍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陸晚為什麼突然離開,只能坐在沙發上皺著眉頭著急。
傅澤以的煙沒多久就點了小半盒,抽到第七根的時候,倏然把手裡的煙掐滅,“騰”地站起身,說了句:
“這麼晚了,她一個人在外面,恐怕有什麼危險。我得去找她。”
類似的話已經說了好幾遍,每次都被趙齊按下來。
向來處事沉穩有條理的男人,這次難得地亂了陣腳。
趙齊一把給他按下,說:
“你現在這麼找有什麼用?跟個無頭蒼蠅似的,電話已經給了老唐,就等著他給結果吧。”
傅澤以舔了舔後槽牙,始終淡定不來,便說:
“那萬一老唐查不到呢?我就永遠見不到囡囡了?”
“……”
趙齊懶得跟他解釋,逕自沉浸在為什麼嫂子會突然走。沒一會,突然靈光一閃,主動開口,說道:
“臥槽,以哥我好像知道了,你看啊,嫂子讓你省著花錢。這是幹什麼呢?你懂不?”
傅澤以不知道他想出什麼了,只問:
“不懂,幹什麼?”
趙齊“啪”的一把拍上以哥的大腿:
“我說你沒有生活常識吧,這麼明顯,只想跟你談戀愛的女人才牟著勁讓你給買包買鞋,讓你省著花錢的,那是想跟你過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