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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詔王眼中是想將他置之死地的恨意:“想要你死的,不止我一個,今日,看你是不是,還有那般好運!”

  歡斯夜在竹林里來回踱步,關於此陣她毫無頭緒,這個陣法,她找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出來,到底是誰,如此大費周章,只為困住一個女子與一個幼童?

  越想,她只覺的心裡越亂,心裡越亂,不安的感覺,便越加濃烈!

  “十七羅剎,想必你已領教過了,”南詔王拍拍手:“今日,便叫你試試十二夜叉。”

  十二個黑衣罩面的人將岩秀團團圍在中間,人人手中皆拿著把三股托天叉,厚重而又鋒利。

  “這是我南詔,神女殿衛,傾全詔之力,代代相傳,從未出過世間,死在他們手裡,也不算辱沒了你。”南詔王帶著居高臨下的口氣道。

  岩秀握著昆吾刃,信繁、信玄站在他身旁,三人自成一系,在氣勢上,勢均力敵。

  “餵——”無心看著走來走去的歡斯夜,道“你停一會兒吧。”

  “我們要快點出去。”歡斯夜依舊沒停下:“多呆一刻,就多一份危險。”

  “那你有辦法了嗎?”無心歪著腦袋問道。

  “沒有。”歡斯夜如實道,有些懊惱。

  “為什麼好好沿著路走,還走不出去呢?”無心沿著竹林中的小道望去,頗為疑惑道:“為什麼呢?”

  歡斯夜被她逗的撲哧一下,有些苦中生樂之感,也隨著她看向那望不見盡頭的小路:“是啊,為什麼呢?”

  忽然腦中一點清明,冒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八個字來。

  “我明白了,無心,我明白了。”歡斯夜有些激動,蹲下來握住她的肩膀道:“你真聰明。”

  無心被她誇得有些迷糊,隨著她傻呵呵地一笑。

  只見她‘呲啦,呲啦’兩聲,自裙角撕下兩條布片,遞了一條給無心:“蒙上眼睛。”

  無心的小胳膊還別不到腦後去,歡斯夜幫她蒙住了,自己擰了跟竹枝捏在手裡,接著也給自己蒙住了眼,一手牽著無心,一手拿著竹枝探路,腳下踢溜著碎石,摸索著往前走。

  ☆、該隨我走

  一大一小蒙眼二人組,歡斯夜倒還好,無心摔了幾跤,歡斯夜索性再將她抱起,兩人走走停停,半個時辰後,終於出了那片竹林。

  “出來啦!”無心迫不及待地扯下蒙在眼上的布,從她懷裡跳到地上。

  歡斯夜懸著的心並沒有放下,宅子裡太安靜了,好似連風聲,都靜止了。

  “去前頭看看。”她道。

  十二夜叉的活動範圍只是一個圈,一個漸漸縮小的圈,裡頭的人出不去,外頭的人進不來。

  三股托天叉揮來好似海浪滔天,可岩秀等人進攻卻都像打在了棉花上,軟綿綿地被彈回來。

  信繁、信玄對望一眼,相互鄭重地點了點頭,一人一邊扶住岩秀的肩膀。

  “你們做什麼,”岩秀疑惑地看了他們一眼:“專心對敵。”

  二人好似沒聽見一般,握住他的肩膀往上一送,緊接著伸手望他腳掌上一拍,想自上讓他擺脫這十二夜叉。

  可幾乎同時,十二夜叉也躍地而起,手中托天叉無一例外地全都刺向岩秀。

  他轉動身子,手中昆吾刃抵著托天叉,劃出一圈刺目的火花。

  十二支托天叉,不是據攢在他頭頂,就是凌厲地刺向他身體,並不那麼容易擺脫。

  已將近過了一個時辰,南詔王失去耐性,使了個眼色,站在他身旁的凌戈當即舉過一把五股托天叉遞給他。

  這把托天叉南詔王許久未碰過,可此刻用起來,依舊是駕輕就熟。

  只見它如脫弦之箭,劈天之雷,帶著股渾厚的內力,往那道被十二夜叉圍住的身影而去。

  “岩秀!”

  歡斯夜及時趕到,攜冰焰逼退了十二夜叉,將岩秀打橫抱起,有驚無險地躲過了南詔王那一叉。

  這一出‘美救英雄’太過突然,眾人久久未回過神來,周圍一片靜悄悄。

  “夫人,”岩秀道:“快將為夫放下來吧。”

  “我抱得動,”歡斯夜一臉關切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他自己跳了下來,道:“我怕你太累。”

  “歡兒你……”南詔王看著周遭殘餘的冰焰,不可置信道。

  他不喊還好,這一喊,將歡斯夜的注意力喚了過去。

  “你是我的祖父,”她慍怒地看著他:“為什麼要對岩秀出手。”

  南詔王不答,環視了一周,好似在尋找著什麼人卻沒有找到:“那個孩子呢。”

  歡斯夜心中竇然警覺,慶幸沒有將無心帶過來:“你難道,還想對孩子動手。”

  他眉頭一凜,對凌戈耳語了幾句,她便急匆匆地退了下去。

  “你讓開。”他對歡斯夜道,方才那支五股托天叉,又重新被他握在手裡。

  歡斯夜看向岩秀,他朝她用力地一點頭。

  院中霎時焰火襯著金芒,亮的刺目,二人時隔多年,再次並肩而戰。

  對於有玄岩鎧的岩秀,十二夜叉還能憑藉著內力傷一傷他,可有赤靈冰焰的歡斯夜,是攻擊型的,肉體凡胎的十二夜叉,一點辦法也沒有。

  眼看著黑衣一個個消失於冰焰之中,南詔王怒極反靜,哐當一聲扔了手中托天叉,自懷中掏出一物,緩緩舉出。

  那是一顆並不起眼的白珠,可在赤靈冰焰的照耀下,漸漸晶瑩起來。

  緊接著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這珠子像一個巨大的漩渦,將所有的冰焰,不管是游離在空中的,還是躍動在歡斯夜掌心的,統統都吸/了過去。

  最後不由歡斯夜控制地,珠子自她掌心源源不斷地吸取著冰焰,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珠子本體也因凝聚了冰焰之故,愈發剔透起來。

  “歡兒。”岩秀衝過去握住她的雙手,想阻止它繼續,可並不起作用,不是掌心,冰焰也可以從後背、胳膊,其他任何地方出現。

  “歡兒!”岩秀的眼裡寫滿了清清楚楚的害怕,尤其是歡斯夜的臉色急劇地蒼白下來,她張了張嘴,卻未能說出隻言片語。

  岩秀轉而抓向那顆珠子,豈料南詔王輕輕一拋,它便懸在了空中,不待他再次去抓,南詔王早已如猛虎一般撲過來。

  “今日,就成全你們夫妻二人,同日死!”他道:“赤靈珠已祭出,你的妻或女,總要死一個!”

  “放開我!放開我!”無心在凌戈手中掙扎著。

  南詔王見了她,笑的越發陰毒:“一家三口一同上輪迴路,也算圓滿了。”

  “你休想!”岩秀拋出昆吾刃,劈向空中那顆珠子。

  不知從哪射過來一支箭,閃著淬了毒一般的寒光,釘在岩秀胸口,將他推著往後滑了三尺有餘,可見其力道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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