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日常
與此同時, 身在劇組的程逸接到了一條簡訊，來自蘇朵。
-我覺得咱倆可以給孩子結娃娃親了。
程逸身在南方, 剛拍了一場下水的戲，裹著白色浴巾擦身子，之後去盥洗間洗了澡換了身乾淨衣服, 頭髮還濕噠噠的，從助理手裡拿過手機問：「阿清有沒有打電話？」
「沒有。」助理說。
對於這個回答程逸也不意外，畢竟宋清漪基本不會在白天聯繫他, 怕打擾他工作。
但問還是要問的, 萬一呢？
卑微.jpg
劃開手機就看到了蘇朵的簡訊。
他漫不經心的回：那怕是不行。
蘇朵秒回：？？？
程逸：可能會有血緣關係。
蘇朵：！！我跟他清白的！
程逸：哦？我有說是誰？
蘇朵：靠, 拉黑了。
程逸看消息, 隔了會兒又問她：怎麼突然說這個問題？難不成你和我哥……嘖, 看不出來啊。
蘇朵：……
程逸：我哥不愧是我哥, 動作確實比我快。
蘇朵：……不是我！我沒有！
程逸：哦？
蘇朵：……你自己問你老婆吧。
程逸沒過腦子的回：即便我老婆懷孕了, 你也沒有。著急訂娃娃親？你從哪兒弄孩子？
蘇朵：……買精。
程逸修長的手指忽然在屏幕上頓住, 隔了幾秒，他忽然劃拉了幾下。
……
靠！
他打開微信, 家族群里的消息已經99+, 艾特他好幾十遍，他爬了樓才看見白甜發的那條：是二嫂。
他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白色浴巾掉在地上, 把旁邊的小助理給嚇了一跳。
程逸忽然笑了起來，眼睛都彎成了一條縫，大力拍了一下小助理的肩膀, 小助理往後退半步，話都說不連貫，「南……南哥，發生什麼事……事了？」
程逸緊攥著手機，然後把屏幕攤開給他看，正好是點開的那張b超圖，「看！這是什麼？」
圖有點模糊，小助理看不真切，只隱隱約約看到是張黑白影像，他試探著回答：「c……ct？」
「不是。」程逸把手機屏幕放大了，自己又欣賞了幾遍，哼了聲，「你什麼眼神兒。」
小助理：……
還不是那圖太模糊。
還不等小助理再問，程逸便嘚瑟道：「這我兒子！」
說著又把手機屏幕舉過去就差戳在他眼睛裡了，「看見沒？我兒子長得好看吧，肯定像我。」
小助理：……
怕不是瘋了。
程逸又說：「像我媳婦兒也好看。」
小助理：……
恕他直言，就這麼一個黑白影像能看出來個啥？
程逸把照片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然後拿起手機給宋清漪打電話。
剛撥出去他又掐斷，碎碎念道：「孕婦不能碰手機，有輻射。」
於是他反手打給了白甜。
白甜秒接，聲音里是壓不住的興奮，「二哥！我要當姑姑了，啊啊啊！好高興！」
「你二嫂呢？」程逸問，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到他聲線微顫。
白甜：「檢查完以後她就困了，現在午休呢。」
「中午飯吃了沒？」程逸問。
「沒吃。」白甜說：「這才十一點多，等媽回來再吃。放心，餓不著你兒子。」
「餓不餓著兒子是其次。」程逸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笑意，「主要是不能餓著我媳婦兒。」
白甜：……
是飯不好吃嗎？她為什麼要來吃狗糧。
白甜在電話那頭和程逸保證了許多，比如一定會好好照顧宋清漪，監督她好好吃飯，保證讓她心情開朗等，讓程逸安心拍完戲再回來。
程逸也一一答應。
只是在和白甜掛斷電話後，程逸翻著手機，嘴角翹起，劃拉了幾遍手機屏幕，忽地收了手機往外走。
小助理撿起地上的浴巾，緊跟在身後，「南哥，你去哪兒？」
「請假回家。」程逸一邊走一邊朝著身後揮手，說話時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閣樓》不是宋清漪的劇本，是有個編劇投到輕易公司郵箱一眼就被宋清漪看中，爾後找了蔣導來拍。
蔣導對戲的要求嚴苛，程逸也能吃得了苦，兩人合作一度默契。
程逸作為男主，進組以來是最刻苦的，最早來最晚走，一天假都沒請過。
此刻在劇拍到臨近尾聲時，他卻和蔣導請假。
蔣導剛結束了上午的戲份拍攝，還沒完全歇過來就聽到了這個消息，他皺眉道：「有什麼大事啊要急著回去？」
「馬上都拍完了，完事兒之後回去也不遲吧。」
程逸說：「那肯定是不遲。但……我還是想回去。」
沒等蔣導再說話，程逸就把手機遞了過去，朝著他嘿嘿笑，「您看。」
「這是啥？」蔣導半眯著眼仔細辨認，「誰去醫院拍片了？」
「不是。」程逸急了，「這我兒子。」
「你兒子。」蔣導還沒反應過來，「你什麼時候有兒子了。」
頓了幾秒，蔣導忽然詫異的問：「阿清懷孕了？」
程逸笑，「是啊。」
「那是該回去。」蔣導拍了拍他的肩膀，「女人一懷孕吶就喜歡東想西想，你回去安撫一下，我把你的戲份往後推，你回去……兩天夠不夠？」
「算了，還是三天吧。」蔣導說：「代我向她問好。」
「好嘞。」程逸笑著，一邊應一邊訂了機票。
中午他直接訂了七百杯奶茶、七百份甜點給劇組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都笑著問他什麼事兒這麼開心，他憨笑著一摸後腦勺，「要當爸爸了，很高興。」
眾人紛紛祝賀。
很快，這消息就不脛而走，上了熱一。
程逸卻沒回應。
他忙著去機場，在過了安檢等飛機的途中，他在宿舍群里連著發了十幾個紅包。
魏嘉：？？？你撿錢了？
徐長澤：不敢領，直覺有詐。
蘇江領取了你的紅包。
……
兩分鐘後，紅包領完。
魏嘉：還是知道你今天發生了什麼好事。/狗頭
徐長澤：得影帝了？
蘇江：殺青了吧。
程逸：no。
他摁住語音鍵，慵懶的語氣帶著幾分嘚瑟，「狗子們，爸爸要有兒子了。」
魏嘉＆徐長澤＆蘇江：？？？
程逸：生理意義上的親兒子，和你們這些狗兒子可不一樣。
眾人：……
－
程逸乘當天最近的一趟航班回了北城。
十一月底的北城剛下過雪，路上積雪未消，朔風卷著碎雪粒往人身上撲。
在南方穿一件高領毛衣就不冷，但一到北城，外面裹件羽絨服還瑟瑟發抖。
程逸一個多月沒回來，差點忘了北城熬人的天氣。
剛一出機場就凍的他哆嗦了下。
幸好蘇江在北城，他提前打電話讓蘇江來接。
平日蘇江很守時，但今天卻晚了。
程逸回到機場大廳，隔著玻璃門給蘇江打電話，秒接。
「到了，出來吧。」蘇江淡淡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
程逸出了大廳，徑直往蘇江的副駕走去，腿長有優勢，沒幾步就到了，卻在打開副駕的那一刻愣了下。
副駕上坐著一個女孩兒，看起來大概十七八歲，嘴角淤青，臉上還有指甲印，似乎剛打過架，一雙剪水瞳望著程逸，下意識舔了舔唇，有些窘迫。
程逸沒見過。
蘇江淡漠開口，「坐後排去。」
女孩兒聞言去解安全帶，卻被蘇江摁下手，又飛快收回。
「不是你。」蘇江說。
程逸懂了。
把車門關上，坐到了後排。
坐在車上，程逸再宿舍群發消息。
－怎麼回事兒？江江談新女朋友了？
魏嘉：？？？你是什麼10g網絡？永遠走在吃瓜第一線嗎？
徐長澤：沒聽說。
隔了會兒，徐長澤說：半個月前桑茵還來公司找過他。
程逸：江江什麼態度？
魏嘉：靠？她還有臉來？怎麼沒讓我碰見，讓我看見我把她罵到媽都不認。
徐長澤：江江和她單獨出去了。
魏嘉：過夜了嗎？
徐長澤：沒。
「這我妹妹。」蘇江在駕駛位上淡淡開口，「黎冬。」
黎冬扭頭和程逸頷首，低聲道：「哥哥好。」
蘇江：「收起你們那些齷－齪的想法。」
程逸：……
程逸應了黎冬一句，扭頭往宿舍群里發：證實了，八竿子打不著的那個妹妹。
黎冬開口以後，蘇江意外的斜睨了她一眼，帶著幾分不滿，「呵，還會說話。」
「在學校我還以為你成啞巴了。」
黎冬再次緘默不言。
蘇江見程逸在，不好多說，只是輕嗤了聲。
轉過一個彎，蘇江說：「你什麼時候辦婚禮？」
「拍完《閣樓》就辦。」程逸說：「阿清懷孕了，再過幾個月穿婚紗不好看。」
「怎麼不等你兒子生下來再辦？」蘇江難得調侃，「還能讓他當花童。」
「可以一年辦一次啊。每年都新婚。」程逸笑。
蘇江開車穩當，把程逸送到白家別墅門口就打算調轉方向離開。
程逸問：「不進去坐坐？」
蘇江搖頭，看了副駕上的黎冬一眼，「帶她去趟醫院。」
「這是怎麼了？」程逸忍不住問。
「在學校和同學打架。」蘇江輕嗤，「被人打傷了，真是出息。」
程逸看了黎冬一眼，沒發表評論。
只是給蘇朵打了個電話，然後讓蘇江去那邊。
黎冬朝著他點頭，「謝謝哥哥。」
程逸關上車門回家。
傭人們看到他都喜笑顏開的恭喜。
白家人都在客廳里待著，尤其是白母，拿著手機跟她的小姐妹們發語音：「哎呦，明天出來打麻將呀，咱們再去逛個街，我請你們。」
「哎呀，哪有什麼大喜事，也就是我兒媳婦懷孕了唄。哎，很快就要當奶奶了，值得高興什麼呀。到時候就不能和你們一起打麻將了，懷裡抱個小崽子，肯定玩起來不順手哇。」
「我兒媳婦和兒子，那都要工作的哇。我閒著，肯定是要幫著哄孩子的。」
話雖這麼說，白母臉上的笑卻是遮也遮不住。
眾人見怪不怪。
因為白甜也在給宿舍群里發紅包。
白父親自下場在公司高層群里發紅包，一連發了幾十個。
白劍是唯一淡定的那個。
程逸問：「阿清呢？」
「還在樓上睡著。」白甜說：「吃過飯就又去樓上躺著了，她說困。」
「行吧。」程逸抬腳上樓。
他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宋清漪睡得正熟。
冷陽的光透過明淨的玻璃折射進房間，映在宋清漪的身上。她蓋著薄毯，雙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方，一動不動，很安靜的睡姿。
程逸慢慢關上門，躡手躡腳的來到床邊，手剛伸到宋清漪手邊，反手就被宋清漪給握住。
他疑惑看過去，發現宋清漪正看著他笑。
眉眼彎彎，嘴角微揚。
像是早有預謀。
程逸揉了揉她的頭，「什麼時候醒的？」
「你一開門，我就醒了。」宋清漪往另一邊挪了挪，「上來吧。」
「我身上冷。」程逸低聲說著，順帶給她往上拉了拉毯子，「別凍著你。」
「就是看你冷才讓你上來。」宋清漪說。
程逸猶疑。
宋清漪忽然聲音低了些，「想抱抱你。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qaq
……我想設定時，結果提前發了，那大家就提前看吧qaq
再提一嘴，番外不寫蘇江，蘇江的故事在專欄《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