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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鄭亦為問。

  潛羽把臉埋在他頸彎處,悶聲道:“我真的無所謂……”

  因為知道第一次有多痛,所以他不想讓鄭亦為也經歷一次。上面還是下面,進入還是被進入,都是他們兩個人在做,兩個人都覺得舒服就行了。那麼,那就這樣吧,無需再改變什麼。

  鄭亦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緊緊地抱著潛羽,動情地親吻他的耳朵,一遍又一遍。

  潛羽被吻得渾身發熱,抬起頭不耐煩地說:“你到底做不做啊……”

  話語消融在彼此的唇間,鄭亦為使出渾身解數取悅潛羽,近一個多小時內,讓他有種死過去又活過來然後又死過去的感覺。結束後,鄭亦為幫潛羽和自己沖了個澡,耗盡全力的兩人相擁躺在辦公室裡間的床上睡著了。

  退出娛樂圈後被潛羽帶到葉氏繼續當他助理的ERIC在辦公室門外欲哭無淚地徘徊,馬上就要開董事會了,他到底是敲門還是不敲門呢……

  一個月假期過去,鄭亦為新接拍了一部懸疑警匪片,男主角是美國拍動作片而走紅的新生代偶像吉米斯,劇中他飾演陽光帥氣、機智幽默的新進警察阿歷克斯,鄭亦為只是配角,飾演的是一個智商超高、外表溫潤內里冷酷無情,還有點變態的搶劫犯團伙首腦薛子昂。他和吉米斯鬥智鬥勇,有大量的對手戲。

  這種片子在美國是拍爛了的,不用看劇本也能猜到結局,最終英雄打敗罪犯,贏得美人和鮮花。鄭亦為作為男配角,片酬不高,他之所以接拍,完全是沖角色去的。和潛羽一樣,他也早就想演個反派了。

  好友陸任看過劇本後也支持他的決定,“你演了這個變態以後,戲路一定會寬很多!”

  大BOSS白至凌卻有點擔心他演反派會影響他在影迷心中的形象。

  “如果我只是想讓大家喜歡我,我大可以年年月月都演皇帝、大俠、富家公子那些討好的角色,可是我要的不是這些。”鄭亦為說,“我想要改變,想要突破,想要讓大家看到不一樣的我……”

  白至凌最終被他說動了。

  假期過去,導演安排鄭亦為在一個特種部隊的特別集訓營進行了一個月的體力、格鬥和槍法等訓練,然後才前往美國,投入緊張的拍攝。

  鄭亦為從來沒有這麼累過,幾乎每天都在東奔西跑,每天都要吊威亞……不僅如此,還要上演高樓跳躍,鬧市飆車,攀爬水管等高危險的戲碼。雖然有替身演員,可是不少鏡頭還是要他自己親身上陣。

  各種摔傷、磕傷等在所難免,最兇險的一次,他的眼睛差點被玻璃刺到。回想起當時的情景,鄭亦為後怕地嚇出一身冷汗,跟潛羽打電話時,怕他擔心,半句都沒敢透露,可是因為實在太累了,他經常講著電話就睡著了。

  潛羽沒說什麼,心裡卻很心疼。

  幾天後,全球各區一起召開視頻會議,美國分區總經理報告說其中一家分店運作上出了些問題,潛羽二話不說決定自己親自過去視察。

  “總裁,那邊的問題應該不是太嚴重,而且眼下公司又要開周年酒會了……”坐在潛羽右手邊一位某位部門經理忠心進諫道。

  “咳咳……”其他人齊齊使眼色,在座的都是人精,誰不知道總裁視察是假,去探望情人才是真實目的。

  那位遲鈍的部門經理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滿臉漲紅正想說什麼補救一下,潛羽已經合上文件夾,淡淡地說:“沒其他事就散會吧。”

  眾位高層人士低頭默不吭聲,站在潛羽身後的ERIC有股衝動,想要高喊一聲:“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呸呸呸,那他不成太監了!

  搶劫團伙除了鄭亦為之外還有四個成員,一個因傷退役的黑人拳擊手,一個計算機玩得出神入化的俊秀大學生,一個比女人還美的人妖,還有一個面容俊朗、性格陰冷的殺手。

  拳擊手、大學生由美國本土演員飾演,人妖由一個泰國美男飾演,殺手本由一位日本演員出演,不料他在前往機場的路上出了很嚴重的車禍,要臥床休養兩個月。

  這個角色叫淺倉離,在劇中只有幾場的戲份,出場不久就被智勇雙全的男主角幹掉了,但是由於他是鄭亦為出演那個角色同母異父的弟弟,弟弟被殺引起鄭亦為心中的仇恨和報復欲,這才引出後來一系列故事,所以這個角色的存在對全劇發展有至關重要的作用,刪減不得。

  潛羽到達片場時,導演剛接到那位日本演員經紀人的電話,急得正團團轉,淺倉離的戲原定今天就要拍完的,為了這幾場戲劇組租場地花了不少錢,如果拍不成那些錢就都打水漂了。

  當他看到一下飛機就趕過來,還沒來得及換下身上那身黑色西服的潛羽,眼前驀地一亮,這不就是現成的淺倉離嗎!

  再聽鄭亦為的翻譯說潛羽以前在中國也是個很有名的演員,他簡直樂壞了,天助我也!

  他毫不猶豫上前邀請他出演淺倉離,“請相信我,出演了這個角色,你一定會在好萊塢走紅,日後的發展不在話下……”

  和鄭亦為的對話被打斷,潛羽很不高興,面無表情地說:“抱歉,我沒興趣。”

  導演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片酬可以商量的……”

  “我沒興趣。”潛羽還是那句話,臉上開始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鄭亦為連忙攔住他,把他拉到一邊勸說:“你不是一直想演下反角嗎,這也算是個機會,雖然戲份不多,過過癮也不錯啊。”

  潛羽認真看過劇本,這才答應下來。

  導演鬆一口氣,問鄭亦為的翻譯,“那個人在國內也是這麼囂張的嗎?”

  鄭亦為的翻譯訕笑,心道:這算什麼,你沒見過更囂張的時候呢!

  電影中慣用欲揚先抑的手法,男主角總是被打得慘兮兮的,因為心中的愛與正義燃起熊熊鬥志然後一鼓作氣把惡勢力打倒,最後在萬眾期待下救出美麗的女主角。

  這部電影也未能免俗。潛羽和吉米斯要進行長達三分鐘的打鬥,吉米斯被潛羽打得遍體鱗傷才開始反撲,最後從他靴子裡摸出一把迷你手槍,這才將潛羽打倒。

  此前鄭亦為因為出色的表現讓導演大為讚賞,修改劇本增加了不少他的個人戲份,這讓男主角吉米斯非常不滿,認為鄭亦為故意搶他風頭。他正是當紅意氣風發的時候,被媒體和影迷捧得十分狂妄自大,仗著自己在美國人氣高過鄭亦為,在片中又是男一號,於是處處打壓鄭亦為。

  鄭亦為好脾氣地隱忍著,沒有跟他計較。

  現在又來一個中國人跟他搶風頭,而且還是和鄭亦為關係很好的朋友,吉米斯十分惱怒,決定整一下潛羽給鄭亦為一個下馬威。

  他故意臨時改變台詞,想讓潛羽措手不及,在眾人面前丟臉。誰知潛羽立刻就接上了,倒是他自己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反應。

  導演雖然沒說什麼,可是臉色不太好看,不少圍觀的人都背過身去偷笑。

  吉米斯咬牙,收斂心神認真和潛羽對起戲來。他想,潛羽不過是一個中國的三流演員,自己連他的名字都沒聽說過,就算自己不故意使絆子,他拙劣的演技也會讓他出醜。

  等他發現自己低估了潛羽時,已經晚了。

  只見他瞬間由一個精英男士化身為俊朗冷酷的殺手,他的眼神是冷的,身上的氣息也是冷的,他完全地融入到角色之中,氣勢一下子壓過了吉米斯。

  導演不停喊卡,“吉米斯,麻煩你專心點!認真點!”

  吉米斯又羞又惱,越是急躁越是出錯,拍了十多條才拍好兩人簡短交談那一場簡單之極的戲。

  接下來就將上演精彩的對打了。

  吉米斯拍動作片出身,身手不錯,當上大明星後他唯恐受傷,很少真槍實彈地自己拍打戲了,能用替身就用替身。為了在潛羽面前扳回一城,他決定自己上陣。

  潛羽也沒有用替身的打算,此前他沒有拍過動作片,可是他從小就被外公要求習武護身。

  鄭亦為平時見過他和T1切磋,可是還是忍不住有點擔心,“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潛羽把他按回椅子上。

  武術指導把套路講解了幾遍,然後又親自示範後,吉米斯和潛羽先開始對練。

  吉米斯朝他勾勾手指,一副放馬過來的輕蔑表情。

  潛羽表情淡漠地走過去,看了他一眼,突如其來施展一個漂亮的迴旋踢,腳尖穩穩地停在吉米斯鼻子一寸位置下。

  全場瞬間都被震懾住了。

  鄭亦為激動地從椅子上蹦起來,帥啊!

  隨後的實拍中,潛羽出手快很準,將淺倉離身上的殺氣和酷勁表現得淋漓盡致。導演滿意得不得了,恨不得修改劇本讓他繼續活下去和男主角斗。

  劇本自然不是可以隨便改動的了,他只好力邀潛羽加盟自己下一部動作片。

  潛羽漠然地拒絕,“沒空。”

  “片酬不是問題……”導演不死心地誘惑。

  鄭亦為的翻譯看不下去了,婉轉地把潛羽的身家告訴他,導演這下徹底沒想法了。

  潛羽的戲份結束後,他無視其他演職人員異樣的目光和小聲議論,留在片場一眨不眨地盯著鄭亦為,等他結束一天的拍攝,凌晨一點多,兩人才一齊回啟臨酒店。

  潛羽背靠著坐墊,鄭亦為橫躺著,腦袋枕在他的腿上。靜謐的夜裡,窗外下著小雨,車廂里流淌著悅耳的英文歌。

  潛羽左手搭在鄭亦為腰上,右手把玩著他為了拍戲刻意留長的頭髮。

  兩人都累極,卻都不想闔眼打瞌睡,一邊打哈欠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鄭亦為強烈建議潛羽有空的時候客串出演一些角色。

  潛羽本想拒絕,可是想起鄭亦為看他演戲時專注欣賞的目光,話到了嘴邊又改口了,嘴角微微翹起道:“我考慮看看。”

  “對了,我演的這個變態頭頭有場戲要SM美少年,不如回家後你陪我對戲?”鄭亦為嬉笑道。

  “……”潛羽無語,果然變態!

  “美少年是誰演的?”

  鄭亦為不回答,笑眯眯地仰望著潛羽因為醋意而皺起眉頭的臉,“比起這個,你應該更關心SM的內容吧?”

  潛羽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抓起來,瞪眼道:“說!”

  司機是個美國人,完全聽不懂中國話,鄭亦為肆無忌憚地說:“先這樣,然後那樣,再這樣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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