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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裡哪裡,比起你來,我們的時間夠用得很。”白昕仍是一副慵懶的笑意,好像絲毫沒有把那聲音的威脅放在心上。

  “呵呵,白昕啊白昕,你還真是自信得很呢!”聲音說著,程徽忽然就敏感地覺得自己被什麼視線里里外外掃視了一周。“我看啊,你懷裡的這丫頭眼看著就要頂不住了哦。”

  “嘖嘖,應該是你家那位快要頂不住了才對吧!你說呢,墮入妖道的桃花仙。”說這話時,白昕眉眼彎彎的,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卻一字一句咬得分外清楚,“光緒五年,桃花縣縣令於書文先後從其轄地騙走童男童女數對獻給上司或轉賣給富商做殉葬品,被其轄區百姓發現後毆打致死。可這樣的人卻很幸運的得到了桃花仙子的垂愛,不但得以保持屍身百年不腐,多情的桃花仙子甚至不惜自墮魔道,企圖用禁忌的巫術讓他復活。當真是讓人感動哪!可是不知仙子有沒有想過,於書文生前就背負著累累血債,死後為了他的復活又添上了這麼多的條性命。他不過凡人一個,這麼重的債恐怕就是復活,他也承受不起吧!”白昕一口氣說了許多,彎起的眼睛裡看不到一絲笑意。

  “哈哈哈——別在這裡假慈悲了!死在你白昕手下的冤魂還少嗎?白昕,我倒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悲天憫人了。”聽了白昕的話,那聲音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說笑了吧,仙子,白昕所作所為不過“盡職”二字而已。”白昕笑笑,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程徽一眼,“要說跟你一類,我白昕自問還沒有這個膽識。”

  “隨你怎麼說吧,反正也是要死在這裡的人了,討論我們是不是同類好像已經沒有太大意義了吧。”那聲音仿佛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

  “嘖嘖,我甘拜下風了!仙子這種事情也能做得理直氣壯呢!佩服佩服!”白昕用一貫嬉皮笑臉的口氣說著,可挨著他的程徽卻明顯感覺到了他開始急促起來的呼吸。

  她早已經說不出話來,可心裡卻十分清楚那聲音決不是在說大話。他們現在完完全全的陷進了她的“場”里,在這種“場”里他們能力是要大打折扣的。更可怕的是,對於這個“場”里會出現的危險他們也是難以預知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場”里的一切都是以締結“場”的人的意志為基準的,締結者能力的大小與意志的強弱則直接關係到“場”的威力。而他們現在面對的這個“場”的締結者,顯然不是一般的強悍,無論是從能力還是意志上來說。程徽只覺得四周的空氣似乎已經凝成了膏狀,壓迫得她幾乎無法呼吸,身體裡的東西似乎也要在這種強大的壓力下從某些出口中爆出一樣,身體上的痛苦讓她忍不住抓緊了白昕的衣服。

  “呵呵,小美人都成這樣了,你倒還有說笑的精神呢。”那聲音似乎在掩口偷笑。

  “嘖嘖……”白昕的喘息聲明顯了起來,“我說仙子……你打算這樣擠出我們的眼睛嗎?真虧你下得了手……”

  “呵呵,白昕,這是你自個送上門來的,可千萬別怪我哪。我倒是想用快一點的方法,可是對付你,不盡全力的怎麼行呢?”那聲音陰陽怪氣地笑笑,說話間,屋裡的壓力越發地大起來。程徽腦子裡已經是一片亂鬨鬨的嗡嗡聲響,意識也漸漸模糊起來,好睏,困得連哈欠也打不出了,眼皮子說什麼也要往一處粘。

  “小徽!別睡!”昏迷間,突然聽見白昕有些急切的呼喚聲。真是難得呢,這個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傢伙也會有這麼著急的時候。程徽模模糊糊地想著,或許她這麼睡過去也不錯呢。至少死之前還有人為她擔心過。

  “小徽!小徽!”眼見著程徽的意識一點點的模糊下去,白昕心裡的焦躁終於衝破了慵懶閒散的表象。

  “哎!別搖了,這樣睡過去最好,不會痛的。”那聲音笑了起來,仿佛很滿意她看到一切。

  白昕這次沒有說話,只是抬頭掃視了四周一番。很快,一團白色光暈似的東西從他身後向四方擴散開去,而原本浮在房間裡的那些桃花花瓣從光暈出現的一刻起就仿佛受到震動似的晃動起來。

  “殺雞取卵麼?這可不大像你的作風呢!”聲音好像有些意外,“好吧,那我就再等等好了。”那聲音一停,房間裡的花瓣便紛紛落下,風一卷就沒了蹤影。

  白昕發出的那團光暈並沒有立即散去而是罩住了程徽,只一會,出於半昏迷狀態的程徽便徹底的清醒了過來。“這是……”發現周圍少了花瓣和壓迫感,程徽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醒了……”見程徽醒來,白昕收了光暈,微微低頭看著她,說不清的感覺忽然間大把大把的湧上心頭,“……你不是娃娃……”憋了半天,卻只吐出這麼句話來。

  “啊?哎!白昕!”程徽還沒領悟到他話里的意思時,白昕忽然整個朝她倒了過去。程徽絲毫沒有準備,一個踉蹌後就被他壓倒在地。來不及再說些什麼,白昕就恢復成了大貓的形態。

  “白昕!白昕!”沉甸甸的大貓壓在身上,程徽忽然間就慌了神,除了像傻子一樣不停地搖晃變成貓的白昕還有喊他的名字以外,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剛才他又為了自己動用元神了嗎?過往的碎片“呼”的一下涌了出來,包括他剛才的那句應該算是辯解的話“你不是娃娃”,不是娃娃的話,那是什麼呢?程徽心慌意亂的抱著白昕毛茸茸的身子,只怕那裡宜人的溫度會像那場噩夢裡的爸媽和哥哥一樣逐漸冰冷。“白昕……白昕……”到後來,她幾乎已經是無意識地低喃著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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