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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搶救及時,暫時失血過多,會醒過來的。」醫生進來看到傅淮後有些驚訝,安慰他說。

  「病人需要靜養,跟他適當保持距離。」

  傅淮聽後沉默著點點頭,將陸辰安的右手輕輕放回白色的被子中,安靜的端詳著他毫無血色的臉龐。

  「跟我出來下。」醫生看著病床上的陸辰安嘆了口氣,招呼著傅淮。

  傅淮站起身緊隨其後,輕輕帶上了門。

  醫生開門見山:「回去後做好心理疏導,他割的那麼深,如果真是懂醫學的割在動脈上,現在早就不在了。」

  「建議帶他看看心理醫生,還有......」

  傅淮沒有應答,腦海中思緒萬千。陸辰安是什麼事都要放在自己心中的人,被欺負狠了也只會紅著眼眶作出毫無威懾的樣子。

  沒有辦法紓解壓力的陸辰安在忍受不了時只能傷害自己。

  因為身邊沒有任何人可以傾訴。

  傅淮有些煩躁的在吸菸區點起一支煙,為什麼從前就沒意識到他做的這樣過分。

  與此同時,病房內——

  床上的人緩緩睜開雙眼,纖長的睫羽輕顫,亮如點漆的眸中是疑惑的情緒。

  「這是...哪?」

  陸辰安嘗試著動了動冰冷的指結,包紮很好的手腕上傳來鈍痛,頭也有些疼。

  他微微抬起頭看著四周,白牆白櫃,房間裡的一切都是純白,自己的頭上還懸著一袋血漿,正通過軟管輸向他的身體。

  陸辰安想用大腦中破碎的記憶碎片拼湊出有用的隻字片語,卻發現他什麼都想不起來,大腦就跟這牆壁般空白,好像所有的記憶都隨著手腕上那個傷疤逝去了。

  頭好痛。陸辰安皺著眉,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想要坐起來緩解疼痛。然而失血過多讓他渾身都軟綿綿的,失敗的跌回床上。

  「辰安?」

  傅淮回來恰好看到這一幕,他愣在原地,想不到對方會這麼快醒過來。

  陸辰安應聲抬頭,對上了一張從未見過的臉,對面男人給他的感覺不僅陌生,還讓他下意識感到很反感。

  於是他戒備的看著傅淮,從乾澀的喉嚨中緩緩吐出質問:

  「你是誰?」

  「你不記得我了?」

  傅淮心下一冷。

  陸辰安下意識咬著嘴唇點點頭,琥珀色的眸中仍是不信任,像只戒心重的流浪貓。

  如果忘記了,那之前他對陸辰安的傷害,陸辰安是不是也全都不記得了?

  傅淮的心中竟感到了開心。儘管很自私,他還是想跟陸辰安從頭來過。

  「我是你丈夫。」傅淮斂下心神後對陸辰安溫聲道,碧綠色的眼眸宛若鑲嵌在皇冠上的翠玉。

  「可我不想讓你靠近我。」明亮的琥珀色眼瞳眨了眨。

  傅淮狀似後悔的垂下眼眸,聲音輕緩:「沒關係,我理解你。我們之前出了矛盾,都是我的錯。」

  「抱歉,我不相信你。」陸辰安不假思索的回答。

  儘管傅淮刻意斂去身上強烈的壓迫感,殘存的那些加上陸辰安潛意識對他的抗拒,讓他看起來仍不像個好人。

  「不......」傅淮正要接著說什麼,就看到病床上的陸辰安難受的蜷起身,說話的聲音也一反常態的暴躁:「頭好痛......離我遠點。」

  從前的陸辰安跟只乖乖的白兔子一樣,導致傅淮從未見過陸辰安朝其他人發火。如今事出突然,他怕刺激到陸辰安,找到了醫生。

  醫生聽到描述後若有所思:「病人性格大變,晚上睡眠清淺?極有可能是神經衰弱。」

  「暴躁易怒,失眠多夢,極其嚴重的還會引起一系列症狀。頭疼起來跟瘋了一樣。是過度緊張導致的,他壓力很大嗎?」

  傅淮將指骨捏的泛白,陸辰安的壓力全都來自於他。

  原來那天在車上,低聲說著有多痛的小東西沒有說謊,是真的很痛。

  醫生又添了一句:「請別刺激病人,我也不清楚他怎麼失憶,更多的結果等待檢查。」

  「您是家屬就在門外安靜等待吧。」

  陸辰安不知道陌生的男人為何突然離開,他應對這突如其來的疼痛都措手不及。神經抽搐著疼的感覺讓他攥緊了被單,口中忍不住瀉出吃痛的呻吟。

  這種疼好像從前也有過。

  他隱隱覺得,手腕上這樣深的傷口跟剛才那個自稱他丈夫的男人逃脫不了干係。

  且那個男人一定不是好人。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別的親人,那個男人實在是太可疑了,會不會有暴力傾向。

  之後的時間沒有人再來,他百無聊賴的盯著頭上的血袋緩緩空掉,這時候門被打開來,外面湧進了幾個護士模樣的人拔掉針頭後將他抬上擔架,陸辰安想解釋自己可以走,不過沒有人聽他說話。

  之後他被塞進一台有一台機器做了一系列檢查,回到病床時雖是正午,也倦的昏昏欲睡。

  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不過還沒等他躺熱乎,傅淮就推開門走了進來,身形挺拔的男人手中拎了個粉紅色的飯盒,跟他的氣質格格不入。

  陸辰安的眼睛困得快睜不開了,看著不請自來的男人只想請人出去。

  肉香環繞在他的鼻尖,他咽了口口水暗暗埋怨著自己的沒出息,還是半闔著雙眼緊緊盯住了飯盒。

  吞了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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