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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傅淮跟磚頭說話,那塊磚頭還會發光?陸辰安的眼睛睜都大了,人死後的世界這麼神奇嗎。
這樣想著,他揉了揉身下軟到不可思議的床,上輩子因為自己天資愚鈍又懶惰,總是惹男人生氣,傅淮每次罰他都是讓他深夜在門外跪著,從不手軟。因而導致寒氣侵體,在陰雨天氣一躺在那張床上就渾身疼。
「穿好衣服。」傅淮掛掉電話後發出輕不可聞的喟嘆,「現在坦白還來得及,『陛下』。」
「什麼裝的?朕為什麼要跟你走。朕警告你,朕不會死後也為人魚肉,丞相趁早死了這份心。」
陸辰安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大概是覺得眼前的男人不能再殺他一次,上輩子唯唯諾諾的他,說的話都是從前想也不敢想的。
「好,很好。」
傅允微微頷首,從衣櫃中抽出三件很短的應是抹布的物品,扔在床上。
「這是何物?」陸辰安警覺地瞥著自己前方不遠處的破布。
「拿朕的龍袍來。」
傅淮像是再也不堪忍受,拿起其中最小的一件欺身上來。
第2章 我幫你穿?
「不穿是嗎,我幫你?」
陸辰安看到傅淮真的生氣了,僅存的一點骨氣也煙消雲散,畢竟儘管自己不在人世,對男人的敬畏仍根深蒂固。
他方才還理直氣壯的聲音低了,軟下聲調跟傅淮說:「朕自己來就是了。」
傅淮聽後沒說什麼,推開門走了出去。陸辰安覺得對方是自知自己理虧,去外邊懺悔。
見人走了,他也開始自己研究起來床上的東西。說是自己來,前世他貴為帝王,自然有數不清的人服侍,哪裡自己穿過衣服。
加上這地府的服裝,怎的如此怪異。
陸辰安看著有些寬大的襯衫,覺得這是套在腿上的,同自己穿的袍子有些像。便嘗試著把自己光裸而筆直的長腿往那兩個洞塞。
不過長度好像不夠,而且還很緊。
沒關係。身為王就該有接受這些的氣度。
這樣想著陸辰安把自己的手伸向了另外純黑色的長褲,這個難道是套在胳膊上,怎的跟戲子一樣。上下都露著,這樣穿不冷嗎。剛才因為害怕只瞥了傅淮兩眼,他似乎不是這樣打扮的?
丞相也是剛到地府,定是他穿錯了,不是所有人都跟自己一樣聰穎的。陸辰安有些得意的拿起了最小的一件。這個裝在透明袋子裡的布像是縮小版的黑色長褲,很短而且更緊的樣子。身後還有一個紙質的標籤沒有撕下,想必是裝飾品。
此時門被傅淮打開,傅淮看到陸辰安這幅樣子後,嘴角微微抽搐,下一個瞬間門就被重重的關上。
怎麼了?見朕穿對衣服,自己跑去換了嗎。
不明所以的陸辰安嘗試著從床上再次掙紮起來,身後的疼痛此時淡了些,身下也來了力氣。光潔的腳踏在地板上的剎那,身下的襯衫有些脫落。
陸辰安拽著襯衫,緊繃的感覺讓他邁的步子都變得細碎。如果自己還在世,真應該給宮裡的宮女每人發一件這個,她們走起路來簡直跟禁衛一樣,沒個規矩。雖四肢遮蔽上了,然而身軀還光裸著,陸辰安在自己白瓷似的胸膛上撫摸時,突然覺得自己這樣穿實在有失顏面,於是在房間左右巡視。頭頂上的東西還隨著他身體的移動而動。
終於,他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了。
在傅家工作的小花今天有些開心,因為自己暗戀的總裁大人在深夜開了她房間的燈,把她從睡夢中喚醒。
「去我房間,」傅淮冷冷道。
「好,我我我我現在就去。」穿著睡衣的小花有些激動,努力的把自己的老式睡衣向下拽,想創造香肩半露的效果,不過很顯然,她失敗了。
「幫他穿好衣服。」
對了,自己怎麼就忘了總裁大人最近強行弄回一個男的關在家裡,整天抵死不從還鬧絕食。
小花眼中四月春桃般的盎然春意瞬間成了一月的北風飄雪,怏怏的起身去了傅淮的房間。
房間內有些凌亂,纖弱的身影站在中間,陸辰安聞聲抬眸看向來人,小花望著那張臉吞了口口水。
總裁大人,我好像移情別戀了,抱歉我真的是個多情的女人啊,不過我我總有一天會回到你的懷抱的。
陸辰安看到突然闖進來的女子小花把手覆蓋在眼睛上,留下個能跑過火車的縫隙,面帶嬌羞的朝自己喊:「你怎麼把蓋電腦的布披身上啊。」
因為傅淮有嚴重的潔癖,房間裡的東西不用的時候都會用厚實的帷帳蓋上,外人冷不防誤闖進來,基本就以為自己進了正在調查的兇案現場。
不過陸辰安對電腦上的布很是心悅,覺得這光滑的料子,內斂的色彩比上好的蜀錦更得他的心意。因此索性用寬大的布料把自己圍了起來,遠遠看去就像穿了條麻袋在身上。
「對了,你你把頭上這個弄下來,我教你穿。」
小花哪裡見過別人這樣糟蹋衣服,男人手都沒摸過半下的她顫顫巍巍的撿起白色的襯衫,默默轉過身去。指揮著男人把袖子伸了進去。
二十分鐘後,這場比生孩子更困難的換衣服終於完成了。
陸辰安有些不情願的走出房間,傅淮站在玄關已經等了很久,偌大的待客室只亮著傅淮身邊一盞昏黃的小燈,讓人有些恍如隔世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