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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尖叫聲在病房裡迴蕩,激的他無法反駁一句。

  霍綏輕聲說:“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呢?”

  這裡面,到底有蘇花朝的什麼錯呢?她不過就是愛上了他,僅此而已。

  而在這場愛里,霍綏是愧對於她的。

  他比她愛她,但始終不敢說一字與愛有關的詞。

  隋佳蓉:“阿綏,就當我求你了。”

  霍綏背著光,臉上的深情晦澀難當,這一次,他又向命運妥協。

  “好。”說出口的瞬間,他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的嗓音,已經啞到這種程度。口腔里有濃厚的鐵鏽味,他壓抑著自己,將那味道飲下。

  他轉身離開病房,腳步匆忙,慌張失措

  一步未停的跑到了醫院外,室外天寒地凍,冷風呼嘯。

  他迎著雪色,心裡一陣哀涼。

  或許,他始終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愛她。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你們別擔心我啦,我覺得新馬泰還是可以的,我只在那兒待一年嘛,就當是去玩啦!

  而且現在最主要的一個問題是,我特麼的不知道能不能申請上啊朋友!!!

  ·

  我覺得文到這個程度,總要有所突破,為什麼不結婚,總要說清楚。我也不想遮遮掩掩的把這玩意到快結尾的時候說,寫了大概一半了,說清楚理由了。

  這樣,以後的路,總歸好走一些。

  ☆、第二十四隻貓

  到家已是凌晨。

  霍綏推開臥室門, 窗外稀薄月光籠罩室內,床上被子微微拱起。他輕手輕腳的走上前, 把她連人帶被的抱在懷裡。

  蘇花朝睡意惺忪的睜開眼, 雙手無意識的從被窩裡伸出來,環抱著他。

  溫熱的肌膚所到之處,遍地寒冷。

  她被凍的一哆嗦,“你去哪兒了?”

  霍綏把她的手收回被子裡去,下巴摩挲著她的頭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語氣舒緩:“沒去哪兒。”

  蘇花朝半夢半醒的推搡他:“把衣服給換了。”

  霍綏說好……

  可過了幾分鐘, 他都沒有動靜, 只是抱著她,不說話。沉重的呼吸在夜晚格外的清晰。

  蘇花朝說:“我好睏啊, 你讓我睡一會兒。”

  霍綏把她平放回床上, 他穿著大衣,就那樣直挺挺的躺在她的身側, 轉身, 隔著被子緊抱住她。

  在如水的暗夜中, 他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她,從她的眉發到她的唇角,絲絲點點,細碎所有。

  感受到懷裡的人呼吸均勻之後,他說:“對不起。”

  “花朝,”

  “……是我……對不起你。”

  再也說不出口了。剩下的所有, 千萬倍的心酸都已戛然而止與唇齒之間。

  霍綏無力的平躺在床上,滿臉的失意與悵然,向來無往不勝的霍綏,臉上哪有出現過這般的神色啊。

  但到了這般田地,他是再也支撐不下去了。

  像是再一次回到了那年——

  對著她滿臉蒼白毫無血色,平躺在醫院病床上,他眼睜睜的看著隋佳蓉帶著醫生往她的血管上注入藥物。

  他在外面瘋狂的喊,卻被保鏢壓制住。到最後,他跪下身來,眼裡滿是血絲,哭著求隋佳蓉:“我不娶她了,我真的,不娶她……”

  隋佳蓉笑著讓保鏢把霍綏帶進屋裡,她問:“真的不娶她?阿綏,你不能騙我。”

  霍綏看著在病床上的蘇花朝,長長的嘶吼了一聲,之後,是對命運對時光的妥協:“不娶……我不會娶她……”

  說完之後,他整個人無力的跌落在地。

  那是二十歲的霍綏啊。

  任何時候都意氣風發、飛揚跋扈的霍綏啊,未曾為任何人低頭流淚,這一次,竟失意到這種程度。

  霍綏:“我不會娶她了。”

  隋佳蓉蹲下身,說:“戒指呢?把戒指給我。”

  他不說話。

  隋佳蓉命令保鏢,“給我搜!”

  三位保鏢把霍綏的外衣脫下,在心口處的口袋裡找到了那枚素戒。真的是一枚很簡單的戒指,簡單到……甚至連花紋都沒有,只有幾個英文字母。S&H。

  隋佳蓉直直的走到窗邊,往下隨手一扔。

  霍綏看著她一系列的動作,呼地仰天大笑。

  笑完之後,他問她,“能把她還給我了嗎?”

  隋佳蓉說:“當然可以了。”

  她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

  霍綏連忙起身想要跑到蘇花朝身邊,卻不知是因為什麼,雙腿發軟,等到了她的床邊,他整個人無力的跪倒在地,“花朝!蘇花朝,你給我醒醒啊!”

  他雙手撐著病床站起來,咬緊了牙根,把蘇花朝從病床上抱起來。雙腿像是注了鉛一般沉重,他滿頭是汗,抱著她,跑出了那家醫院。

  人生從未有過如此一刻,慌張、失措、無力,恨不得殺了自己。

  恨自己軟弱無力,恨自己無法給她陰蔽。

  而今,他終於擁有一番自己的事業,卻仍舊無法給她想要的生活。

  他翻身下床,離開房間,坐在客廳處的沙發上。

  手伸進口袋裡,窸窸窣窣的掏出一樣東西。

  借著窗外皎潔月光,他手心裡的東西看的真切清晰。

  ——那枚被隋佳蓉從高樓外扔下的素戒,他用了十幾個小時,仔仔細細的翻了樓下的花壇數十遍,才終於找到。

  這些年,他都帶著。

  他對她,沒有一刻,不是真的。

  霍綏收緊手心,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給人撥了一個電話。

  沒等對方開口,他便說:“對不起,打擾你休息了。”

  從霍綏那裡聽到這麼一句抱歉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程敘之瞬間態度好轉,鬆開懷裡的愛妻,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間,問他:“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非得大半夜給我打電話。”

  霍綏說:“我過段時間要出國,你幫我照顧好蘇花朝。”

  程敘之:“什麼意思?”

  沉默半晌,霍綏重重的嘆了口氣,他說:“我還是想娶她。”

  “你要做什麼?霍綏,我問你,你要做什麼!”向來淡然儒雅的程敘之忍不住加重了嗓音。

  霍綏輕聲說,“我只是,想娶她。你只要幫我照顧好她,就夠了。兄弟一場,算我求你。”

  良久,從聽筒里傳來一陣妥協的聲音。

  “我會照顧好她的,你放心。”頓了頓,他說,“阿綏,你要知道分寸。”

  霍綏:“我知道,我一直知道。”

  他就是太知道分寸了,所以才會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所以才讓她難過,使自己陷於兩難境地。

  再沒有任何時刻,會比現在更艱辛了。

  ·

  蘇花朝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意外的發現霍綏睡在客廳,外套甩在茶几上,身上只有件襯衣,還松松垮垮的套著。她伸手拉他,意外的發現他身上的溫度很高,用手背試了下額頭的溫度,得,都不用和自己的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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