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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蹙著眉,再沒有一絲的猶豫,將那人狠狠的踢倒在地。
水果刀應聲滑落。
保安們集體上前把那人制服,此時,警笛聲由遠及近傳來,警察從人群中進來,詢問事情發生的前因後果。
蘇花朝看向莫紹棠,他小臂處劃開了一道不小的口子。
紅色的血液一滴又一滴的流了下來。他咬著牙,臉色蒼白。
她像警察交代完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讓助理處理這裡的事情。
走到莫紹棠面前,問:“你還好嗎?”
莫紹棠:“你覺得呢?”
“這裡離醫院只有五分鐘的車程。”蘇花朝看著他:“我送你過去。”
莫紹棠:“麻煩了。”
·
莫紹棠包紮的時候,蘇花朝一直待在急診室外面。
她抬頭,對著白熾燈光發呆。
她有多少年沒有來醫院了呢?很多年了,大概有十年了吧。
那時的場景和現在很像。
真的很像。
學校里很多人說她被母親拋棄,說她恬不知恥的賴在霍家,說她真不要臉啊,這樣身份的人,還在學校里趾高氣昂的。
蘇花朝對此並沒有多大的看法。
因為在她自己的眼裡,她就是這樣的人。
可某天下午的自習課上到一半,她突然聽到教室外有人喊:“霍綏打架了!”
她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便跑了出去,教學樓下,霍綏的腳壓制著一人,拳頭狠狠的,一拳又一拳的砸向他。
蘇花朝驚愕。
後來,二人扭打在一起。
到頭來,霍綏也被打得鼻青眼腫的。而那個人,被霍綏打的手骨折,送進醫院了。
在醫院裡,霍孟勉的助理在病房裡和人道歉,蘇花朝和霍綏站在外面。
她低著頭,輕聲問:“你為什麼和他打架。”
霍綏站在她身邊,問她:“如果有天,我被人說成賤貨,你會……”
“——把他殺了。”
蘇花朝話音未落,耳邊便聽到了一聲輕笑。
霍綏語氣輕快:“嗬,我也是啊。”
她瞪大了雙眼,看著他。
霍綏臉上掛著痞痞的笑,眉峰處鬢角處有塵泥沾染,蘇花朝伸手,把那些污漬抹開。
後來他們有那麼多交頸相擁、赤/裸相對的夜晚,她被他溫柔相擁或是深情擁吻,在夜色中他們彼此相對,眼眸里只有彼此。蘇花朝知道,自己對他是動了情亂了心。
可那時,你問我何時對你動過情。
我不知。
但我知道,那一刻,我對你,是動了真心。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都太過分了,竟然質疑我的G胸。
低頭看了看,寫完這本,隆胸去了。
不過就是從F胸到G胸而已。
☆、第八隻貓
莫紹棠走出急診室的時候沒有看到蘇花朝。
他四周看了看,空無一人。
忙跑到護士站去,結果人護士遞給他一個信封,說是那位坐在那兒笑了很久的姑娘給的。
護士還指了指蘇花朝坐的位置。
莫紹棠接過信封,打開來看,一沓錢,信封上寫了兩個字“謝謝”。
好氣又好笑。
他盯著蘇花朝坐的位置好久,最後,把那信封放入上衣口袋裡。
勾唇:這人,還挺有意思的。
·
融資案很快就啟動,公司上下一陣繁忙。好幾次晚上,霍綏加班蘇花朝接他回來的時候,都看到辦公樓十樓燈火通明。
從九月底開始,朝陽科技都在忙著融資。
一直到十一月初。
已經臨近下班的時間了,蘇花朝看到公司的微信群里,一片恭喜祝賀聲。
朝陽科技,A輪融資宣告完成。
她作為公司最初的員工,禮貌性的說了句祝福,再發了幾個紅包,就關了微信。
辦公室一側是偌大的窗戶,臨近下班,窗外晚霞光芒散發著細碎的橙光,餘霞渲染了一大片藍色天空,暖光從鱗次櫛比的高樓中穿過。
雲蒸霞蔚呀。
蘇花朝收拾了東西準備下班的時候,小左敲門來了。
她說:“馮總在微信群里說了,周五晚開慶功宴,老大,你可不能缺席呀。”
蘇花朝驚訝,連忙翻出手機查看,果然……
她幾不可查的蹙了下眉:“必須得去?”
蘇花朝很少參與公司活動,她並非是個疏離人群的人,相反,她是個長袖善舞之人,人際關係運籌帷幄,但這並不代表她喜好熱鬧。年少的時候常往人堆里擠,帶著霍綏去日本看過煙花大會,拉著霍綏在春節的時候跑到三亞看海,像是下餃子一般滿是人的淺海處,她穿著比基尼在裡面游來游去……
可這一切,必須得是,霍綏在場。
霍綏在,她連微笑都多了三分自信,而他不在,哪怕她做的再好,也覺得少了點什麼。後來她終於知道,少了點安全感。
小左點頭:“後天下班,大家一起過去。”
蘇花朝問:“公司所有人都去?”
“是的呀。”
蘇花朝伸手揉了下眉心,“好,我知道了。”
正好她手機叮咚一響,打開,霍孟勉給她發了條簡訊,說是給她安排了場相親,讓她早點過去,時間地點都一併發了過來。
前幾天霍孟勉再一次和蘇花朝提了這事兒,那天正好霍綏不在,蘇花朝向來不會違背霍孟勉的意願,霍綏在,她倒還會模糊的說幾句,一來二去的,或許還能推了這事兒,但霍綏不在。
蘇花朝垂著眸,乖巧的答應了。
蘇花朝回他:“知道了,霍爸。”
·
相親其實很糟糕。
蘇花朝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面前這人到底叫“小李”還是“小張”還是“小王”,在西餐廳里相對而坐,兩個人都安靜且沉默的專注著面前的事物。
刀叉與陶瓷盤發出清脆的聲音,她吃了口,連牛排都不太合她的心意。
其實這人長得真不賴,清秀俊逸的白嫩小生,鼻樑骨上架著副黑框眼鏡,看上去真的挺好的,但兩個人實在沒有什麼共同話題。
後來分開的時候,兩個人留了微信。
到了霍宅的時候,這人的好友申請來了,驗證消息上附帶了他的名字。
蘇花朝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人叫小劉。
上樓,走在樓上走廊的時候,意外的發現霍綏的臥室沒有開燈,隔壁的書房開著燈,門半掩著,她推門進去。
正對著門的書桌處,霍綏拿著毛筆執案書寫,房間裡,墨水味縈繞鼻尖。
蘇花朝猶疑:“大晚上的你在幹什麼?”
她走了進去,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宣紙。
霍綏低頭一筆一划的寫著字,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衣,襯衣袖口挽至手肘處,頸下領帶隨意的鬆了松,手上捏著跟毛筆,在古色古香的書房裡,他像是穿越千年而來的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