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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表現很好,比在自己父親面前的“孝順”,不知道要強多少倍。

  劉曉安要給自己的女兒找個城市裡的人,女兒劉佳佳確實很漂亮,但事實是能夠以美貌換來自己後半輩子的幸福嗎。

  一連相親了不下幾十個都沒達到劉曉安夫妻的目標,第二年春天的時候終於是碰到了一個各方面還算滿意的小伙子。

  男孩家是縣城的,有房有車,只為找到了一個能夠配得上自己的女孩。

  城中村的孩子似乎很多都帶著一種,不學無術,還懶惰出奇的毛病,天生的優越感使他們在別人面前不懂得尊重。

  當然他們是有資本的,就是甩臉色還有大把的漂亮女孩願意跟著他們,人都是往錢看的也是往高處攀爬的。

  劉佳佳剛結婚那會還是很討公婆的喜歡,時間久了問題就表露了出來。

  在男方家裡,媳婦是高攀他們家的,所以不管大到生病住院,小到走親訪友,一概都要婆婆說了算,不能自己做主花了他們家的錢,更別想著鋪張浪費。

  劉佳佳沒想到嫁到這樣的家庭,會遭受這種窩囊氣,好在有點痞的老公還算看重自己,家裡的烏煙瘴氣只有搬出去才能緩解。

  劉佳佳帶著孩子搬到了別處,租了一個不大的兩室一廳,老公出去找了份工作,算是他們也開始了自己的三人世界。

  時間一久,公婆還算是明白人,看得見上下幾輩人的代溝,錢財方面開始放寬了政策,資助兒子的家庭,能夠穩固的向前過著。

  劉曉安依然活在自己的安排中,看見親家那邊鬆了口,總算有點沾沾自喜的心情,沒事還幫著女兒帶帶孩子,在他的生活里只要孩子能夠跟老公過的好,其它的事情都不是問題。

  ☆、悲苦的一生

  何映將近八十歲的高齡,最近清楚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沉重。

  她急切的想見一見大弟,在她家住了幾天。

  好幾年何映都不曾出自己的家門,儘管是女兒的家,她也不願意去麻煩人家,何況大弟家裡一堆煩心事,雖說現在外孫娶了媳婦日子好轉,一大家子的人口著實過起日子還要精打細算。

  今年的夏天尤其的炎熱,每天只能早早的起床,走出似蒸籠的房間倒感覺涼爽些。

  何映住的一間平房,夏天的時候屋裡悶熱就像烤籠,冬天又陰冷潮濕儼然地窖。

  小弟一家人把朝陽面的房間都自己住,這個背陰面的能留給這個母親住還算是起了善心。

  何映有嚴重的風濕病,走起路來一瘸一拐,每天待在家裡對於她來說是折磨,兒子兒媳都不搭理她,孫子孫女們也不待見。只能每天在外面找找老姐們說說話。

  何賢又來看望自己的姐姐,他不僅對自己的母親孝順,更是把這個姐姐看的重要,沒事的時候就來家裡坐坐,陪她說說話都能讓她高興好幾天。

  看著姐姐的居住環境,何賢心裡特別不是滋味,又沒有辦法,面對著這樣的外甥,他這個做舅舅的無能為力。

  打過,罵過,也說服教育過,現狀還是這樣,何賢已經無計可施了。

  只能把姐姐接到自己的家裡住一段時間,改善了一下吃住的環境,但那也不是長久之計,畢竟自己的家裡還有好幾口的人。兒子女兒們也都長大成人了。

  冬天的鵝毛大雪下的大地一片白色,何賢還是照樣想起姐姐了就去轉轉。

  房間陰暗潮濕,就一個蜂窩煤爐子起不了任何取暖的作用。看著房間單薄的床被,簡陋的設施,窗外帶口哨的風聲呼呼的刮過,屋裡小風冷冽的吹打著窗戶紙。

  房子蓋好到現在都沒有安裝玻璃,只能拿些紙片擋擋。

  何映凍腫的雙手顫顫巍巍的站著收拾一下房間,她都盼望好幾天何賢能來,她這段時間特別的想去娘家住幾天。

  收拾幾樣自己穿了幾年的衣服,跟著何賢走了。

  在娘家有自己最親的親人,儘管自己的母親已經不在,但這個弟弟和弟媳對自己是真的好。

  劉曉春幫姐姐洗了個澡,她的身上已經髒的不成樣子。

  又把她換下來的衣服全都洗了一遍,白天幫她梳梳頭,晚上躺在被窩裡和她說說心裡話。

  何映這次似乎有說不完的話,白天逮著何賢嘮叨,晚上抓著劉曉春講自己的一生。

  劉曉春很耐心的聽姐姐講她的故事,她知道姐姐在家裡受了很多的氣,無人可訴,無人可陪,只有來到這裡才能感受親情的包圍,才能有點溫暖的感覺。她肯定把自己心裡憋了很久很久的話一股腦要說出來。

  一個將近八十歲的老人,每天孤零零的待在家裡,寂寞也是附上心頭。

  家裡有暖氣,何映住著可舒服了,每天弟媳變著花樣給自己做飯,很久都沒有吃一口熱乎的可口飯菜,這幾天的待遇能頂的上一年的幸福感。

  五天之後何映還是堅持要回自己的家,何賢夫婦再三挽留,她還是堅持。

  等何賢十幾天後再去的時候,何映已經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浮腫的身體,遲緩的反應,一會迷糊了連弟弟都不認識。

  何賢不明白怎麼回事,趕緊叫來了醫生。

  應該是受冷感冒等等引起的症狀,一直沒有看醫生耽擱了,現在都到後期了,要不就上大醫院吧。

  何賢真想自己拉著姐姐走,但人活在世上不能只考慮眼前的事情,姐姐有兒子有女兒,我一個舅舅算什麼。

  只能叫來小弟,再三催促算是去了趟醫院。打了吊瓶又拉了回來。

  何賢回到家後一直擔心姐姐的身體,電話打過去一問才知道,原來在醫院只待了一天。

  何賢很傷心,他覺得姐姐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泛起模糊來連自己都不認識,看著現狀也已支撐不了多久了,就算這樣在醫院不能搶救幾天嘛,這個母親說沒可就真的沒有了。

  何賢都不忍心再去看望姐姐病入膏肓的樣子,他的內心很煎熬,看著她躺在床上任由生命在一點一滴的消失,自己又無能為力。看著別人還在談笑風生,自己恨自己不能說一句話頂用,只能無力抓著姐姐的手叫一聲自己的親人,她似乎只能聽清這個熟悉的聲音,還會輕微的點點頭。

  何映等著何賢來看望自己後半天就走了,離開了這個冷漠無情的世界。

  她一生都是悽慘的,小的時候身單力薄,家境不好,只能在家裡幫母親幹些力所能及的事,一個字都不認識,就是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長大後嫁給了第一任丈夫,眼看著生活條件有所改變,又成了寡婦,拖兒帶女的艱難生活幾年,嫁給第二任丈夫倒是不受氣了,日子卻也舉步維艱,生了兩個女兒後又成了寡婦。

  含辛茹苦的把兒女們拉扯大,本想著晚年能夠享幾天福,卻又接連失去了聰明的二女兒,消失的小女兒,至今那個冷酷無情的女兒再沒出現過。

  把兒子從小當寶貝,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一步步艱難的把他養大成人,給娶了媳婦帶大了孩子,卻落個淒涼的後半生。最後還是以這樣無能為力的方式離開了。

  何賢想起這些難免傷心落淚,母親的後半生都沒有二姐這麼的苦命,她的一生可以用悲慘來形容,就是離開人世了也是個叫人想起來痛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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