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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臉色不太好的走進屋裡,然後站在窗戶邊,看著穿著灰色運動服的少年漸漸遠去。接著他又走到床邊,轉身一下子將身子陷進不太柔軟的床里。

  一歪頭看見剛剛被主人換下的衣服,賈悅面無表情的一把將還帶有餘溫的衣服拿了過來,閉著眼睛,將衣服放在鼻下嗅了嗅……

  賀飛走進一家門庭若市的飯店裡,剛一進去張靜就一臉疑惑的問他:“何景陽的爸媽不都是幹部嗎?”

  “嗯。”

  “可似剛才我好像看到何景陽跟在一個賣糖葫蘆的男人身旁……啊,你看還在那呢!”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 高中生涯貌似要成泡沫了……

  - -牟鑫為這群倒霉孩紙默哀

  【

  第五十一章 離別(下)

  熱鬧的小飯店裡擠滿了飢腸轆轆的人,兩排可摺疊的四人桌在二三十平米的小飯店裡擺放的井然有序,滿滿當當的小屋子裡只留下一條可容納兩個人並肩過去的小路來。

  賀飛順著張靜的手指向不遠處的一所超市門口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賣糖葫蘆的中年男人和一身白色運動服的少年。

  即使隔著一條馬路,賀飛還是認出了那個長得頗為帥氣,精神抖擻的少年就是何景陽。

  站在他旁邊滿臉洋溢著開懷笑容的中年男子,如果賀飛沒記錯這個人就是何景陽的父親,親生父親。

  父子倆站在超市門口,希望能沾沾超市的好運氣,讓人來人往買東西的人能有幾個成為他們的顧客。

  賀飛收回目光向張靜說道:“媽,你認錯人了。”

  張靜疑惑的皺起眉毛,不敢相信的說:“是?可是長得還真像……”

  說這張靜又向外面探了探頭,賀飛擋住張靜的視線將她往飯店裡拉,說:“這麼多客人等著吃飯,你這個老闆不好好做生意,卻跑出去瞎看,像什麼話!”

  說著就一把將張靜推進廚房裡,讓她幫著大廚打打下手,自己一個人負責前台的工作。

  每個人都有兩面,一面是笑,而另一面就是哭。

  有一類人他們總是將春光燦爛的笑容展示在人前,卻很少將滿目瘡痍的哭臉放在陽光下。人的本性就是這樣,總希望別人看到自己美好的一面,而受傷另一面則喜歡獨自舔舐傷口。直到自己一個人實在承受不來時,才會找別人一起分擔。

  何景陽就是這一類人。

  賀飛沒有告訴張靜實話,他希望這個自尊心頗強的少年有一天能夠青口告訴他們所有的事情,或是永遠不說出來,獨自一個人將這件事情解決,而不是讓他們任意揣測,胡思亂想。

  也許真是的是因為客人太多了,所以就連張靜也很快就將這件事情忘記,沒有再問。

  宇宙是有自己的規律的,他總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不停地規律運轉著,從來都不會偷懶。

  所以莘莘學子們只能每天哀嘆著命苦,嘮叨著日子難過,就算心裡有再大的怨氣也只能任天由命的背著書包,繼續踏上學習的征途。

  當然也許有一天,他們會後悔自己今天得斷言,也許有一天他們會認為上學時多麼美妙的一件事情。

  這天是林琦離開t市的第三十一天,整整一個月了。期間他與賀飛聯繫過幾次。

  賀飛今天起了個大早,心裡總有一個預感告訴他,這幾天會有事情發生。

  果不其然一進學校,就看到慌慌張張跑過來的劉宇。

  劉宇氣喘吁吁的一手按著胸口,臉色慘白的斷斷續續的說:“二哥……他……他退學了!”

  賀飛微微愣了一下,心下又是吃驚又是瞭然。

  他拍了拍劉宇的肩膀說:“何景陽這麼做,有他的道理。”

  “什麼道理也不能退學呀!?這裡面一定有事……”劉宇激動地回答。

  “何景陽他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不是嗎?他這麼做一定有自己原因,你要相信他。”賀飛見劉宇還想說些什麼,於是又補充道:“太擔心他就給他打個電話吧!”

  說完賀飛就轉身走進高一三班。

  何景陽的情況,最為好兄弟的劉宇是在清楚不過。

  面對著母親改嫁,而且親生父親又懦弱無能,可能是出於太愛何景陽的媽媽。所以從來沒有違抗過何媽的決定。

  就連打著為了孩子好的名義,不讓何占旭再見何景陽的時候,何燁占也只是微微猶豫了一下邊點頭答應了。

  因為這件事情,劉宇對二哥何景陽這位不怎麼見過面的親生父親印象差極了,甚至是膈應。

  在劉宇看來何燁占就是一個名符其實的妻管嚴,是一個連自己孩子都保護不了的沒本事不負責任的男人。

  相比之下,劉宇曾經無數次感慨,為自己有一個有本事的老爸感到自豪,感到驕傲。

  若是換了身邊任何一個人,行為異常。心胸寬廣,直慡豪邁的劉宇也不會發覺有什麼不對,可是何景陽是他從下一起玩到大,好的甚至穿一條褲子的死黨加發小,他怎麼不可能沒感覺出來不對勁呢?

  事實上劉宇早就察覺出來了,他心裡也猜到二哥的異常絕對和他那個沒用的老子有關係。

  劉宇本以為何景陽是因為何燁占答應放棄探視權,而變得有些意志消沉,以為過幾天何景陽就會好起來。沒想到二十多天過去了,何景陽非但沒好,反而下了這麼一劑猛藥直接輟學了。

  看樣子二哥這次是想和他媽死磕到底,堅決表明自己的不滿了。劉宇單純的想著。

  他那裡知道,何景陽這次不僅是表示自己的不滿,更是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那就是他要和他親生父親何燁占一起生活,他要擺脫那個虛假的‘家’。

  當晚在一個裝修豪華的屋子裡,一個穿著尖頭的小皮鞋的女人來回來去的踱著步子。

  從他接到學校打來的電話後,她已經不知道在屋子裡來來回回的走了多少趟了。

  長長的大波浪捲髮也不像平常是那麼捋順,和此時的主人心情差不多,有些凌亂毛糙。

  不知該如何是好的高萍此時心煩意亂,她在等他的主心骨她的丈夫徐建斌回來。

  聽到開門聲,高萍連忙跑過去,一雙美目此時裝滿了淚水,她抓著徐建斌的胳膊焦急的說:“陽陽自己去辦退學了,怎麼辦!”

  徐建斌疑惑的皺了皺眉,然後摟過高萍的肩膀說:“什麼退學?什麼怎麼辦?你別著急,慢慢說,將事情說清楚!”

  說著又體貼的用手指幫高萍將眼角的淚花擦去。

  高萍深深吸了兩口氣,然後有些哽咽的將整個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越聽徐建斌的眉毛皺得越厲害,最後在眉間形成了三道深深的溝壑。他是多麼想喝斥自己的妻子,她的行為是多麼的胡鬧。

  何燁占這個男人就算有千不好萬不好,他畢竟也是何景陽的親身父親,這一點是任何人改變不了的事實。也只憑這一點,任何人也不能斬斷何燁占與何景陽的聯繫。

  徐建斌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制著心中的怒火說道:“你是真糊塗哇!你怎麼可以去找何燁占讓他放棄探視權呢!你讓陽陽怎麼想?你這不是親手把自己的兒子送給何占旭嗎?”

  高萍一聽滿肚子的委屈一股腦浮了出來,眼淚止不住的留下來。高萍用保養得很好的雙手捂著嘴巴,斷斷續續的說:“我這不是為了陽陽嗎!我只是希望能給她一個完整的家。陽陽向來心就很重,何燁占他就是一顆老鼠屎,有他在陽陽還能容安下心只認你這個爸爸嗎?!”

  徐建斌再次嘆了一口氣,說:“我早就說過,陽陽既然不願意承認我這個爸爸,就別強求他了。”

  說著起身走到客廳的茶几處,拿了一盒紙巾遞給高萍。接著問

  “何燁占被公司辭退又是怎麼一回事?”

  高萍身形一頓,沒有回話只是嗚嗚地哭了起來。

  高萍找何占旭這件事情,徐建斌多少有些耳聞。

  只是就連徐建斌也沒想到,一向懦弱無為的何燁占在聽到高萍提出讓他主動放棄探視權的時候,何燁占一反常態的立刻拒絕。

  高萍當時也是氣急了,頭腦一熱,動用了點關係就讓何燁占待業在家了。

  “你呀!哎,你知道陽陽現在在哪裡嗎?”

  “在……何燁占那呢……”

  徐建斌看著哭哭啼啼的妻子,無奈的起身拿起衣架上的外套給高萍披上然後說道:“走吧!一起去接陽陽回家。”

  晚上一放學,賀飛就坐著劉宇的車,一起去找何景陽。

  此時的夜空中早已高高掛上了銀白色的月亮,一顆顆耀眼的星星在天空中閃爍著。夜裡寂靜無聲,只聽到劉宇的摩托車不斷加速的轟鳴聲,迎面吹來的風打在臉上竟然微微刺痛。

  賀飛拍了拍劉宇的肩膀說:“別著急,等一下見面慢慢問,將整個事情弄清楚。”

  聽著賀飛的勸阻,劉宇點了點頭然後默不作聲。

  只是從倒車鏡里看到那副煩躁不堪的面孔,賀飛就知道自己白勸了,對方顯然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一陣毫無節奏的敲門聲,打斷了屋子裡面父子倆的談話。

  何燁占嘆了口氣,將手中的煙掐滅,然後說:“我去開門。”

  接著起身走了出去,隨後就傳來咔的一聲開門聲,然後就是一陣混亂的噠噠噠的高跟鞋與地面的撞擊聲。

  何景陽心裡一突,剛準備去外面看看誰來了,屋門就被打開,滿臉怒氣的高萍出現在屋子裡。

  “媽!”何景陽只覺得嗓子一緊,只在喉嚨里硬生生的擠出這個字來。

  高萍一把拉住何景陽的胳膊說:“走,回家去!”

  “媽,你放手!我不走……”何景陽皺眉說道。

  高萍仍不理會自顧自的緊緊握住何景陽的手臂向外走。

  不知道是出於母愛的本能怕失去自己的孩子,還是何景陽怕太用力傷了自己的母親,總之高萍連拉帶拽的將何景陽從屋子裡拽到門口。

  高萍皺眉說道:“回家去!”

  “媽!這裡才是我的家!”何景陽像是發泄一般大聲喊道。

  高萍身形一頓,終於停下腳步,她回過頭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嘴唇顫抖的問:“你在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這裡才是我的家,是我出生的地方,是那個曾經有爸有媽的地方。”何景陽說完就將頭撇到一邊,不再去看高萍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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