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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她並不要求顧廷川如何溫存體貼,確實他們之間還沒有太濃厚的“愛情”基礎,他或許也不是擅長甜言蜜語的男人,一個人也不會在一夜之間突然改變太多。

  但他們彼此是“夫妻關係”,這是他親口承認的。

  她並不喜歡這種他一句話不留就離開的舉動。

  誼然兀自嘆了一口氣,想起屋子裡還有一個“陌生人”的時候,才急忙掩飾了沮喪的神色。

  節氣上已經算是秋天了,s市的下午被澆了一場小雨,朦朧朧的秋雨打濕了街面,一眼望去水天一色,給整片景致更添幾筆濕潤的色彩。

  誼然買了些禮物回家吃晚飯,她進門就說:“顧廷川檔期太滿已經回劇組導戲了,所以沒法來吃晚飯,讓我帶了點東西回來。”

  畢竟像拍他們這樣的電影,多停一天工就得損失一筆巨款,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實。

  誼媽媽也沒說什麼,看到女兒容光煥發自然還是開心的,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fèng,只是誼然爸爸不太高興,大約對這女婿本來就有些微詞,他總覺得他們這婚還是結的太倉促了。

  “是啊,你爸說的也對。”誼媽媽一時又想起什麼,詢問她:“你都已經嫁到顧家了,是不是……改天安排我們和親家吃一頓飯?這點禮數總要有吧。”

  誼然心裡知道他們的顧慮很多,就像章蓉蓉也曾半真半假地說過:“你要知道,貧富差距過大必然會導致悲劇。”

  當時,她也是被好友耳提命面了一番,可她性格向來不喜歡把事情想的太複雜,既然做了決定就要勇敢地去面對。

  她好脾氣地笑著說:“他們在德國還沒回來,大家庭要處理的事特別多……呃,廷川說了,等他們回來就安排見面。”

  這些倒是實話,之前顧廷川已經和她商量過了。

  這個男人平時看著冷漠而紳士,私底下的纏綿倒是體貼溫存,真的是讓人忍不住的又愛又恨。

  不過,最重要的是——顧導演的“肉體”真是無懈可擊。

  誼然想到昨晚竟然真的和這個男人滾了床單,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如今想起也只覺得像一場春夢,她迷迷糊糊就這樣被勾引了,身上真實存留著的感覺,不斷地告訴她那一切全部是再真不過的現實。

  可惜,她真是太過緊張,不少時間都是閉著眼睛連喘氣都快忘了,實在沒怎麼欣賞到那曼妙又禁慾的身體有怎樣磨人的魅力。

  下次,她要好好地享受這個“妻子”才有的特殊待遇。

  ……

  這個暑假剩下的日子,誼然有時住在顧廷川的公寓,有時回娘家去住,除此之外,她的生活和結婚前好像沒有太大差別,偶爾遇上章蓉蓉不排班的日子,兩人還約好一起去喝下午茶、看電影,日子過得倒也愜意。

  顧廷川不負他“工作狂”的名諱,大半個月來連一個電話也沒打來,唯一發來的簡訊只簡單地說:“最近會有關於我結婚的相關報導,會保護你的隱私信息,不用擔心,如果聯絡不到我可以打小趙電話。”

  ……就這樣也沒有說他何時才能拍完戲回來。

  誼然像是莫名與他回到了當初剛剛認識的時候,她好笑地對章蓉蓉說:“我感覺自己如同和一個大人物發生了一夜情。”

  說到這裡電話響了起來,她看到亮著的手機屏幕顯示的是“姚雋”的名字,不由得接起來。

  對方聲音通過話筒傳遞過來,帶著平時慣有的清雅溫和:“誼然?你好,暑假過的還好嗎?”

  “還不錯,我在外面和朋友聊天,你呢?”

  誼然神情自若地與他說著,對方問候之後,與她說到了正題:“是這樣的,我本來要去顧泰家裡家訪,但他一直和爺爺奶奶在國外,看來是沒機會了,我想等開學再去。”

  她在電話這端感到莫名尷尬,實在不知如何去說自己已經和顧泰的叔叔閃婚的事實,只好握著手機含糊地應和著,反正到真正需要面對的時候還有一段緩衝期。

  誼然抬頭看到好友眼中曖昧不清的神色,睨了對方一眼,才對姚雋說:“我知道了,姚老師如此負責任,果然是我需要看齊的前輩。”

  姚雋“啊”了一聲,是當真不好意思的語氣:“你不要笑話我了。”

  待誼然笑著掛了電話,章蓉蓉嘴角微揚,一臉很感興趣的態度:“以前我就問過你,身邊有沒有合適的人選,你看吧,平白無故放走了一個。”

  “姚雋的靦腆是與生俱來的,他對所有女性都這樣,對我們教務主任也是。”誼然捏了捏眉心,喝下一大口冰的花茶,才繼續說:“我現在是‘顧太太’,要是和別人有什麼瓜葛,那就是‘紅杏出牆’了。”

  章蓉蓉安靜了幾秒,隨即附議道:“也對,至少顧導演的身價和身體,還是很值得嫁的。”

  誼然點開黯淡下去的手機屏幕,眼睛注視著顧廷川發來的那條唯一的簡訊,心情怎樣都好不起來。

  ……

  顧泰在開學前幾天才回了s市,誼然也忙著準備這些三年級學生新一學期的教案,漸漸地,她又習慣一個人單身時候的狀態。

  本以為孩子大一些就會懂事聽話,但就在開學第一天,他們班的小胖子在午休時又鬧事了。

  原先看管他們的老師正巧有事要走開,就叫誼然過來幫忙看著,她走過後門的時候,發現小胖子正在挑釁顧泰,胖胖的身軀一把將他課桌上的鉛筆盒甩到了地上,還指著他大聲地嚷嚷。

  誼然心說這么小就是暴脾氣,長大了有權有勢還不得成為一方惡霸,但另一方面,她的心裡也有些疑惑,按照顧泰的性子來說,應該不至於如此窩囊啊,為什麼面對小胖子從不還手呢?

  她正打算衝進去,忽然被人向後拉了一把,回頭的時候對上了姚雋正色的面容:“你不要太著急。”

  姚雋的性情向來溫和,此刻,許是看到誼然眼中的憤憤不滿,他推了一下眼鏡,音質忽而低沉:“讓我來。”他說完,邁步走到黑板前,在這安靜的室內看向小朋友們:“郝子躍,顧泰,你們跟我出來。”

  郝子躍搖搖頭,咬著牙說:“是他先搗的鬼!憑什麼要怪我?”

  姚雋沉下了眸色,面上卻是和善地點頭:“老師會了解情況的,但今天如果你的家長再不來學校,我就去找他們。”

  教室里的學生們一個個都驚慌失措地望著姚老師,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強硬的態度,在滿室沉默中,有些孩子神情游移像是有話要說,但都不敢開口,童真的小臉皺成一張張包子皮,像在做什麼艱難的選擇。

  誼然走到顧泰面前,替他默默收拾鉛筆盒,爾後,用幾乎只有他聽得見的音量說:“你要是一直沉默,就只有被欺負的份。”

  顧泰卻揚起一雙明亮的眼眸,直視著她,緩緩地道:“老師,你遇到所有不公正待遇的時候,都會這樣做嗎?”

  第十二章 老婆說的是

  第十二章

  誼然曾經說,喜歡看到年輕的希望,但顧泰眼中的光芒,儘管亮的逼人,卻有一種讓人刺痛的錯覺。

  她正要開口說什麼,顧泰從椅子上站起來,模樣乖巧地隨著姚雋走出了教室。

  誼然默默地望著他的背影,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卻又一時說不上來,她走到廊上,遠遠地望見姚雋半蹲下來,與他們在操場跑道旁的林蔭處談話。

  這時有一位女學生,平日與顧泰就是好朋友,她怯怯地走出教室,走到誼然面前,小聲在她耳旁道:“誼老師,是郝子躍把顧泰的鉛筆盒扔到地上的,他之前還把顧泰的傘弄壞了!”

  女童稚嫩的嗓音還帶著幾分不安:“郝子躍還弄壞過他的水彩筆,他經常對其他同學揮拳頭,但我們都不敢說他,因為他很兇,又會打人……”

  誼然即刻柔聲地安慰女孩:“老師知道了,你做的很好,非常的勇敢。”

  此刻,郝子躍一如既往地揮舞著小拳頭,小胖臉漲得通紅,反觀一旁的顧泰,依然是如他叔叔那般不屑太多言語。

  姚雋了解事情之後,對兩人各有了叮囑,這才放他們回班上,他轉身回望,看到誼然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他上前淡笑著說:“顧泰說,郝子躍一直喜歡和他作對,剛才他就故意提到顧家小夫妻在鬧離婚的新聞,說顧泰是沒人要的壞孩子,顧泰回嘴,說他父親在外有不止一個女人,郝子躍就動粗了。”

  誼然心中也明白,眼下小孩子都容易早熟,加上電視劇節目之類的荼毒,父母又不當好榜樣,就這樣造成了不良後果。

  “我又問了郝子躍,他承認自己和顧泰吵了架。不過,他有些表達不清地說,顧泰在班上‘胡說八道’。”

  誼然聞言一頓,不知這所謂的“胡說八道”有哪些內容,不過,小胖子會惱羞成怒也是常理,她思忖了片刻,才道:“看來還要去班上了解一下具體情況。郝子躍上次明明把我衣服弄髒了,還在他媽媽面前拒不承認,害得我反而被當成借題發揮的一方。至於顧泰,父母的婚姻危機可能會為他帶來心理上的波動。”

  姚雋點了點頭,此刻,眉宇幾不可查地微微皺起:“那天,你還是去了?……相親?”

  誼然想到那時候的情形,與如今“閃婚”的現實形成鮮明對比,她攤開雙手無奈地道:“別提了,早就沒下文了,姚老師,這次你打算請雙方家長了?”

  “嗯,還是要找他們過來的,郝子躍闖了一年多的禍,總要算一算帳。”

  他說著,誼然又有了進一步的擔憂:“我聽說過他的家長蠻橫無理,之前,他把一位男同學推倒在地摔斷胳膊的事,後來也不了了之。”

  “所以,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來出面就好。”

  姚雋的話讓誼然感到有些詫異,儘管他作為班主任有這個責任義務,但這話怎麼聽怎麼覺得內有玄機。

  何況,她如今也算“半個”顧泰的家長吧,真能做到袖手旁觀嗎。

  “但是,顧泰的事我還是希望……”

  最後卻是什麼也沒說出口,因為他們的談話被一通意外的電話打斷了。

  起先,誼然看到陌生來電的時候還以為是什麼推銷電話,轉念又覺得這個號碼有點眼熟,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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