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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相見,談何容易。一家人還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會重逢。謝雨菲緩緩的咽下口中的乾果,卻覺得滿嘴都是說不清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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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龍國的天空在飄著零星的雨滴,雨滴中海夾雜著片片小雪花。雨滴伴著雪花在半空中摻雜到一起,然後不緊不慢的飄落到地面,整個天地間充滿了寒氣,溫度降到了開始讓人瑟縮的程度。

  與此同時,邪奴的王庭在下大雪。

  在距離邪奴王庭不足百里之遙的徒河城郡雄壯的城牆之上站著烏龍國威風凜凜的征西大元帥齊天宇。他面色冷漠的面向西北方,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平原上那黑色的沃土正被空中飄落的雪片一點點逐漸的掩蓋。他陰冷的目光透過層層風雪,落在了城外某個模糊的點。在這層風雪屏幕的背後駐紮著邪奴的最後一道屏障,那裡有邪奴最後剩餘的十五萬大軍。

  這一年多的日子裡,在烏龍國與佛洛國兩國大軍的全力夾擊下,烏龍國的軍隊勢如破竹,接連拿下了邪奴國十幾座城池。烏龍國的大軍正以銳不可當之勢揮師北上直撲邪奴的王庭。

  邪奴的單于再作者最後的困獸之鬥。因為此時的邪奴王庭已經名副其實的成了一座死城。

  因為靠近邪奴王庭背面的漠北城與西面的達斯城三天前已經被佛洛國的軍隊占領。

  而烏龍國的大軍也輕而易舉的攻下了距離邪奴王庭最近的徒河城與西南面的基駒城,此時對聯軍所有的將士都悄無聲息的呆在各自的城中稍作休息。

  史上最血腥最殘酷的攻城戰即將爆發。

  時近未時,望著依舊一片陰暗的天空,齊天宇忍不住眯了眯眼睛,一片雪花依然不偏不倚的落到了他的眼睫上。他握了握腰上的刀鞘,又回身看了看城中正原地休息的下屬們不由嘆了一口氣。

  算來已經有一年沒有見到自己的妻子了。雖說南疆那邊有天珏和烏龍國聯手,而且一直都沒有捷報傳來,但心中那份牽掛卻依舊割捨不下。真希望這場戰事可以早點結束,不知道邪奴那十五萬大軍還可以撐多久。齊天宇搖了搖頭對身邊的副將吩咐了幾句,然後轉身下了城牆,向城中一處頗大得房舍而去,那裡是他在徒河城的臨時指揮營帳。

  齊天宇的營帳通常都是戒備森嚴,外面都有他的親兵親自把守,根本不允許外人接近。

  可不同尋常的是,今日門外的親兵一個都不在,一入院子齊天宇便覺出了不對勁。進得屋內,客廳內站著一個身著鎧甲的人,那人背對著他,背影稍顯清瘦,他筆直的站在桌案前不知在看什麼,聽到齊天宇入帳篷的腳步身也未轉過身。

  齊天宇一雙劍眉微微皺了一下,然後沉聲問道:“何人如此大膽,檔案私闖本帥的營帳?”

  誰知那人並不理會他的喝問,依舊在那優哉游哉的看著桌案上的書信。

  見那人依舊不理會自己,齊天宇怒不可遏的高聲喊道:“來人!將這個擅闖大營之人給我拉出去!來人!”

  連著喊了幾聲,也不見帳外的親兵應聲,齊天宇一雙眉毛頓時糾結到了一起,一隻大手也悄無聲息地握上了腰刀的手把。

  “這一年來,我每天都會無數次的想起你。知道我有多麼渴望見到你麼?沒想到今兒個好不容易見到了你卻這般待我。”那人頭也不回的又接著道:“我的心中有好多想問你的事情,也想聽你說,想對你說。我想抓著你每天每夜不睡,就這樣看著你。我以後每天都要見你,每天都要和你在一起,每天都要和你說話,每天都要聽你說話。過去的這一年你是怎麼過來的,我要知道。我又是怎麼過的也要告訴你……”銀鈴般的聲音帶著笑意,帶著濃得化不開的柔情娓娓說道。

  那聲音每日每夜都會在夢中或耳畔響起,那聲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齊天宇合身撲了過去將那人結結實實的抓到了自己的懷中。

  那人咯咯的笑將起來,聲音煞是好聽。她嬌笑著轉過身來,一張清秀的臉蛋映入眼帘,卻不是昌王妃婉琳公主還有誰。

  第一百九十二章烏龍國的瑞雪迎春(二)終

  齊天宇欣喜若狂的摟著自己的妻子急聲道:“琳兒!怎麼會是你?你怎麼來了?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營帳里?我……我不是在做夢吧?真的是你!”

  婉琳公主嬌笑著擂了齊天宇一粉拳,嘴裡嬌嗔的說道:“還不快鬆手,人家都喘不過氣來了。”摘下頭上稍顯沉重的頭盔,她嬌羞的白了齊天宇一眼,那欲嗔還喜的俏模樣真真是愛煞了眼前的男人。齊天宇早已急不可耐的將眼前的俏人兒再次摟在懷中,抄起她窈窕的身子向內室走去。

  一番雲雨過後,婉琳公主像只溫馴的貓咪般靜靜的趴在齊天宇的胸前。摸著妻子光滑柔膩的裸背齊天宇柔聲問道:“琳兒,你不是一直都在南疆麼?為什麼會突然到這裡來?提前也不告訴我一聲。”

  “自然是因為有事才來的。”婉琳公主莞爾一笑,輕輕地撫摸著齊天宇強健的胸肌道。眼底卻流露出一絲調皮的笑意。

  齊天宇見狀故意皺著眉頭一翻身把她重新壓回自己的身下,並將一隻手伸進了被子中輕輕揉搓著,邊揉搓邊斜眼看著婉琳公主,壞笑著問道:“真的是因為有事情才來的?沒有別的原因?”

  婉琳公主咬著嘴唇輕輕點點頭。

  齊天宇一把含住了她的小耳垂,邊舔邊吹著氣道:“這麼說如果不是因為有事,你就不會來看我了?你這個小東西,居然連句想我的話都不肯說。看我今天這麼懲罰你!快說你想我,今天你若是不說。我就不放過你。快說想我。快說!”

  身下的小人兒早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二人又像麻花似地扭作了一團。

  嬉鬧過後,婉琳公主枕著齊天宇的胳膊正色道:“妾身這次來一是押送軍餉,二來是太子殿下讓臣妾給士兵們送些這次行軍用得著的衣物,那些衣物可是紫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弄來的。”說罷轉頭偷偷伸了伸丁香小蛇。

  “再就沒有點其他的?”齊天宇有些不滿的皺著眉頭問道。

  “哦,還有,三弟讓我順便帶了一封信給你,放在我的罩衣內,一會兒我拿給你。你還是趕緊去看看那些衣物吧。”情知齊天宇想聽的是什麼,她卻偏偏不說故意轉移話題。

  “送衣物?冬季都已經過了,為何這時候來送衣物?”齊天宇有些詫異的問道。果然,她成功的轉移了齊天宇的注意力。

  “自然是因為用得到才送的。”婉琳公主一臉的神秘。

  “南疆那邊的戰事怎樣了,要何時才可以結束?”齊天宇不無擔憂的問道。

  “臣妾不知道。邱馳國的軍隊遠比我們想像的強悍許多。儘管數次交鋒我們都占了上風,但是我卻覺得他們並未傾其全力攻打我們。而且前些日子三弟還收到線報,邱馳後方的大軍正在準備行裝,不日便會出發。據可靠的消息說,他們此舉是為了偷偷揮師北上,與邪奴的軍隊兵合一處,好對你形成前後夾擊之勢。”婉琳公主輕蹙秀眉輕嘆了口氣。

  齊天宇沉吟了片刻低聲道:“我看未必。我倒覺得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此次的真正目標根本就不是我。三弟對此事有何看法?”

  婉琳公主微微一怔回道:“這點你們兄弟倆的看法倒是不謀而合。三弟也懷疑邱馳國主此舉的真正目的。他說,以邱馳國主的心智,是覺得不會為了解邪奴之圍而如此興師動眾。他說邱馳想藉此之機不勞而獲才是真正的目的。”

  “恩,沒錯。天珏之所以與我們聯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迫於我朝的威壓不得不出兵,畢竟兩國都是天珏的親家。表面上看邱馳現在是腹背受敵根本就無法與我們拼死一戰。實則,天珏不可能竭盡全力以卵擊石去與邱馳的軍隊拼殺,他們派出的軍隊大部分都是做做樣子,主要是用來鎮守天珏邊界的,目的只是為了不讓邱馳的散軍藉此機會騷擾邊界的百姓而已。想來這點邱馳國主心中早已清楚,他此時若向北出兵,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想搶奪我們攻下邪奴的那幾十座城池。”齊天宇的濃眉微微抖動了一絲。

  提及到天珏國主,婉琳公主的面色微微一紅,見自己的夫君能理解父皇的難處她也就釋然了。“那邱馳國主雖說年輕,但絕不氣盛,更非那種魯莽之輩,不然邱馳國朝中那些老臣也不會對他服服帖帖。這一年的時間裡,雖說看上去是我軍占了便宜,但實際上我們只攻下了邱馳的一些零碎邊遠的小城,真正的大城池他們只是一味的固守,並不出城對我們進行主動攻擊,所以這一年的拉鋸戰下來,邱馳的軍隊並未有太多的損失與傷亡。”婉琳公主也若有所思的沉聲道。

  “與邪奴的仗打得倒是蠻痛快,只是咱們每攻下一座城池便要分散一部分兵力進行留守,因為一時之間很難徵集到太多的兵馬,所以各城留守的官兵並不多。此次若想一舉擊潰邪奴王庭,我們勢必還要從各城調集的兵力於此。如此一來,各城的防守便會更加薄弱。同邪奴一戰定然慘烈,邱馳國主若是趁此機會攻打這些城池,我們根本無暇顧及,也來不及解救他們,到時候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將我們的戰果奪走。如此一來,此役不管勝敗與否我們都不是最後的贏家。”說到這裡,齊天宇不知不覺的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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