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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萼姐姐,他就是個騙子!之前給你餵仙丹的,定是沙華,只有沙華那麼善良。你認錯他時,風華便知道是沙華救了你,所以才埋伏在你這裡,等沙華出現。他在利用你!”

  “他——我……”綠萼知道宮粉所說屬實。對於曾經救過自己的事,風華總說施恩不圖報,含糊其辭。不是想不到,而是不願去想。第一眼便已沉淪。

  這幾日和風華朝夕相處,她的愛愈加無法自拔。她從未想到竟會害死硃砂,還有許多其他的小妖,她罪無可恕。

  “宮粉,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綠萼擦去淚水,決絕地盯著宮粉的眼眸。

  “什麼事?”

  “以花梅族體內光和水的名義,為了花梅族千萬株子民,你先答應我。”

  “好,你說。”如此鄭重其事的請求,宮粉不能拒絕。

  綠萼從宮粉的身前取下蘆葦哨,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宮粉,你聽好——沙華他救過我的命,而且送給我一個蘆葦哨。後來我誤把風華認成沙華,將他帶進花房藏起來。被你發現後,風華差點掐死你,脅迫我吹響蘆葦哨,引來沙華,捲走了灑金。調查的時候,你必須這麼說。”

  “不行,我不能讓你獨自去承擔。在大是大非前,怎麼能撒謊呢?”

  “宮粉,不要天真了!這是叛國罪,不是開玩笑的。何況,是我害死硃砂,我罪有應得。我們花梅姐妹,現在只有一個你了。你忘了灑金的夢想了嗎?”綠萼扳過宮粉的肩膀,盯著她的眼睛。

  “不!要死一起死,我不會冤枉你而苟活。”

  宮粉從未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她不是沒有懷疑過沙華的身份,她只是不願相信。就因為她一時的任性,沒有早點報告給疏盪前輩,才導致現在的局面。若是沙華早被抓起來,單憑風華也掀不起腥風血雨。難道她的罪,會比綠萼少嗎?

  啪!綠萼的巴掌狠狠抽在宮粉的臉上。

  “如果我們倆都被定了罪,他族會怎麼看我們花梅族?三個犯罪被處決的,一個被自家姐妹害死的。你讓我們後輩的花樹們還有何面目活在世上?死有什麼難,你要活下去,要保護百姓,要給咱們花梅留下一個好名聲!永遠不要放棄!”

  綠萼的話字字敲在宮粉的心上,振聾發聵。她腦子亂極了。

  “你們倆都在就好了。”是修玉的聲音。

  綠萼和宮粉嚇了一跳,不約而同地背轉身,驚疑不定。

  修玉收到消息後,因不見宮粉的身影,便急忙來尋。看見她安然無恙,不免舒了一口氣。

  綠萼和宮粉背靠背坐著不發一言。在背向修玉的一側,宮粉伸出了小指,和綠萼緊緊勾在一起。

  ☆、第六十四章 綠萼伏罪

  兩隻小妖臉上都是同樣的悲戚與隱忍。修玉見了,只當她們為了硃砂的死而傷心。

  這一夜百花州極不太平。風沙合體,區區一幅胡楊林幡已經阻擋不了他了。好在風沙怪並未大範圍侵襲花房,而是向東北方一路去了。

  為以防萬一,眾小妖們被集合在教學樓內。各家門上的胡楊林幡都被撕下來,將教學樓外牆團團貼上。

  持寒主持大局,疏盪清點傷亡數。

  “因為接近入夜,小妖們都閉門不出。失蹤的只有硃砂一個,受傷的就是綠萼和宮粉。”疏盪向持寒報告。

  “看這痕跡,黃風怪和黃沙怪合體似乎就在綠萼的家附近。”持寒拈著濃密的長鬍鬚意味深長地道。

  “又和她們花梅有關,真是掃把星!”“就她們老惹事!”小妖們不忿地瞪著宮粉和綠萼。

  “安靜!”持寒發了話。“今晚將大傢伙召集過來,一是為了確保大家的安全,二是要查處內奸!”

  “內奸?”此言一出,台下沸騰了。

  “不錯!咱們防備那麼嚴密,黃風怪如何能長驅直入?其實方才我追上了風沙怪,和他過了幾招,從他袖口裡掉出了這個。”持寒拿出一個香囊,交給疏盪等查看。

  “這個香囊看著好像有點眼熟呢!”有小妖小聲嘀咕道。

  疏盪接過香囊,翛然變色——這赫然就是宮粉曾經贈與他的那個香囊呀!

  “怎麼?疏盪賢侄認得此物?”持寒老奸巨猾,一眼便看出了疏盪的表情變化。

  “嗯。”疏盪從腰間解下了自己的香囊。兩物並排放著,果然一模一樣。

  “這不是宮粉做的那個嗎?”杏花向迎春道。其他小妖也紛紛附和。

  “真的是宮粉所做?”持寒問。

  宮粉的女紅是沁蕊在課堂所教,她最有發言權。沁蕊遂上前拿起香囊比對,回持寒道:“前輩,疏盪君帶的這一個,確是宮粉所做。但是風沙怪掉下的這枚,針腳明顯好過宮粉的手藝,絕不是她的手筆。”

  “哦?”疏盪接過香囊,略一細看,便發現針腳有明顯區別。“確有不同,可是風沙怪為什麼會有同樣布料款式的香囊呢?即便不是宮粉所做,也和她脫不了干係!”

  “的確,這種布料非上乘,本就是小妖們上課練手所用。且這個款式太過簡單,有這般手藝,完全可以做一隻更為精緻複雜的。不知宮粉怎麼說?”論及女紅,沁蕊無出其右。

  “這世上的蹊蹺事多了,難不成都要一一問出個子丑寅卯不成?宮粉和那風沙怪能有什麼干係?”修玉對沁蕊的一番話很有意見。

  “其實我們無需妄加揣測,宮粉就在這裡,直接問她便是。”疏盪調解道。

  持寒遂拿起風沙怪的那隻香囊,問道:“宮粉,這隻香囊你可認得是誰所做?”

  宮粉的眼裡閃過猶豫,不肯開口——只因她不願說謊。

  然而她呆呆的表情早已說明問題——若與她無關,她定會急切地證明自己的清白,不會是這種平靜的態度。

  “這麼看來,你知道。”持寒一字一頓,聲音充滿了威懾。

  這麼沉重的壓力,宮粉只覺得壓得喘不過氣來。

  “呦!百花州地方不大,案子不少,又讓我遇上了。”未見其妖,先聞其聲,清舞款款而至。

  上一次宮粉被冤枉,是清舞為她翻案,是以宮粉對清舞既感激又崇拜。而這次宮粉反倒怕清舞參與進來——清舞那般聰慧,若是在她面前撒謊,定會被看出破綻吧!

  “荷花每次都姍姍來遲啊!唉!若是你早來一步,集你我之力,興許就將風沙怪攔下了。可惜我孤軍奮戰,還是讓他逃了。”持寒惺惺作態,假做惋惜之意。

  清舞輕蔑一笑,並不答話。持寒的松樹皮還真是厚,他只是悄悄跟在風沙怪的身後,牛皮就吹上了天。倘若真和風沙怪斗幾回合,估計夠他吹五千年。

  那個香囊,不是打鬥時掉下來的,而是風沙怪自己扔掉,被持寒撿到了而已。

  是的,那個時候,清舞也在。她默默地注視著那張熟悉的面孔,似乎又看見了他當年天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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