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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叫韓嬤嬤也是嘆了口氣,“這些遼人實在可惡,將宮中鬧得上下不寧,聽聞安王妃也被嚇得動了胎氣,這幾日正臥床養胎呢。”

  彥兒的哭聲叫太后焦心的不成,無奈之下,只好揚手吩咐,“今兒天好,帶皇長子回棠梨宮走走,看看是不是回去了能好一些。”

  錢氏其實也正這麼想的,趕忙應是,抱著彥兒回了棠梨宮。

  小傢伙走了,殿中沒了哭聲,總算安靜了下來,然而氣氛卻還是不對,太后嘆道,“老七媳婦只是受了些驚嚇,就動了胎氣,這惠貴妃……”

  剩餘的話不吉利,太后沒說出來,韓嬤嬤卻也是明白的,心裡也是免不了的擔憂,只能在旁勸道,“貴妃娘娘吉人天相,定會平安的……”

  話音才落,忽見外頭傳來動靜,有人亮聲通傳道,“陛下駕到……”

  太后愣了愣,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疑惑的看向韓嬤嬤,“什麼?陛下駕到?”

  韓嬤嬤也正驚訝呢,正想回話,忽見殿門上懸的棉簾被掀起,一個高大身影邁進殿中來,不正是當今的皇帝宇文泓?

  韓嬤嬤趕緊上前行禮,“恭迎陛下回宮。”

  眼睜睜的看見了兒子出現在面前,太后也終於反應了過來,一下從榻上立起,驚訝問道,“陛下這麼快就回來了?”

  出事後不過六日,他居然這麼快就趕回來了。

  宇文泓點了點頭,見母后一臉憔悴,忙道,“兒子來晚了,叫母后受驚了。”

  太后嘆了口氣,“陛下千里迢迢的趕回來,也是辛苦,先不說這個了,趕快坐下歇歇,喝杯茶吧。”

  說著要叫人上茶,卻被心急如焚的宇文泓抬手拒了,道,“不忙,彥兒怎麼樣了?阿淳可有消息?”

  這幾日一直在沒白沒黑的趕路,累極了才停下稍歇,路上收不到信件,他給急壞了。

  太后愁眉凝起,“彥兒磕到了額頭,還好太醫說沒什麼大礙,只是她母妃一直還沒消息。”

  雖然不願聽見,但其實早有預感,若是阿淳回來了,太后怎會是這般神色?宇文泓暗自握緊了拳頭,為了不驚嚇到母后,盡力克制自己的怒氣。

  然而他的神色已經將內心顯露無疑,太后見他滿面風霜,眉間掩飾不了的憔悴,不由得異常心疼,安慰道,“自打出了事後,羽林衛和禁軍一直在搜山,哀家知道你心急,但此時你自己的身子也要緊,先回去歇上一覺吧。”

  宇文泓閉了閉眼,復又睜開,道,“朕還好,母后無需掛心。”

  從前行軍打仗的時候,在馬上睡覺也是有的,現在這點勞累算什麼?阿淳安危未卜,他又豈能睡得著?

  阿淳,阿淳……

  想到臨別時她的樣子,他愈加心急起來,心內憤恨,不由得一字一頓道,“等朕捉住他們,一定碎屍萬段,絕不留情。”

  太后點頭道,“這等小人決不可留,只是……”

  語聲頓了頓,又試探問道,“既是遼人做的,那他們意圖想必已經不用說了,陛下可要如他們的願?”

  宇文泓眸光一凝,沉聲道,“如願?憑什麼叫他們如願,若是叫他們如了願,往後只會變本加厲,當朕是好拿捏之人。”

  太后嘆道,“也是啊!數十萬將士拋灑熱血,方換來今日之勝局,若是就此被牽制,實在可惜……”

  然而想了想,又心痛道,“若只是個女人,倒也沒什麼,但可憐哀家那個尚未出世的小皇孫啊,眼看著年後開春就能出生了……”

  宇文泓聽到這裡,猛地抬頭打斷,“母后誤會了,朕絕不會放棄阿淳母子。”

  話說到此,他又強調,“阿淳不只是個女人,她對朕極其重要,她與孩子,一個都不能少。”

  太后一驚,忙問,“陛下有對策了?”

  宇文泓道,“朕還在想。”稍微冷靜了一會兒,又安慰太后道,“他們既然想以阿淳來要挾朕,只要朕不回應,短時間內,阿淳該是安全的,這段時間,再加派人手搜尋。”

  太后點了點頭,連聲應好,終歸是婦道人家,在大事上頭,沒有兒子這般有主意。現在兒子既然回來了,凡事聽他的便好。

  話說了一陣,宇文泓還掛心彥兒,忙問道,“彥兒呢?朕回宮到現在也還沒見到他。”

  太后忙答說,“小傢伙興許是想娘了,這幾日哭得厲害,趁今日天好,哀家叫人帶回棠梨宮看看去了。”

  宇文泓點了點頭,即刻起身道,“朕過去看看,母后好生歇著。”

  太后也知他掛念兒子,點頭允了,又不放心的囑咐道,“陛下一定注意自己的身子,趕緊去歇息一下才是。”

  他嗯了一聲,卻仍未展顏,只是說,“母后安心。”

  便起身而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出了福寧宮, 一路往棠梨宮走,彥兒終於止住了哭聲。

  等進到棠梨宮的院子裡,小傢伙表現的高興又急切, 嘴裡咿咿呀呀的說些什麼,仿佛娘親正在殿中等他一樣。

  然而等了一陣,卻始終不見娘親出來,倒是引來了別人。倚波從殿後的值房裡沖了出來, 等看清是彥兒,立刻上前喚道, “小殿下, 您回來了?”

  太后把彥兒帶去福寧宮, 只允許近身的乳母幾兩三個宮女同行,倚波平素跟在靜瑤身邊,不是照顧彥兒的,加之此次又受了傷, 因此只能同盧氏一樣, 留下來養傷看家。

  彥兒是倚波看著長大的,雖身份高貴,但在內心裡,那就如同她自己的孩子一樣。一連好幾天不見, 此時再見到小人兒,又叫她一瞬間想起還在外安危未卜的阿淳,鼻子一酸,險些流下淚來。

  小人兒不知愁滋味, 乍一見到熟悉的人,立刻咧開嘴笑了,露出幾顆小白牙。

  眼看小傢伙一臉天真,倚波更加忍不住想哭。

  宮人們都是相熟的,錢氏見她手上還纏著繃帶,臉上也還有未散的淤青,忙關問道,“姑娘傷勢可好些了?”

  那天她從馬車上率先跳下來,連翻了幾個跟頭不說,還險些叫馬蹄踩斷骨頭,幸虧侍衛們眼疾手快,才護著她沒被遼人的刀劍所傷,但難以避免的叫臉上擦破了幾處皮,肩膀也受了傷。

  倚波點了點頭,“我還好,最多不過是些皮外傷。”說著一臉沮喪,傷感又自責道“若是知道主子會如今日這般,我死活也該守著她的……”

  說話間其他人也一起迎了過來,聽見倚波這樣說,同樣在養傷的盧氏忙勸道,“姑娘莫要自責,此番你可是立了功的人,若非你打頭陣,我們未必能護著小殿下平安回宮啊。”

  錢氏也在旁附和,“說的是啊,這事的罪魁禍首在於那幫歹人,姑娘能護得小殿下平安,已是不易,至於娘娘……一定會平安的。”

  靜瑤平素待宮人們不薄,錢氏此言一出,眾人也都是連聲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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