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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妃在門外也見到了御輦,知道皇帝在此,忙快步走到涼亭前,對著宇文泓行禮,“臣妾拜見陛下。”

  靜瑤則在旁給她行禮,“見過淑妃娘娘。”

  宇文泓抬眼看了看她,問道:“你怎麼過來了?找阿淳有事?”

  阿淳……

  聽見這樣親密的稱呼,淑妃心下一頓,臉上卻平靜道:“回稟陛下,太后娘娘方才聽說了棠梨宮的事,特命臣妾前來看看,聽說方才三公主也在,不知現在李貴儀與三公主可有不舒服?”

  事情有定論之前,後宮中的任何人不可輕信,所以靜瑤只簡單跟她道:“我並沒有吃那毒物,因此僥倖脫險,三公主也暫無大礙。”

  淑妃心下有些失望,嘴上卻道:“人沒事就好,如此我們便都可放心了。”

  靜瑤點點頭,又道:“陛下已經著內廷監與尚宮局去查,興許很快會有結果,謝謝淑妃娘娘的掛念,太后那兒,等有了結果,我親自去回稟。”

  內廷監也摻和了進來?淑妃也知道,內廷監可不是省油的燈。她心中悄悄一頓,故作鎮定道,“那就好。”

  靜瑤嗯了一聲。此時宇文泓忽然發話:“朕剛才已經同阿淳說過了,此次出了這樣的事,說明後宮良莠不齊,急需整頓,從今日起,朕委派她與你一道料理宮務,你們二人不要叫朕失望。”

  淑妃心內一滯,這是叫李妙淳來與她分權?

  憑什麼?

  自己韜光養晦這麼久,眼看把趙氏送進冷宮才得以展露頭角,李妙淳一個貴儀,憑什麼可以與自己分權?

  她內心裡很是不服氣,靜瑤卻趁機向她說,“往後還請淑妃娘娘指教才是。”

  淑妃深吸口氣,只得微笑道:“李貴儀客氣了,你天資聰穎,叫我自愧弗如,往後諸多事,該是我向你請教才是。”

  她面上謙和,宇文泓沒再說什麼,只是話音才落,就見陳尚宮匆忙進了棠梨宮。

  陳尚宮快步來到三人面前,垂首回話道:“啟稟陛下,淑妃娘娘及貴儀娘娘,尚宮局現初步查出,斷腸草的來源,極有可能是重華宮。”

  重華宮?靜瑤一頓,那裡不是徐婉儀的住處嗎?

  第六十一章

  見陳尚宮將矛頭指向重華宮, 宇文泓微微凝眉, 問道, “怎麼說?”

  陳尚宮垂首答道:“斷腸草原是禁物,宮內輕易尋不到。只有重華宮前陣鬧鼠疫,有一個灑掃宮女從外得了些鼠藥,經查, 鼠藥中正含斷腸草。”

  宇文泓聽後沉聲道:“重華宮裡的鼠藥,為何會進到點心裡,還送到棠梨宮來?”

  陳尚宮頓了頓, 答道:“奴婢還需與內廷監進一步查證, 只是重華宮裡住著徐婉儀與韋婕妤……”這也是兩位主子,沒有聖喻, 宮人怎敢輕易搜查。

  陳尚宮話還沒說完,只聽宇文泓直接道:“搜宮。給朕徹查重華宮, 如有阻饒者,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四個字像是刀鋒一閃, 瞬間叫他仿佛回到了戰場上, 成了睥睨生死的將軍。陳尚宮不敢有絲毫違背,忙應了聲是, 又去了重華宮。

  看來嫌疑已經指向重華宮了,淑妃稍稍安心, 主動寬慰靜瑤,“李貴儀請放心,相信很快兇手便可水落石出。”

  對方比自己位份高, 照理靜瑤該道聲謝,可她話還沒出口,卻聽見宇文泓問道,“你怎麼知道,兇手很快就能找出來?”

  淑妃一頓,他的話似乎隱藏某種試探,用這樣深沉的語氣說出來,險些叫人招架不住,淑妃心內強撐著沒叫自己亂了方寸,平靜的垂首答道:“陛下既然發了話,陳尚宮定會全力以赴,況且這麼快就找到了那毒物的來源,重華宮內人手並不複雜,若仔細去查,不會查不出來的。”

  宇文泓聞言只是嗯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靜瑤卻心中隱隱有些疑惑,能做得了如此惡毒的事,想必對方準備做的充足,淑妃何至於如此肯定問題就出在重華宮呢?

  淑妃近來有一陣了,居然還沒給她上茶,靜瑤主動道:“方才只顧著聽陳尚宮的回稟,居然如此怠慢娘娘,顰妾這就為娘娘上茶。”

  自打來後皇帝都還沒正眼瞧過自己,自己在此也尷尬,淑妃正打算離開,遂同靜瑤道:“不必麻煩了,太后娘娘還在掛念此事,既然你與三公主都安然無恙,我也該儘快去福寧宮回話,叫她老人家寬一寬心才是。”

  說著就要向宇文泓告退,宇文泓卻將她一攔,不露喜怒道,“棠梨宮裡派個人去跟太后報平安即可,現如今既是你在料理後宮,那後宮出了岔子,你理應留下聽聽。”

  這可是宇文泓頭一次跟她說如此長的一句話,卻換不來她絲毫的欣喜,他話里話外有遷怒自己的意味,她不是聽不出來,就算此刻能離他近些,也只是叫人如坐針氈。

  可這是皇命,淑妃只得尊了聲是,乖乖退回到座位上等。

  靜瑤叫人給她沏了茶,她端起輕抿一口,手指涼的厲害,熱茶似乎也捂不熱,身邊的兩人兩情相悅,自己又算是什麼。

  好在沒叫她煎熬太久,約莫半個時辰後,內廷監杜忠匆忙過來回話了。

  杜忠一臉謹慎道:“回稟陛下,淑妃娘娘,貴儀娘娘,奴才已經查實,今日送至棠梨宮的點心所用油脂與玫瑰醬皆來自重華宮小廚房無疑,奴才們亦在重華宮內,發現了剩餘含有斷腸草的玫瑰醬。”

  也就是說,兇手確實是重華宮的了?

  淑妃心內一定,在旁適時問道:“重華宮內住著徐婉儀與韋婕妤兩人,可查得出究竟是誰下的手?”

  杜忠回答的很謹慎,“兩位娘娘雖然都矢口否認,但奴才查出,裝點心的那個瓷碟,卻是與徐婉儀殿中的屬同一批次採辦,因此,此事應是徐婉儀的嫌疑更大一些。”

  杜忠話音才落下,只見宇文泓冷聲道,“否認?好,朕要親自看看,證據擺在面前,她還能如何狡辯?”

  說著命人備御輦,往重華宮駛去,靜瑤與淑妃則在後面跟上。

  御駕很快到了重華宮,這是此地頭一次迎來君王,誰也沒有想到,卻是在這樣一種境況之下。

  宇文泓下了御輦直接去往正殿,一路滿面冰霜,冷的嚇人。

  這裡原是徐婉儀的住處,但因為方才君王的搜宮旨,早已一片混亂。隱約能聽見徐婉儀在大吼,“不是本宮做的,你們休想冤枉本宮……”

  然而頃刻後就聽見響亮的通傳,“陛下駕到。”

  殿中眾人皆是一愣,陳尚宮最先反應過來,忙帶著眾人下跪接應:“恭迎陛下。”

  緊接著便見皇帝邁進了殿中。

  徐婉儀方才還在大哭大鬧,反應比別人遲疑一步,直到見到他的人,這才跪下去,痛哭流涕的說:“臣妾參見陛下,求陛下為臣妾做主,臣妾被人陷害,臣妾冤枉……”

  宇文泓不屑於同她浪費唇舌,看向陳尚宮,道:“你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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