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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她立刻下床喚人,要更衣梳妝,她覺得該立刻去告訴皇帝,宇文銘早已有狼子野心,千萬不能被他的表面蒙蔽。

  春萍今夜在外值夜,聽見她召喚後馬上進來,跟她福禮道:“娘娘有何吩咐?”

  她言辭簡練,“更衣,備轎,我要去乾明宮。”

  見她著急,春萍不敢怠慢,忙為她一通忙活,很快便陪她出了棠梨宮。

  本就離的不遠,她很快便到了乾明宮門外,怕乾明宮的人阻攔,落轎後親自來到門外,守門的小太監都認得她,驚訝後趕緊行禮,“姑……貴儀娘娘怎麼這會兒過來了?”

  她收起急切,溫婉一笑,“今日陛下在宴間飲了酒,我怕他休息不好,便煮了醒酒茶送過來,煩勞通報一聲可好?”

  有熟人就是好辦事,小太監也知道皇帝看重她,立刻應了往門裡去,很快就見福壽從門裡出來迎接她了。

  福壽跟她行了個禮,便躬身將人往裡面引,邊問道:“這麼晚了,娘娘還惦記著給陛下送醒酒茶呢?”

  她道:“以前當差的時候就知道,陛下飲了酒不好睡,這不回了宮趕緊預備,也不知我可來遲了?陛下可睡了?”

  福壽忙寬她的心,“娘娘來的正好,陛下一直還未歇著呢,這不惠王殿下才剛離開不久。”

  靜瑤有些驚訝,“惠王來找陛下了?”

  福壽點頭道:“陛下從華蓋殿回來沒多久,惠王殿下就跟來了,看樣子有要事要稟報吧。”

  說話間就到了暖閣門外,福壽叫靜瑤稍等,自己進去通報。

  靜瑤其實也有些忐忑,想必今晚宇文泓心中不甚暢快,不知會否見她?而且宇文銘居然剛剛來過,他來做什麼?

  她沒有空閒多琢磨,很快就見福壽出來給她開門,示意她可進去了。

  她邁了進去,見宇文泓坐在榻邊一手扶額,似在沉思。

  她來到近前,輕聲行禮,“臣妾給陛下請安。”

  宇文泓聞言抬頭看她,道:“阿淳,你來了,怎麼還沒睡?”

  原本著急告訴他自己的發現,可此時見他一臉疲態,她只好先問道,“陛下是不是喝了酒不舒服?臣妾為您煮些果茶可好?”

  今晚的事加在一起,叫宇文泓確實有些頭疼,聽她這樣說,不由得想起當初她煮的果茶酸甜適口,一時竟有些口渴,便點頭道:“也好,辛苦你了。”

  靜瑤溫婉笑道:“臣妾不辛苦,陛下稍等,很快就好了。”說著退出暖閣,去了乾明宮的茶房,她曾經當值的地方。

  雖然身份不同,但離開乾明宮也並沒有多久,她來到茶房,熟練的倒水生火。

  春生就在不遠處,聽到動靜趕忙趕了過來,見到是她,不由得吃了一驚,喚道:“姑姑?”話出口又察覺到錯誤,忙給她請罪,“奴才蠢笨,請貴儀娘娘恕罪。”

  她對春生笑了笑,“不礙事的,快起來吧。”

  春生應聲起來,小心走到近前問道:“娘娘在煮什麼?不如叫奴才來吧?”她的衣料華貴,真怕會被茶爐的火星子灼壞。

  靜瑤回答說,“是為陛下煮的果茶。”說著想起什麼,又叮囑春生道:“往後陛下若是睡前飲了酒,你們可以為陛下煮些果茶來喝,龍井中添些沙果與酸棗,別忘了放點冰糖。”

  春生應了聲是,又有些猶豫,“奴才記下了,只是煮茶的事現在有春雨公公掌管,就算奴才提醒,他未必肯聽。”

  雖同為太監,但春雨品級比春生要高,春雨可以在御前侍茶侍膳,春生卻只能在茶房裡燒火,聽春生這話的意思,平日裡可是沒少受春雨的氣?

  靜瑤轉頭來看他,“春雨欺負你了麼?”

  這話的語氣像是長輩在關心小輩,春生沒來由的一陣委屈,但卻是強忍住,搖頭說,“並沒有,娘娘請放心。”

  靜瑤卻看出他的無奈,想了一下後說,“改日見著春雨,我跟他說說。”

  春生有些惶恐,忙推拒道:“娘娘不必為奴才的小事費心……”

  眼看著果茶煮好了,靜瑤將茶湯濾進茶杯,對春生笑道:“你放心,我有數,不會叫你為難。”說著端起托盤,往暖閣去了。春生楞了一下,忙在她背後垂首恭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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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回到暖閣,靜瑤將果茶放在宇文泓面前,道:“陛下,醒酒茶煮好了,您喝一些吧。”

  宇文泓將茶杯端了起來,喝過一口,問道:“這麼晚了,你只是來給朕煮茶的?”

  靜瑤肅斂神色,跟他說,“臣妾有一事想稟報陛下。”

  宇文泓繼續喝茶,點頭道,“說罷。”

  她稍稍將思緒理順,便說道:“奴婢覺得今夜北遼長公主欲與惠王聯姻一事,有些蹊蹺。今日早些時候,臣妾陪同段三公主去福寧宮,曾遇見過這位長公主,離開後,段三公主曾告訴臣妾,那位北遼長公主昨日與人幽會,正巧叫她遇見,而就在剛才散宴後,三公主又說,原來與北遼公主幽會的人正是惠王,也就是說,方才宴間,他們倆人都在說謊,他們分明不是頭一次見面,恐怕……早就認識了。”

  她不能說出自己重生的事,也就無法告訴他,其實兩年前宇文銘就認識蕭毓芸了,她只能這樣提醒,但願他能有所察覺。

  其實就算沒有段菁菁的恰巧遇見,宇文泓又何嘗不知,這是老五的事先謀劃?此人向來狼子野心,就算早與蕭毓芸暗通款曲也並不奇怪。

  只是難得阿淳身在後宮,也能敏銳察覺此事,且竟趁夜趕來告訴自己,宇文泓心裡一陣暖意,跟她直言道,“朕早猜到了,北遼何等奸猾?豈會做無準備之事?她如果不了解惠王,不會指名道姓非他不嫁。”

  看來他有數,可不知他是否打算防備宇文銘?她又道:“其實或許惠王此人也並非表面看來那般,臣妾一直覺得郡王妃母子那日遇險與惠王府脫不開關係,希望陛下不要掉以輕心。”

  宇文泓又是淡笑一下,“朕知道,難為你如此費心,放心,朕心裡有數。”

  靜瑤點了點頭。可既然心裡有數,他為何還如此凝重?莫非此事很是棘手?她試探問道:“陛下打算怎麼處理,要讓北遼與惠王府聯姻嗎?”

  宇文泓嘆了口氣,“連你都知道他居心不良,朕若是讓他們聯姻,豈不等同引火燒身?朕原打算以惠王有妻室為由,拒絕北遼,可方才惠王來跟朕說,他也打算娶蕭毓芸入門。”

  靜瑤一愣,宇文銘已經厚顏無恥到這等地步了?居然敢直接同皇帝提這個要求!她忙道:“陛下可以拒絕他啊,他有正妻,難不成蕭毓芸願意做妾?”

  宇文泓搖了搖頭,俊眉微斂,“朕原就打算拒絕,但沒料到太后先前竟然答應過他,要為他賜婚,他方才以此事來向朕討旨,說張氏已經不能主事,叫朕廢其正妃之位,另娶蕭毓芸為王妃……總之,朕甚是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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