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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很快抓好,葉遂親自交代哪些外敷哪些內用,宇文泓是不必操心這個的,靜瑤在旁聽得一絲不苟,極其認真。

  醫囑交代完畢,便該付錢走人了,堂堂皇帝,身上大約是不帶錢的,靜瑤狠了狠心,從自己袖中取了一錠銀子交到小藥童手裡,謝道:“深更半夜的來打擾,很是過意不去,多謝大夫。今夜麻煩你們了,我們這就告辭。”

  這銀錠分量不小,她說話又十分客氣,葉遂樂呵呵的囑咐道:“不必謝了,回去後記得認真用藥,切莫留下什麼後遺病症才好。”

  靜瑤趕緊點頭,十分虔誠的模樣,宇文泓十分受用的任憑她忙活,乖乖跟著她出門上了馬車。

  人走遠了,小藥童歪嘴道:“只有這麼一個銀錠而已啊!”

  葉遂皺眉,“小小年紀,就掉進錢眼裡,這可怎麼好?這枚銀錠還不夠多啊?夠村里人吃上一整年了!”

  小藥童覺得冤枉,“這銀錠是不少,可師父您上回自己說的,那人再來必會有重禮,現在重禮在哪兒呢?”

  葉遂扯了下嘴角,“我也沒料到,他到現在還沒成事啊!”語罷自言自語的嘀咕,“挺好看的一個人,怎麼這麼笨呢!”

  作者有話要說:  葉大夫:咳咳,小娘子,我有一個秘密,你想不想聽?

  靜瑤好奇臉:什麼?好想聽!

  及時趕到的宇文泓:不不不,媳婦兒不要聽他的,還是朕來親自告訴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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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瞧過了大夫也拿到了藥, 這下無論如何得回宮了, 靜瑤跟宇文泓回到馬車上, 車夫即刻揚鞭,趕回皇宮。

  傷口上塗了葉神醫的獨門秘制金創藥,又經過仔細包紮,已經不再滲血, 這一點痛與戰場上的刀入他的夢槍之傷相比,也實在不算什麼,今次宇文泓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相反的, 因為見到了靜瑤為自己受傷的焦急,還有種慰藉感。

  經過這一段插曲, 時間已經很晚了,為免引起更大的麻煩, 必須趕快回宮,車夫把車駕得飛快, 是以車也搖晃的厲害, 靜瑤自己還好,只是擔心宇文泓, 時不時的觀察一下他的上臂再有無滲血,很怕傷口被震開。

  她的神情一滴不漏, 全都入了他的眼,叫他直覺心頭暖意融融,忍不住緩聲寬慰她, “這麼一點小傷不礙事的,不必擔心。”

  她可不信,方才葉遂給他包紮的時候她就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那傷口足有男子的巴掌寬,想來那暗器分外鋒利,看上去似乎只是掃過一下,卻割的那樣深,裡面的肉都翻出來了,活像誰厚厚的嘴唇。光是看著就觸目驚心,想來是很疼的。

  況且大夫還證實那暗器上浸了毒,怎麼會不礙事呢!

  他畢竟是萬金之軀,她滿心愧疚的又來跟他請罪,“都是奴婢不好,如果奴婢不四處亂走,也不會惹上那幫人了!”

  疼倒不算什麼,只是想起那使暗器的楊三,宇文泓不由得就冷了神色,沉聲道,“不是你就是別人,那是個禍害,看那個做派,料想平時欺男霸女也是習慣之事。永寧侯府教子無方,必須要加以懲治。”

  他如此說,看來永寧侯府是落不著好了,靜瑤心想也是,皇帝都吃了虧,再不整治他們才怪!再說,想起剛才那死胖子狂妄無恥的嘴臉,她就覺得,任何收拾都不為過。她道了聲陛下聖明,非常贊同他的決定。

  宇文泓心情不錯,說完這個繼續跟她聊天,“方才抓藥花了你不少錢,回宮朕給你補。”

  她面色微微一紅,搖頭說不用了,“一點銀子不要緊的,陛下儘快康復才好。”

  宮女的俸祿其實沒有多少,她雖提了御侍,但也才不過半月的時間,想來還沒到領俸祿的時候呢,宇文泓想起這事,不由得有些奇怪,問她說,“出門賞燈而已,你怎麼帶這麼多銀子?”

  難道是覺得他不帶銀子,打算幫他付帳嗎?他堂堂一國之君,若是叫女子幫著付帳,實在有些丟份子了。

  靜瑤無端覺得心慌,計劃既然沒達成,那從此就要爛在心裡,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她只好強做鎮定的撒謊道:“奴婢許久沒有出宮了,想著今次難得有機會,打算買些心儀的東西,回頭送給別人也好……”一邊說一邊悄悄攥了攥袖子,想把剩餘的那些銀錠藏得更深些。

  宇文泓倒沒懷疑她的說法,只是忽然想起她三年前入宮的事,又問道:“家中現今還有些什麼人?”

  她現在是李妙淳,自然得回答李妙淳的情況,好在此前她假稱失憶,倚波也給她講過,便回道:“家父去年病逝,如今家中只有母親及弟弟。”

  宇文泓似乎聽福鼎說過這個情況,繼續問:“你弟弟多大了?”

  靜瑤答,“今年十八。”

  她記得李妙淳姐弟相差一歲,過了年節,自己該是十九,那弟弟李尚林便該是十八歲。

  宇文泓嗯了一聲,大致了解了一下 ,終於不再打聽,轉而道:“今晚的事最好不要叫別人知道,朕不會在外人面前提,若是有人問你,你也不要說。”

  靜瑤點了點頭,又猶豫問道:“那,太后那裡……”若是太后問起來,她該說嗎?

  宇文泓心內嘆息,太后是頭一個該瞞的人,若叫她知道今夜的事,妙淳必定要吃苦,別人說什麼,他可以強硬頂回去,可那是他的母親,可比別人難辦多了。

  他擔心她會忠心耿耿向太后如實稟報,便稍稍加重了些語氣,強調道,“太后那裡才最該瞞,今晚出宮的事,一個字都不要提。”

  靜瑤點頭諾諾應是。

  她顯得小心翼翼,他猜想該不會嚇著她了吧,又補充道:“實在瞞不過也不要緊,朕會向太后解釋,你不必擔心。”

  她又道了聲是,為什麼要瞞著太后,她自己也清楚,皇帝這樣做,必是要護著自己罷了。一時間,謀劃逃跑時的那種愧疚重又涌了出來,似乎,還比剛才更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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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靜,宮門早已關閉,但車夫帶著皇帝特製的腰牌,依然暢行無阻的回到了乾明宮。

  福鼎福壽知道自己主子外出,為了幫著掩人耳目,並不敢明目張胆的等,聽見動靜後才齊齊出來恭候,靜瑤先下了馬車,怕宇文泓行不動不便,伸手要去扶他。

  於是宇文泓剛要下車,就瞧見了那雙玉手。

  他其實自覺沒什麼要緊,但在她眼中卻極嚴重,他心裡有些小小竊喜,看來這點血沒有白流,他低低咳了一聲,扶上了她的小臂。

  然那衣袖的觸感卻有些特別,似乎格外沉重,他自己怔愣一下,忽然明白過來,她說想買東西,看來大約果真帶了不少銀兩。

  他沒有多想,下到地上,福鼎等人趕緊上前迎了幾步,好在今日穿的是深色袍子,半夜裡並不能輕易看出上面的血跡,未免別人發現,他帶著靜瑤大闊步邁了進來,進到寢殿後才開口,吩咐道,“都退下吧,留妙淳伺候即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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