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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生臉上笑嘻嘻,手中打了個手勢,很自覺地走開了。

  秦廖看著她:“去洗漱吧。”

  夏安:“.......”

  這人,喊她過來就為了說聲早安?

  吃過了早飯,鵬哥喊著大家一起去爬山。

  夏安從包里拿出了一雙登山鞋,塗了點防曬就準備出發了。

  六個人前後分開,夏安拿出了相機,一路上邊走邊拍,所以落後了不少,秦廖一直跟在她左右,偶爾同她閒聊了幾句。

  鵬哥在前面喊著:“別掉隊啊。”

  來來往往從身邊走過了幾個人,夏安這才向身後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山腳下來了好幾支隊伍,有的剛剛搭建好帳篷,有的已經爬上了山。

  天氣很好,早上的濃霧在太陽出來片刻後,漸漸消散在空中,陽光從林間的縫隙灑下來,斑駁了一片光影。

  越向上走,坡也越來越抖。

  夏安拿著從路邊撿來的樹枝,厚重的外套搭在身上,她喘了兩口粗氣。

  幾顆石子從夏安的腳邊滑落下去,秦廖垂著眼,遞過來一隻手在她的眼前。

  他沒說話,夏安咽了咽口水,握緊了他的手。

  溫暖的手掌微微濕潤,在夏安握住的一瞬間,秦廖攥緊了一些。

  第54章

  群山都落在腳下, 顯得空曠高遠。

  一簇簇小黃花盛開在道路的兩旁,鳥鳴啁啾。

  一行人沿山路蜿蜒而上,午後的陽光透過樹枝的罅隙撲瀉而下, 涼爽的秋風吹過, 一片樹葉落到夏安的腳邊。

  秦廖牽著她的手,夏安垂下眼。

  休息的時候, 夏安隨處找塊石頭坐了下來, 石頭表面有些磨砂, 有些濕涼, 從身後的背包里拿出水瓶, 僅僅是爬了一會,雙腿沉重的像是灌了鉛,腳指頭酸脹疲憊。

  溫暖從身後慢慢的包圍過來,夏安正想轉身,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夏安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狐疑地按下了接通。

  “餵?”

  秦廖輕輕環住她的身子,呼出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後, 他能感受到她的身子輕顫了下。

  “嗯, 我是。”

  從這個位置, 秦廖能夠斷斷續續地聽到電話里的聲音, 似乎很著急,但聲音並不清晰。

  “你說什麼?”

  夏安聲音高了幾度,神情也凝重起來, 手指緊緊地抓著手機的外殼,關節都泛了白。

  “你爸突發心肌梗塞,現在在醫院搶救。”

  電話里的女聲頓了一頓,說道。

  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針一樣在夏安的心上狠狠地戳著。

  騙人的吧,老爹出事了?

  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手裡滑落下去,夏安的耳邊只剩下嗡嗡的耳鳴聲,身邊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她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頭頂的陽光令她感到眩暈,眼眶裡的淚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夏安。”

  他的聲音似是一陣溫和的輕風,從夏安的胸口吹了進去,驅散了周身的寒意。

  “秦廖。”

  夏安抬眸,撞進了他深沉的黑眸中,壓抑在內心的恐懼終於從四肢百骸散發:“老爹,他。”

  她的聲音哽咽住,話在嘴裡卻怎麼都說不出來,夏安抬起袖子擦了擦臉。

  “我要回去。”

  夏安的聲音帶著幾分堅定,伸手抓起了自己的包,轉身要向山下走去。

  秦廖皺了皺眉,一把拽住了她的左手,將她攬進了懷裡,輕輕撫摸著她的頭,低聲在她耳邊緩緩道:“我陪你一起回去。”

  當夏安坐上車的時候,空氣中令人窒息的沉悶令她腦袋昏昏沉沉的,電話里的人說,老爹因進食大量含高脂肪高熱量的食物,所以才誘發了急性心肌梗塞。

  夏安後背出了一層冷汗,當鵬哥說他沒有辦法送自己回去的時候,她當時真的要抓狂了。

  後來,車是秦廖弄來的。

  夏安腦子裡已經亂成了漿糊,她不知道秦廖是怎麼在山裡弄來了車送他們回去,只是跟他道了聲謝謝。

  道路坎坷不平,車子左搖右晃的。

  夏安的眼皮越來越沉重,昨天晚上她也沒怎麼睡好,加上今天老爹又出了事,此刻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點。

  昏昏沉沉中,她歪著腦袋睡了過去。

  再度醒來的時候,是秦廖在她耳邊叫醒了她。

  “已經到了嗎?”

  剛睡醒,她的聲音十分低啞,眼睛酸澀腫脹,她伸手揉了揉。

  “嗯。”

  秦廖動了動發酸的胳膊,指尖微麻。

  下了車,夏安一路狂奔風塵僕僕地趕到了醫院,她身上還背著行禮。

  秦廖跟在她身後,抿著唇一言不發。

  一股消毒水味直撲口鼻,夏安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隨手拉過一個護士:“你好,我想問下重症病房在哪?”

  被她拉住的護士嚇了一跳,看著她面色焦急才道:“二樓。”

  二樓病房是重病患者的房間,走廊上並沒有什麼人。

  夏安上了樓,同一個年邁的老人擦肩而過,他看起來七十多歲,身邊一個小輩正攙扶著他走向衛生間。

  不時地,夏安能聽到病房裡家屬的嘆息聲,幾個護士小聲地安撫著家屬的情緒。

  低頭看了眼屏幕上的簡訊,夏安一間一間地尋找夏聰健的病房。

  終於找到了夏聰健住的那間,夏安在門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刺鼻的消毒水竄進了鼻腔里,她覺得有些壓抑,伸手拽了拽領口,走了進去。

  夏聰健的病房裡沒有幾個人,放眼望去,夏安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中間位置的他。

  夏聰健看到夏安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他的臉上蠟黃,沒有一點血色,呈現出病態的蒼白,夏安緊緊地捂住嘴巴,走近了一些。

  他的眼中還帶著好些血絲,臉頰也瘦削,嘴唇乾燥而裂出了口子。

  “老爹。”

  話剛出口,夏安的聲音幾乎帶著哭腔。

  夏聰健的眼睛略微動了動,接著嘴唇上下張合著,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他的喉嚨里發出了一個咳嗽似的聲音。

  吊瓶滴答作響,夏安坐在了他的病床前,寬大的病服套在夏聰健的身上,她不忍心地別開了眼眸,嘴裡仍然絮絮叨叨:“老爹,醫生說你以後不許暴飲暴食。”

  夏聰健嘴唇依然沒有血色,看著夏安通紅的眼眶,他扯出了一個無力的笑容:“這是個意外。”

  “不管意外不意外,你自己不知道你現在身體什麼樣了嗎?”

  夏安眉頭一蹙,言辭懇切。

  好在老爹已經脫離危險了,夏安去問過醫生,說老爹在重症病房住上三天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

  這次夏聰健這一病,確實把夏安嚇壞了。

  幾乎每天都寸步不離地跟在病房前照顧。

  秦廖偶爾會來醫院看看她,有時候也會進來和夏聰健說上了兩句。

  學校的假期就快結束了,夏安琢磨著是不是再請假幾天,等老爹身體好一點以後再回去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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