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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釋迦教會?

  鳳莊看著面前的維佐,一陣怔忪。釋迦教會是什麼,他自然知道,而且知道得不少。

  “……釋迦教會的源頭是在帝國,聖露西亞帝國。第一任教皇釋迦,釋迦是個平民,雌性,釋迦最初的本意是要為平民在帝國中謀取公平公正,畢竟在平民和貴族的爭端中,帝國有很多條例是偏向貴族的。……最初的教會只有很少的人,也只有一顆星球,釋迦死亡的時候,教會也沒有覆蓋一個星域。釋迦死後,他的兒子承繼他的遺志,三五代後,釋迦教會已經普及半個帝國,這時候他們有了向帝國伸手的權力。釋迦最初的志願是好的,前幾代的首領也很好地繼承了釋迦的思想,不然釋迦教會就不會有後來的壯大。但任何組織的高位者時間久了都會有對權力的渴望,後來的釋迦教會雖然打著”為平民服務“的口號,很好人其實在為自己謀私利。”

  “……前任帝國皇帝去世,現在的皇帝陛下繼位。釋迦教會的權欲膨脹到了極點,皇帝陛下是個雄才大略的人,無法忍耐有人處處在他的政策謀略中指手畫腳。那是30多年前的事了,皇帝陛下舉兵蕩平了釋迦教會,所有的釋迦信徒被逐出帝國。當時的教皇圖蘭斯維亞被擄入皇宮,帝國境內的釋迦教會瞬間土崩瓦解,教會的很多高位者逃離帝國,在宇宙其他國家安身。因為當時釋迦教會影響深遠,尤其是在平民中,教會的觸手伸展的自然不是帝國一個國家,所以那些逃離帝國的高位者重新組織起了釋迦教會。……”

  鳳莊的講解很簡略,只說了最重要的部分。

  維佐覺得圖蘭斯維亞這個名字十分耳熟,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聽過。“我一點沒聽過釋迦教會的事?如果釋迦教會在帝國影響那麼深,不可能過了30年就消失得這麼徹底。”

  “皇帝陛下下了禁言令,所有釋迦教會相關的資料都被列入帝國絕密。”鳳莊解釋。

  “現在的釋迦教會,嗯,就是明天在貝加星舉行的釋迦盛會和帝國的釋迦教會有關係嗎?是當時從帝國逃出的高位者建立的?……”維佐問了一串兒問題。

  鳳莊笑著把他抱起來,放在腿上,“這麼好奇?”理了理思緒,接著給他解說,“現在釋迦教會大大小小,宇宙間不計其數,但被信徒們承認的教皇只有一位,教廷在斗羅帝國,和聖露西亞隔著十億萬光年,千百星域,即使空間躍遷也需要一個月。”

  “釋迦祭子是什麼?在釋迦教會的職位很高嗎?”

  鳳莊點頭,把維佐的手放在手裡,一根根摩挲著他的手指。“釋迦祭子是有資格參與教皇競選的人,你說他們職位高不高?”

  “呀?”維佐輕輕叫了一聲,把鳳莊解說的信息在腦子裡過了好幾遍,理清了,看到放在旁邊的報紙,“有帝國的消息嗎?”

  鳳莊搖頭,“帝國消息傳到這裡,需要時間。報紙上說的還是帝國和紐特藍的戰爭,還沒到最後的那次。”

  維佐出來不到一小時,就有些後悔了。街上簡直是人擠人,空中也飛滿了各式飛艇,各色旗幟高展。三人像是被丟進罐頭中的沙丁魚一樣被擠來擠去,糰子很興奮,哇哇地叫著。

  好不容易擠到一個相對高人群相對稀少的台子上,維佐捶著腿,一點也不想挪地兒了。出門前怕中午炎熱戴在頭上的帽子早在擁擠中不知去向,今天剛穿的新衣也被擠出很多褶皺,維佐喘著氣,“卡米莫的人真瘋狂。”

  鳳莊遞過來一瓶水,維佐擰開蓋子,仰頭灌了一氣。糰子也喝了水,趴在台子邊上的欄杆上往下看。

  萬頭攢動,真是一場盛會……

  釋迦祭子到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正午,乘坐的飛艇並沒有降落在中央那高高的講道台上,而是落在人群外圍的一處空地上。這位釋迦祭子的第一話就引來信徒們的傾慕膜拜。“我並不是高高在上,我來自你們當中,是要和你們在一起。”

  一開始,維佐還從望遠鏡裡面看得高興,釋迦祭子意外地年輕,只有十七八歲,紅髮碧眼,維佐還想著回去了一定要和鳳莊好好討論討論釋迦祭子和他的相貌相像的問題,但當他看到釋迦祭子身邊站的那個雄性,臉色沉了下來,放下了手裡的望遠鏡。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瑞安納會和釋迦祭子在一起,看兩人的神情,顯然認識,而且非常熟悉。

  維佐轉頭看鳳莊,鳳莊臉上看不出表情,眼睛裡面也有疑惑。

  這位年輕的釋迦祭子非常親切,和道路兩邊每一位信徒招手,紅髮碧眼,他穿著白色的釋迦教會服飾,純善聖潔,如果刨除氣質的不同,這位釋迦祭子簡直是十年前的維佐的翻版。

  “解滄閣下。”道路兩邊的信徒呼喚著,雙手伏地跪拜下去,動作虔誠。

  釋迦祭子彎身回禮,道路前面這次盛會的東道主——卡米莫公國的德豐親王已經站在那裡,向這位年輕的釋迦祭子走來。德豐親王年紀已過五十,身寬體胖,動作豪慡,聲音慡朗,“解滄閣下,您這次到貝加星講道,讓公國蓬蓽生輝。解滄閣下遠道而來,失迎失迎。”

  德豐親王很客氣,釋迦祭子也很和善,“勞駕親王殿下遠迎至此,是解滄的是榮幸。”現任教皇年邁,釋迦祭子之間的爭鬥越發地明顯和激烈,釋迦祭子們到宇宙各國講道自然不只是講道這麼簡單,勾連勢力,為自己在教皇寶座的爭奪中增加砝碼才是最重要的目的。

  兩人一番寒暄客氣。

  德豐親王看到旁邊的瑞安納。

  釋迦祭子介紹,“這是我的老師,雷朋。瑞安納。”

  67、流亡(四)

  釋迦祭子坐在講道台宣揚釋迦教義,連續講了兩個小時沒有停頓。他這種沒有休息先講道的行為顯然得到了信徒們的擁護愛戴,信徒們總是會有盲從這樣的特性,仰慕著心中幻想的那一點明火,即使飛蛾撲火也前赴後繼。

  維佐一下一下戳著面前盤子裡的東西,他在發呆。

  鳳莊把那盤已經被戳爛了的食物解救走,取了餐巾紙給身邊吃得小臉狼狽的糰子擦嘴。雖然不止一次說過糰子的餐桌禮儀,明明在人前做得很好,一旦在家人面前,這孩子就完全不顧及形象,總是弄得自己一身狼狽。

  鳳莊捨不得苛責兒子,只有忍受。

  “教皇的選拔是怎麼進行的?上將你知道嗎?”

  維佐行為詭秘地過了三兩天,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鳳莊。

  “你很想知道?”

  “我不認為是巧合,”維佐說,眸子裡帶著沉思,他又不笨,甚至可以說很聰明,一旦他靜下心來思考,很多蛛絲馬跡總能串聯起來,給他一些提示和答案,只是他現在思考的事總還差一兩個重要節點,“那個叫做解滄的釋迦祭子和我長得很像,不,簡直可以說一模一樣,除了身高。還有,雷朋。瑞安納怎麼會成為一位釋迦祭子的老師?他現在應該在阿赫星域圖右特04行星擔任星長。”舒爾在幕後做了什麼,維佐大部分不清楚,但為他做了什麼,他清楚得很。

  “雷朋。瑞安納為什麼成為釋迦祭子的老師,這個問題,我也很疑惑。”雷朋。瑞安納類似流放般被舒爾丟到阿赫星域圖右特04行星擔任星長,鳳莊雖然聽鳳慕加油添醋地提起,後來他也差了這個人的資料,卻並沒有落井下石做什麼。這是鳳莊的驕傲,雷朋。瑞安納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釋迦教皇的繼任,我確實知道。這些東西並不是釋迦制定的,而是後世的教會掌權者制定。所有的釋迦祭子都是釋迦的雌性後裔,他們一出生就成為釋迦祭子,在下一任教皇選出來之前,他們不允許婚配,因為成為教皇的兩個前提條件一是釋迦的雌性後裔,二是處子。釋迦教會的人信奉:只有最純潔的祭子才有資格侍奉釋迦,成為他的繼承者,即教皇。”

  維佐驚訝,喃喃道:“釋迦的雌性後裔?”

  “最初的釋迦教會也有過雄性首領,很少。釋迦教皇的繼任是九大主教推選制,教皇之下有九大主教,不過現在釋迦教會大小林立,四分五裂,還是不是九位大主教就不清楚了。每位釋迦祭子身後都代表著一股勢力,畢竟每位釋迦祭子都是有親人家人的,而他們是釋迦的後裔,自然在教會中有著大大小小的勢力。沒有成為教皇的釋迦祭子允許婚配,在教會中追求者甚多,畢竟釋迦祭子是有可能生下下一代釋迦祭子的,代表了可以參選教皇的資格。”

  世人追逐權力,是本性,扶持自己的親人也在情在理。但是,人心從來都是不可琢磨的,釋迦的雌性後裔不是每個人都想做釋迦祭子,也不是每個釋迦祭子都想當教皇。

  維佐張了張嘴,還想要問什麼,但最終什麼都沒問,意外地鳳莊也沒有和他多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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