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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感覺你好複雜呀!”雪見對范傑明說。

  “是有點複雜,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跟我走得近一點的女生都成了我妹妹。”

  “你前女友都成了你妹妹,這個也太不可思議了。”

  “我其實不想跟她們反目成仇,就算我第三個前女友最後選擇了回到她前男友身邊,我還是接受她做我妹妹。不過,我和她們都沒什麼聯繫了。”

  “不是說男女朋友分手後就做不成朋友了嗎?因為彼此愛過也傷害過。可是你還能跟前女友做兄妹,看來你比別人心胸寬廣。”

  “是啊,傷害的都是我。除了我第二個女朋友,跟我一起玩遊戲那個,是我對不起她。所以,她也不會再原諒我了吧!”

  “你怎麼可以腳踏幾隻船,同時跟兩個女生網戀呢?”

  “當時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感覺對她們兩個人都挺喜歡的。”

  “那你現在的女朋友呢?就是跟你另外那個□□號開情侶空間的女生?”

  “嗯。不過,除了暑假或者長假會見幾次面,我們很少見面。”

  “我很奇怪,你為什麼一直網戀或者異地戀,為什麼不找一個現實中能陪在身邊的女朋友呢?”

  “我想找你呀,但是我怕會傷害到你。”范傑明看著雪見。

  雪見聽了這句話,忽然心跳加速,紅著發燙的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低著頭,不敢看范傑明,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

  “可是,可是,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嗎?怎麼還說找我呢?”雪見緊張地說。

  “我就是感覺喜歡你。不過,我還是把你當做妹妹的。我也不想對不起現在的女朋友,除非她先要分手,那我就放手。”

  “你,真的喜歡我嗎?”雪見弱弱地問道。

  “嗯,有點。”范傑明把手搭在雪見的肩上,笑著道,“傻丫頭,你是我妹妹呀,我幹嘛不喜歡你。”

  “哦。”雪見應了一聲,“其實我也喜歡哥哥,是哥哥那種喜歡。”

  范傑明說,他哥哥的飲料店裡要找個女生做兼職,每小時6元,工資不高。雪見想做點兼職掙一點生活費,加上是自己哥哥的哥哥在創業,況且那家飲料店就在學校的生活區,離雪見的宿舍很近,雪見便接下了這活。雪見每天吃完晚飯就去范杰倫的店裡幫忙,一般是七點到晚上十點,每天18塊錢工資,因為工資太低,要是其它女生應該不願意做。這家飲料店很小,只有晚上和周末才開業,主要是榨果汁和泡奶茶之類的飲料,另外還賣一些時尚雜誌。雪見到店裡幫忙,認識了老闆范杰倫,他和范傑明長得好像,但是氣質方面就有很大的不同。范傑明比較陽光一點,范杰倫比較嚴肅些,一個心態更年輕,一個心態更沉穩。范杰倫知道了雪見是范傑明結拜的妹妹,於是也把她當做妹妹,對雪見說,“雪見,那你也把我當做大哥吧!”

  “嗯,謝謝大哥。”雪見笑著回答。

  “謝謝你過來店裡幫忙。”

  “不用謝的,這算是我的工作,而且我還可以學習怎樣榨果汁和製作奶茶等飲料,我會很開心的。我現在什麼都不會,還得大哥多多指教。”

  “我會教你的。”范杰倫說。

  因為雪見在飲料店裡做兼職,范傑明有空也會過來幫忙,晚上飲料店的生意還不錯,有許多學生情侶經過,都會來杯鮮榨果汁或者奶茶,只是店裡的位置不過多,才四張小桌子,不過這種飲料方便打包帶走或者路上邊走邊喝。

  雪見和傑明是兄妹關係,這種很穩定的關係一直維持到期末快要放暑假。雪見有時候稱呼他哥哥,有時稱呼他阿明,忽然,阿明的女朋友出現了,他的女朋友叫雨潔。雪見發現自己原來真的只是一個妹妹,就算哥哥給過她那種感覺,好像是戀愛的感覺,但其實都是誤會。他和雨潔才是一對,況且他們已經有了那種關係,他不是她想像的那樣子。

  曾經,雪見這樣問過阿明哥。

  “你談過那麼多次戀愛,有跟女孩子一起住過嗎?”

  “什麼一起住過?”范傑明反問雪見,雪見不好意思問下去。

  “那你和其她女孩子親過嗎?”

  “你是說接吻嗎?那是有的。”

  “你主動親別人嗎?”雪見竟然這樣問,只是有點好奇。

  “呵呵,我是男生嘛,談戀愛一般是男生比較主動吧!”

  “哦。”雪見就不再問什麼了。

  她以為,哥哥談過戀愛,也就是親吻或擁抱過別人而已,她以為談戀愛就是比普通朋友關係更好一點而已,她還以為談戀愛就像她跟哥哥在一起那樣,只是少了一個男女朋友的名分而已。原來不是這樣的,男女朋友和兄妹差很多,男女朋友還有更深的感情,他們甚至住在一起,甚至以老婆老公相稱。在雪見的心裡,哥哥越來越像個成人,像個結了婚的人,但是想想大家的確都成年了,只是雪見以前沒有接觸過男女之間的那種感情的事,總覺得自己還像個小孩子。阿明哥以前是騙她的嗎?好像也沒有,只是雪見自己太天真了,以為他也跟她一樣,甚至一開始還相信他只談過一次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戀愛。

  他現在是有女朋友的,他女朋友還成了他將來的老婆,因為他是這麼叫雨潔的。范傑明,不是雪見剛剛在瑜伽課上認識的那個陽光帥氣又青春活力的愛笑的男生了,他真的比她想像的大了很多,他對她的感情不是那麼純真的,他說的喜歡她還真的只是一點點好感,他讓雪見感到更複雜了。還好,雪見當初只是把他當哥哥,但是雪見感覺自己依然很心痛,心痛這種結果,一下子不知道怎麼面對了,哥哥為什麼變得這麼快,隨著慢慢對他的了解,才知道他越來越不簡單。

  雨潔來陪阿明哥已經有十幾天了,雪見這些天都沒跟范傑明聯繫,但是她過得特別不好,很想他們,卻又不想做電燈泡。她感覺到,自己其實沒有他女朋友那麼重要,雨潔一下子就取代了她,只有等雨潔離開時,范傑明才會需要雪見的陪伴。雪見也只能默默地傷心流淚,因為她告訴自己,作為妹妹真的沒有他女朋友重要,哥哥愛的人當然是他女朋友,他只是說過有點喜歡雪見。雪見一直安慰自己,沒必要傷心,更沒權利去吃醋還是嫉妒,因為妹妹其實什麼都不是,就算她喜歡哥哥,也只是種喜歡,那不是愛。儘管這樣,雪見還是心慌不安,在沒有他的日子裡,仿佛一切都變得不習慣。

  雪見很清楚很明白,她已經不知不覺愛上了范傑明,如果那不是愛,為什麼會那麼難受那麼難過,為什麼會控制不住掉眼淚,她找不到原因說明什麼。她曾經跟他在一起,他會說笑話逗她開心,他會幫她拿比較重的東西,他會帶好吃的給她,他會唱歌給她聽,他會在她面前表演武術,他會陪著她看星空,他會跟她閒聊著童年的那些故事,他還會拍拍她的肩膀給她一個微笑,一起自習,一起吃飯,一起跑步,一起溜冰等等,從來沒有一個男生像他這樣。但是他只是哥哥,雪見心想他為其她女生也做過同樣的事情,也說過同樣的笑話,講過同樣的故事,他給她的感受的唯一的,但是她只是他身邊的其中一個妹妹,而他為雨潔做的遠遠會比妹妹更多。很多愛情就是這樣的吧,先甜蜜,過後才是痛苦,走到盡頭,就該像戒掉毒癮一樣戒掉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依戀和習慣。看著阿明哥哥和雨潔去遊玩的照片和動態,想像著他們之間的甜蜜,雪見有種心碎的感覺,她不能再跟哥哥在一起了,她要離開他,離他越遠越好,因為她怕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雪見本想不關注范傑明和他女朋友,決心祝福他們,她很想躲開關於他們的消息,然而她卻忍不住偷偷地了解更多,忍不住去想太多。愛情原來這麼辛苦,這麼讓人身心疲憊,特別是愛上一個錯的人,明明知道應該怎麼做,卻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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