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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臉色變了變,“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她心中刺痛的感覺越來越重,呼吸都顯得有些難受,“我前男友回來找我了,我倆都無法忘記過去,所以……”

  他沉默了好久才壓住怒火,用壓低了的聲線說道:“所以你準備一句話也不說,然後從我的生命中消失,對吧?”

  “對不起。”

  “我要的不是這三個字!”他終於被惹火了,往前進了一步,兩人緊挨著,秦戈頓時覺得空氣都稀薄了很多,“你把我當什麼了?當猴子耍嗎?”

  “我沒有!我之前就提醒過你……”她的嗓音有了重重的鼻音。

  “你現在是在提醒我自作多情嗎?!”他的怒氣愈加旺盛了,胸膛大力地起伏著。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的手愈加用力,抓得她生疼。她咬咬牙繼續說:“我很感激你這段時間為我所做的,我嘗試過了,可是我已然無法忘記他。”

  一股悲哀伴隨著怒氣升騰了起來,無論他怎麼做,無論他再怎麼努力,他依然比不過之前那個男人在她心中的分量,所以那個男人一回來,她就迫不及待地想從他身邊離開,回到那個男人那裡,她甚至後悔當初答應他這個瞎子的求愛!

  他只覺得頭痛欲裂,怔愣了好一會兒,再開口時,聲音徹底沉了下來:“你確定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一種酸意直衝眼睛:“不是!由始至終我愛的人都只有他一個人,我很抱歉,可是……”

  “夠了!!”他粗暴地打斷她接下來的解釋,眼眸濃黑異常,猛地甩開她的手,並將她遞過來的傘狠狠地扔了出去,“走吧,想走就快點走,快給我走!”

  看著他決絕而憤然離去的背影,她的心終於開始止不住地抽痛了起來,仿佛被玻璃碎片深深划過心底。

  “你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呢?”秋涼用傘遮住眼前如落湯雞一樣的秦戈。

  秦戈眼珠子終於轉了轉,然後再也忍不住抱著秋涼哭了起來。

  在她18歲以前,她都以為自己會像所有的女孩子一樣,和一個相愛的人過一生,會有一對兒女,過著平常的小日子。

  她真的以為會是這樣,平凡沒什麼不好,可是一切都因為邵琛而變得完全不一樣了,她註定無法像個平常女人那樣:被學校強制退學,同學們嘲笑鄙視的眼神如同冷箭,一根根射過來,讓她鮮血直流。但是,心更痛——因為孩子竟然保不住!只差一個多月就可以出生了。

  每一次,當她回想當日的情景,那可怕的曾經,她都禁不住瑟瑟發抖,眸中閃過無數紛雜糾纏的情緒:回憶、心痛、痛苦、恨意……身體一陣陣火燙又一陣陣冰涼。

  這一段感情將她傷得體無完膚,讓她在長達八年的時間裡,都不敢再碰感情這東西,她用厚厚的繭裹住了自己的心,她自己出不去,別人也進不來,知道他的出現。

  一開始的時候,她從沒想過他們之間會發生些什麼,直到那一天,忽然事情的發展超出了她的掌控。

  或許她上輩子真的是作孽太多!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接受一段新的感情,可是依然逃不過過去的魔爪,他跟邵琛竟然是好朋友,這叫她如何再面對他!

  秦戈哭夠了,由秋涼扶著一起進去,可是她們回到辦公室,卻發現黑木耳沒有像平時一樣興奮地迎接她們。

  直覺告訴她們出事了,她們匆忙趕進去,見到歪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黑木耳眼睛掛淚,呼吸急促,肚子一上一下地動著,聽到她的叫喚,呻吟了一聲,掙扎著站起來,勉強站起來後,朝著她搖搖晃晃地扭了過去,只是左右搖擺,腳好像使不上力氣一樣,隨時都有可能再次摔倒。

  她的第一感覺就是黑木耳有可能中毒了!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煩感情的事,所以多少有些忽略了黑木耳,後來回想起來,它似乎從前幾天開始就不大對勁了,排便有些異常,而且很少黏著她,感覺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是她太大意了!

  秦戈馬上打電話給逸鵬。

  當晚逸鵬初步鑑定黑木耳可能是得了犬疫熱。犬疫熱是一種挺麻煩的病,在世界各地,死於這種病的狗比其他傳染病都要多,這種病具有傳染性,而且最可怕的是,如果犬本身的免疫系統不能發揮抵抗作用,病毒和細菌將極有可能將犬的整個身體摧垮。

  聽到這個鑑定她已經是擔心得一夜未眠了,可沒想到事情非但沒有轉好,反而持續惡化,大大超出了她的預料!

  黑木耳有可能不是得了犬疫熱,而是極有可能感染了H3N8型流感病毒,也就是俗稱的“狗流感”!

  很快整個形勢的發展超出了大家的意料,黑木耳被隔離開來,確認感染了H3N8型流感病毒,最麻煩的是這一流感似乎有大面積爆發的趨勢,據報導,最近有很多狗病了,所以為了確保基地其他的犬不再感染這種病毒,大家都採取了很多措施。

  接下來的工作便忙得不可開交。

  她把自己的時間安排得更加緊湊,每天長時間地訓練,為了黑木耳的病東奔西走,照顧它,餵它吃藥。基地的人說她忽然得了工作狂熱症,只有她知道,她必須得這麼使自己忙起來,否則一回到那間空蕩蕩的屋子裡,她就會胡思亂想,所以最好能忙到神經都疲憊了,達到一鑽進被子裡馬上就睡著的境界,這樣她才不會胡思亂想,心也就不會痛了。

  自從那天他從基地憤怒地離去,他們倆就再也沒有聯繫過,她也沒有聽過任何有關他的消息,一瞬間,好像他完全從她的世界裡消失了,消失得徹徹底底的。她以為從此他們便會如兩條平行線一樣,永遠也不會再有交集的一天,直到兩個月後,她在基地看到了林宇。

  林宇朝她走過來,毫不客氣地將一句話丟了過來:“你要逼死他嗎?”

  “他怎麼了?”秦戈微微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他”是指誰,心好像被尖刀狠狠劃了一下,一絲激動從原本沉靜的黑眸中閃過。

  “原來你還關心他?”林宇挑眉睨著她反問,迎著不遠處的燈光,他的眸子凝成幽幻之色。

  這樣咄咄逼人的林宇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她有些不知所措,畢竟她跟林宇還是不熟悉的,只見過幾次面,不過現在她最關心的是他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林宇看她這個樣子,也意識到自己太衝動了點,他抱歉地看著她,“秦戈,你知道我不是想來責罵你,更不是來討伐你,再怎麼說這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可是作為木良的好友和他的主治醫生,我實在無法看他繼續這樣下去。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之前不是挺好的嗎?”

  她低頭咬著唇不說話,身子微微發抖,過了一會兒還是問回之前的問題:“告訴我他怎麼了?”

  林宇輕輕嘆了口氣,淡淡地說道:“放心,暫時死不了。”兩眼看著她的反應,看她似乎稍微鬆了一口氣的樣子,馬上又繼續補充道:“只不過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久光顧了幾次醫院,還有前天勞累過度,血糖過低暈倒在辦公室里,之後一直持續低燒,道今天才有些好轉,但聽他秘書說又去上班了。還有,他頻頻不顧自己的身體狀況去參加應酬,經常喝得爛醉,這對他的眼睛時隔致命的傷害,再這樣下去,華佗再世也救不了他!”

  他的話重重地撞擊著她的心,讓她忍不住皺起眉,心裡不受控制地湧起止不住的難過,他何必這麼糟蹋自己呢?

  “其實你還是很關心木良的,對吧?”林宇將她的話語和行為看在眼裡,她根本就不受控制地流露出對木良的關心,假如對一個人無心,又豈會是這種反應?

  “你是他朋友,你勸勸他。”

  “你以為以他的性格,他會聽我的嗎?秦戈,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如果你信得過我,你可以跟我說,或許我可以幫你們。”

  “你幫不了我。”

  “我曾經聽木良說過,當然我不是有意探聽你的過去。他說你有段忘不了的過去,我不知道你曾經遇見了什麼事,受過什麼傷害,可能很疼,很刻骨銘心,但是,人總是要向前看的,這個世界心碎的人多了去,誰沒有一兩段不堪回首的過去?而且我聽木良說,你說你要跟你的前男友複合,可是你那傳說中的前男友呢?到底在哪裡,兩個月了,他怎麼一次也沒有出現過?!”

  “是秋涼告訴你這些的吧?”她一點也不詫異林宇會知道她的情況,這段時間來,她跟蘇木良的關係幾乎是到了冰點,可是林宇和秋涼的關係卻如那夏天的溫度,不斷地升溫。

  林宇點點頭,提到秋涼的名字,他的眼睛折射出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秦戈看到,嘴角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容,可是心裡泛起一股酸意,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涌動著,“秋涼是個好女孩,你可要好好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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