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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進醫院,溫媽媽一見她伸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然後癱坐下去,開始哭,沒有聲音。

  溫子如被打的有些懵,看著媽媽,看著褚學望。

  褚學望看著溫子如,他的目光里的情緒太複雜,溫子如看不懂。他伸出手,遞了幾張東西過來。

  溫子如機械地伸出手接過,投下目光查看,然後,便呆住了。

  褚學望遞過來的東西是大頭貼,前不久她和陸潔一時興起照的大頭貼。那天回去以後,她挑了一張放在錢包的內層,然後把其餘的都放進了放進了書桌的抽屜里,怎麼會……

  她一瞬間明白了爸爸為什麼又進搶救室了,明白了媽媽為什麼劈頭蓋臉地伸手就是一個耳光。大頭貼里,她和陸潔快樂肆意地接吻,這是她放的最開的一次,沒想到就一次,便造成了這樣的後果。

  溫從傑搶救過來後一直沒醒,醫生答覆說還需要一些時間,但病人千萬不能夠再受刺激了。

  溫媽媽拖了溫子如出去,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溫媽媽開口了:“你和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溫子如低著頭,沒有說話。

  “溫子如,你回答我!!”

  溫子如抬頭看了看媽媽,終於張開口回答了,她的喉嚨很澀,聲音很啞:“我們,是戀人……”

  一瞬間,溫媽媽又抬起了手,但還沒有等落下,她卻捂著嘴哭了,哭的溫子如不知所措。

  “媽……”

  溫媽媽大聲地吼道:“子如,不可以!你怎麼能夠這樣?!分開!你們不能再繼續了!!”

  “媽媽……”

  溫媽媽紅腫的眼睛瞪著溫子如:“不要喊我媽媽,你們分開,必須分開,否則,我和你就再沒有關係……”

  “媽媽……”溫子如重複地喊著,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她感覺自己快要倒下了,但她卻不能倒。

  “和她分開,和學望好好地過下去,所有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等你爸爸醒了,就告訴他,都是一場誤會。否則,你就從這裡離開,以後我們溫家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了……”

  “媽媽,不要這樣……”溫子如的臉上都是淚水,溫媽媽的決絕,讓她崩潰。

  “子如,你這樣,是想要讓你爸爸死嗎?”溫媽媽一邊哭一邊喝道。“子如,你沒有別的選擇了,和她斷了,你們這樣走出去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溫子如伸手去抓溫媽媽的手,她只是一直重複著:“媽,不要這樣……為什麼一定要這樣……”

  溫媽媽大力地甩開了溫子如的手,溫子如一個不穩,跌倒了。溫媽媽條件反射就想伸手扶她,但卻在中道硬生生地止住了。

  溫子如沒有站起來,她跪在溫媽媽的身前,說著:“媽,不要逼我好不好,不要逼我……”

  溫媽媽看著哭得泣不成聲的溫子如,無力地蹲下身子,她也在哭:“子如,是你在逼我們,是你在逼我和你爸爸啊……你聽媽媽的話,和她斷了好不好,你們都是女人啊,你們怎麼能這樣……”

  溫子如低著頭,眼淚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溫媽媽繼續說著:“子如,你爸爸的身體,可能沒有多久了,他的身體,都是因為你的事情這麼折騰壞了。從小到大,他在你身上傾注了多少心血,你就是這樣回報他的嗎?你就不能夠讓他剩下的日子,好好地過,安穩地過嗎?子如!”

  溫子如頹然地跪著,她說:“媽媽,請你給我時間,不要逼我……”

  溫媽媽顫巍巍地站起了身子,蹣跚地走了……

  五號的那天晚上,突然下起了大雨,安逸下班晚了一步,去取車的時候被雨淋了一身。一回到家,安逸沒顧得上吃飯便先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剛洗到一半的時候,手機便響起來,安逸本想等洗完了之後再去回電話,但轉念一想,會不會是誰有什麼急事。於是她關了水,幾步走到洗面盆便拿起手機,手機號碼是安逸陌生的。

  “喂,你好……”安逸禮貌地問道,她的聲音有點抖,十月份的天氣,赤著身子已經開始會冷了。

  電話那端的聲音很著急:“安逸,你現在能夠過來嗎?你伯父剛從椅子上摔了下來,不知道摔到哪了,疼的站不起來……”

  書瑾的媽媽?安逸一邊找衣服,一邊回答道:“伯母,你別著急,我馬上過去,我先掛了。”

  掛了電話,安逸沒顧得上擦乾身上的水,用毛巾擦了幾下頭髮,急急忙忙地穿了衣服抓起鑰匙便跑了出去。

  除了門,才想起外面下著雨,剛太著急,連傘都忘記帶了。可是她沒有時間了,冒著雨去跑去停車場拿車,然後一路狂飆。

  跑到寧馨家門口的時候,安逸剛的半好的一身又是濕透,頭髮濕濕的搭在肩上,臉頰上。站在門外,隱約地能夠聽到裡面有人在哭,很想小孩的聲音。她著急地按著門鈴,響了幾聲,門開了。

  安逸沒顧得及打招呼,連鞋都沒脫就往屋裡走。

  小孩的房間裡,書爸爸坐在地板上,神色有些痛苦,小孩坐在書爸爸的身邊,一個勁地哭著。書爸爸的身後,是一張高腳椅,後面是窗戶,窗簾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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