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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苗前半段還說的雲淡風輕,最後一句,卻忽然湧上來一點淚。她說,“沒事兒就這樣吧。”

  “怎樣啊?”

  袁苗想起諸一珩的那句,“沒有我的同意,你誰都別想接觸”,又想起那晚那疏離的聯繫,又略略笑了下,“消費鼎湖的想法是我想出來了,也算是我自作孽,我誰也不怪,都是我自己的事。”

  “怎麼能說是你自己的事?消費鼎湖是大家想出來的,不僅是你。”

  “無所謂了,做這種口舌之爭,我早已知道,倒霉這種事,不能指望公平。”就像世界上有那麼多談戀愛失敗的,只有她談進了監獄。一時任性惹出了大禍後,對於任性的任何後果,她都逆來順受。

  這次也一樣。

  反正只要是沾染諸一珩的,就沒好事。

  “反正出了這回事,我也不可能在這個圈子再混下去了,你們愛怎麼處理怎麼處理吧。不過,”她停了停,“我知道你很仗義,但出於對走心好,你也沒什麼必要。但我覺得啊,他們隱去了名字,只是是想再留一點餘地。”

  “留什麼餘地?”

  “留你們把我趕出去的餘地唄。”袁苗說的漫不經心,“你們可以試試,也許把我趕出去,這場風波就停了下來。”

  “不可能!他們是為了對付走心的,又不是為了對付你。除非他們知道你就是我們的主創靈魂。”

  “隨便吧。”袁苗說的草草,“事情鬧成這樣,這個圈子我也混不下去了。我也不會再接你們的工作了。我準備開始找工作了,你們隨便吧。”

  袁苗仿佛突如其來的冷淡襲卷而來,看著斷了的電話,劉樂冰有些莫名其妙。他想再打過去,卻也不知道說什麼。

  走心沒有再發表任何聲明,鼎湖的那張圖片那麼明晃晃的掛著。接下來的幾天中,所有當事人都保持著沉默。走心的最新一期節目上線,創作人員中,已經沒有了袁苗。

  當袁苗看到網上有不少人特地指出這一點時,心裡想,也好,走心也是靠諸一珩才有的機會,沒有就沒有了。想是這麼想的,心頭卻總是有一種揮之不去的酸意。

  情之一字,種之艱難,除之更難。

  ☆、33-1

  平平幼兒園留了作業,要玩樂高的積木,袁苗帶著平平去買。兩人在商場裡的樂高專賣店買了東西,一大一小正心滿意足,袁苗聽到一個聲音,“喲,這不是袁苗嗎?”

  是曾若錦,還有一個她們以前的同學。

  袁苗心裡緊張,下意識的抓緊平平的手,“走,咱們去別的地方。”

  曾若錦卻已經走了過來,“怎麼一看見我就要走啊?”

  如果是她自己,袁苗一定會若無其事的說,“我怕你唄。”但因為和平平在一起,她不想這樣,於是她冷冷地說,“你有什麼事?我兒子在,我不想……”

  “你兒子?”曾若錦俯下身,輕輕拍了拍平平的臉,“這孩子不是你的吧?”

  袁苗不知道她知道多少,生怕她說出什麼,就把平平往自己身後一扯,警惕的看著她,“你到底要幹什麼?”

  曾若錦譏諷,“這麼緊張?一個……”

  “曾若錦,你也是好出身,別說些上不得台面的話。”

  曾若錦沒料到袁苗會來這一句,噎了一下,有些惱羞成怒,“好出身?那你現在算什麼出身?”

  袁苗轉過身蹲下,指了指旁邊的店,“平平,去那裡玩一下,一會兒媽媽過去找你。”

  平平倒是很乖,“嗯”了聲就走了。袁苗看著他進了店裡,轉過身,看著曾若錦,“有什麼事你說吧。”

  “你什麼時候搬離我家?”

  袁苗答不上來。這些日子,雷燁病、平平轉給諸一珩,自己又失了工作,原來想回雲城,走心又弄成這樣。對於未來還沒有個打算,茫茫然的,不知該往哪裡去。她勉強說,“我會儘快。”

  “儘快?儘快是什麼時候?”

  袁苗說的為難,“若錦,請你寬限我幾天。”

  曾若錦像是聽到什麼笑話,“寬限?我憑什麼信你?是你說拿了錢就離開諸一珩做到了,還是說坐牢的事不怨我、結果還不是一轉身去要挾我媽?”

  “若錦,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

  “你不是都和諸一珩和好了嗎?怎麼,還是端著不肯和好?要我說,有人要你就不錯了,你還要怎麼樣?”

  袁苗最不想提這件事,就沒忍住,“我怎麼樣,不需要你管。”

  “不要我管?哈,笑話,好像我管你了似的。”曾若錦憤憤,“不是你賴在我家的房子不走,我見了你都懶得說話。你趕緊走,我不想被人知道那個房子借給坐牢的人住過。”

  一旁的女同學有些尷尬,就出面打圓場,“袁苗,好幾年不見。”

  袁苗有些不自然的把手往身後藏了藏,多年生活的磨礪,她知道無論是臉、還是手,都留下了滄桑的痕跡。

  “好久不見。”她勉強說。

  曾若錦說,“你不用可憐她。她現在混的可有名聲了,那個《未來你最黑》的節目,就是她創出來的。”

  女同學有點吃驚,“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是同名同姓呢,當時還想呢。”

  袁苗勉強笑笑,並沒有說話。

  女同學心地不壞,見她不想說話,也就拉了拉曾若錦,“若錦,要不,我們走吧?”

  曾若錦說,“你不忍心?其實我也是,當年咱們學校最驕傲的女王,如今成這個樣子,倒是應了那句話:脫了毛的鳳凰不如雞,幹什麼不成什麼,讓人攆來攆去。”

  這句話說的真是傷人。

  最不堪的傷疤就是在這裡。一輩子無法抬頭,無論做什麼,都會因為這個,瞬間被打回原形。

  袁苗便想也沒想的說,“也談不上什麼攆來攆去。至於說干成了什麼,倒也沒什麼,我只是很感動,原來我做的節目這麼成功,你居然也在看,看的還這麼仔細。”

  曾若錦說的又沖又急,“誰稀罕看?是網上就你的坐沒坐過牢炒的夠大好不好?如果不是走心死咬著不承認,誰會注意這種破節目?”

  袁苗的心裡忽地一動,如果不是走心咬著不承認,誰會注意這種破節目?她不緊不慢的說,“其實你這都是何必?我現在和你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你和我一般見識幹什麼?”

  曾若錦氣的火冒三丈,“你少和我來這一套。老是這一套,卻總是陰魂不散。有本事你趕緊滾出我家,別賴在那裡,甭以為拿你坐牢的事就能訛住我媽。坐牢是你一輩子都洗不掉的污點,和我沒什麼關係,但你一輩子也洗不掉了。”

  女同學拉了把曾若錦,“行啦,若錦,咱們走吧。”

  曾若錦臨走時還不忘下狠話,“你們趕緊搬走,如果下周你們還在,試試我報不報警?甭以為有我哥護著,我就不會把你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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